夜未艾,庭燎晣晣。文姜在案前坐了大半日,练字与书画都是闲来无事才做,小桃急攘攘跑进屋子,气喘吁吁地禀道:“夫人,大王回来了!”她已听得宫门外鸾声哕哕,连忙放下手中的纸笔,跑到院子里去看。
小白下了辇车,并不急着进门,还站在回廊下和一个面目陌生的年轻男子说话。
说了几句后小白神色有些凝重,偏头见文姜交手站在梅花树下等他,才远远朝我莞尔。文姜抿了一下嘴角,一阵鼻酸。他朝那名随从摆了摆手,快步走到她面前,打横将她抱起,朗声笑道:“小妹一向轻减,如今怎么重了,可是相思成疾?”
小桃最是心直口快,“恭喜大王,夫人有喜了!”
小白闻言,这才小心翼翼把她抱回屋子,眼角眉梢的风尘仆仆也掩不住笑意,“多久了?”
“快三个月了”
“怎么也不让人报我?”
“怕你分心。”
“找医者来看过了?”
文姜点头。
“怎么说?”
“说是胎像不稳,不可忧心急怒。”
小白摩挲着木制的案几,略微思索了片刻,“明日请重耳进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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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桃经过厨房的时候听见几个人在议论新进宫的易牙为齐王制作肉糜的事情,觉得他的方法奇怪,回宫后便与文姜说起此事。
文姜在孕中,最近只喝了一些清淡的米粥,并未听小白提过此人。
待小白过来之后她提及此事,小白却对易牙大加赞赏。文姜将小桃听来的事情说与小白,传言易牙用自己儿子的肉来讨好君王,让他切不可再信任易牙,小白却拥住她,让她不必操心前朝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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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耳进宫为文姜诊脉,文姜与他说起易牙之事。
重耳支开小桃等宫女,让她们去煎安胎药,才开口说道,“这件事我原本不打算和你说,你三哥也让我瞒着你,但是这易牙违背人伦,将来恐怕还会有越来越多类似的事件发生。”
“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大约在半年前,齐王到我那里去过,是去看病的。”
“什么病?”文姜的手心直冒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