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冈千绘里楞楞地打开门。
夜色将这座繁华的城市笼罩,远处星星点点的霓虹灯竞相闪烁,五颜六色的灯火将天空都染成了彩色。
而不论千绘里望向哪条路,都看不到多弗朗明哥的身影。
“完蛋了。”她挠了挠发丝,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直觉告诉她,要是放任不管的话,绝对会出大事的。
可这种时候了……该去哪里找多弗朗明哥啊!
犹豫了一下,她还是拎起了背包跑出了门外。
“晚上好,请问您刚刚有看到……呃,一个穿着粉红色羽毛大衣的男人吗?”她鼓起勇气问向了正在院子里浇花的邻居。
“有这种人吗?没有看到哦。”邻居用古怪的眼神扫了她一眼,老老实实地回答。
“好的,谢谢……”千绘里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感觉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抿了抿唇,还是决定往大路走去。
为了世界和平!
如此想着,千绘里毅然决然地踏上了寻找粉毛火烈鸟的征途。
“这家伙是白痴吗?”多弗朗明哥坐在顶楼天台,抽了抽嘴角看着楼底下一会儿为自己打气,一会儿又自言自语的千绘里,忍不住吐槽。
他并没有离开。
只是待在顶楼吹吹风而已。
结果意外看到了她傻了吧唧的问别人有没有看到他?
多弗朗明哥嗤笑一声:“呋呋呋呋,真是愚蠢。”
新宿的夜晚总是灯红酒绿热闹非凡,主干道和购物街总是人满为患。尤其是最为出名的歌舞伎町一番街,聚集了所有享受夜生活的年轻人。
千绘里的直觉告诉她,像多弗朗明哥这样的人,极有可能出现在歌舞伎町一番街。
认真思索了半晌,她决定先去看看情况。
楼顶见闻色霸气修炼到极致的某位王下七武海将她的心声听得无比清晰。
“这女人……真是让人火大啊。”多弗朗明哥咬牙切齿地挤出一句话。
这还是千绘里第一次夜晚一个人来这边,喧闹的环境与白日里安静的东京相比全然是两座城市。
“呜哇……这里还真是……”她紧紧揪着背包肩带,唯唯诺诺地跟着人群移动着小碎步,两边热闹又露丨骨的景象让她双颊泛起了一层绯色的红晕。
咽了口唾沫,她稍微踮起脚尖,想在人群中寻找那一抹独特的粉色身影。
“该不会已经在店里了吧……”她小声地嘟囔,偷偷地瞄了一眼旁边闪着艳红色光芒的心形店招牌。
就在她像个无头苍蝇似的在街头乱窜的时候,她的手腕忽然被人捉住了。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被一股蛮横的力量拖到了一旁的巷子里。
“多弗……”千绘里下意识地喊出了这个名字。
可她看清楚对方之后则是立刻噤了声。
拉住她的并不是想象中的某位粉毛鸟,而是根本不认识的两个地痞混混。
“这位小姐是在玩JK制服play吗?多少钱?”
“外表清纯内在放丨荡?让我们爽爽可以吧?”他们一人一句笑着调侃。
千绘里瞪大了双眸,连忙否认:“我不是那种!我只是过来找人的!”
她试图挣脱对方的钳制,连背包都被甩到了地上,却依然被抓得死死的。
“找人?不就是在找我们吗?哈哈哈哈!”
“别说谎了,正经女高中生怎么可能一个人来这种地方?”
其中一个混混捏住了她的下巴,将她推到了墙边,语气里多了一分狠毒。
在这种建筑与建筑之间狭小的巷子里,堆满了废弃的杂物,昏暗得连光都照射不进来,外面人流的声音变得遥远不可及,仿佛整个巷子都被隔绝了。
“救、救命!!!”千绘里感受到了绝望。
明明……明明在今天之前还只是平淡普通的日常,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她的双手被禁锢住举到了头顶,水手服上衣顺势往上拉了些,露出了一截纤细藕白的腰部。
及膝的制服裙裙摆眼看就要被撩起来,她急得哭出了声,颗颗晶莹的泪珠顺着脸颊滚落,啪嗒啪嗒地滴在地面。
她会被怎样?会被杀掉吗?会被强迫做器官捐献吗?
千绘里在短短的几秒钟之内已经想出了自己的一百种死法。
“呋呋呋呋,你这女人,想死也要先问问我。”
从上方忽然传来一个低沉熟悉的声音。
这种奇怪的笑声……
千绘里停止了啜泣,惊讶地抬头望去。
只见三楼的阳台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道粉色的身影。
他轻巧地跃过栏杆,双手插兜稳稳地落在了三人的面前。
樱粉色的羽毛大衣被风拂起,丝丝缕缕的羽毛在空中飘舞。
男人身着着暗色系的衬衫,勾勒出结实精壮的身形,颀长的身材足足比普通人高上一大截,光是站在那儿便有一种王者般的威慑力。
他戴着副赤色的墨镜,居高临下地看着面前这两位寻事的混混。
“你,你谁啊!”
“别别别多管闲事!”两人的声音明显都发抖了,但还是强壮震惊地朝他吼了一声。
“呋呋呋呋,弱者连死法都无从选择。”他冷笑了一声,淡然走到了千绘里的面前,轻描淡写地念了一句,“弹线。”
他的话音刚落,方才还嚣张跋扈的两位混混的背后瞬间飚出一道殷红刺目的血柱,连招式都没看清就双双应声倒地。
“……多、多弗……”千绘里星眸睁得圆圆的,眼眶中还留着点点闪烁的泪光,她颤抖着双唇一时说不出任何话。
人潮汹涌的新宿街头深巷中,潺潺如溪的鲜血浸湿了地面,缓缓往千绘里的方向流动。
新鲜血液浓烈的腥臭味让她恶心到发怵,双腿软得像是没了骨头,径直栽倒在了多弗朗明哥的怀中。
“……”多弗朗明哥原本还在怒火中烧,见到千绘里软趴趴的,一副像是受了惊的小猫的样子,顿时也没了脾气。
他皱着眉头揽过她的肩,带着她跃上了楼顶,往家里的方向飞去。
这女人,实在是太弱了。
弱到连对她生气都没兴趣。
多弗朗明哥的怀中比想象中温暖。
对血腥场面太过敏感的千绘里脑子昏昏沉沉,倚靠在他的胸膛上睡了过去。
“……谢谢你,多弗……”她小声地低喃,声音细到几乎听不到。
但至少多弗朗明哥听见了。
他眉头紧锁,墨镜下的阴影更深了一分。
因为他发现……
好像并没有那么排斥她叫他“多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