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在犹豫到底发不发....
估计发出来一定会被打.........
但是想想还是发了吧,毕竟这才正常.......
他们的家被查封的那一天,孟冉婷晕倒在霍连夜的怀抱里,二十二层的高楼,玻璃外阳光明媚,她的心却一片死灰。
甚至都没来得及见他们最后一面。
其实早就感觉出了事情的不对劲,一向云淡风轻谈笑处事的明谦,怎会突然变得沉默,而常年不出门的明陌,又怎会频繁往外地跑……她担心,却也无能为力,明谦安慰她,是德国那边出了事情,家族间的斗争,可能要危及到这一代的他们。
所以,被抓住把柄,所以,动用谁也无法抗争的法律的制裁。
否则以他们的实力,这么多年都相安无事,又怎会在一夜间惊动全国各地……铺天盖地而来的舆论报道,报纸,电视,电脑,新闻,各种曝光,潜藏了十多年的变态杀人狂……为什么时间不能再往后延长一点?他们已经停手近十年了,只要等到第十八年……
命运总爱捉弄人,幸运总不可能偏向一边,这一点,孟冉婷懂。
可是他们那样骄傲的人,怎会允许自己被舆论如此对待……不敢看报纸上的大肆宣传,不敢打开电视电脑,从他们被带走的那一天,她便与外界隔绝。
这十年的幸福是偷来的,本以为人生得男如此便已足够,可是嘴上说着和真实发生毕竟是两码事……记得那天晚上,他们三个躺在大床上,她在中间,明陌抱着她的腰,头轻轻磨蹭着她的肚皮,明谦抚着她的头发,呼吸平稳,他们是最完美的情人,即使没有性爱的润滑,也能相处得温暖。
人到中年,总会看开一些事情,她已经不再是当初叱咤风云的女强人了。
“抱歉,明天我和阿陌要出一趟远门,去霍连夜那里小住几天好不好?”明谦的声音永远是那样清淡得听不出喜怒哀乐,最近,这样的情况很多,常常出差外地,怕她一个人照顾不好自己,只好麻烦于他人。
孟冉婷也习惯了,任他捧起自己的脸,笑着答应。
还好那时,她有看他们的眼睛,纯粹的黑色,如无边黑夜中耀眼的星光,那是她人生中不可缺少的光明。一夜相拥而眠,第二天清晨,吃早餐,聊聊琐事,亲吻,挥手告别,她坐在车上,从后视镜中看两个男人并肩站立,并且越来越远,她轻笑,心里说不出的甜蜜。
然后便是一切的崩塌。
仿佛他们还站在自己跟前,说着不算动听的情话,却让她觉得幸福,平静。
不知是哪一环节出了问题,竟然被透露了航班动向,在出境口,埋伏好的警察一拥而上,将两人逮捕在现场,听到新闻的那一刻,孟冉婷还以为是自己在做梦,虽然这十年间从没做过如此灰暗的噩梦,可她开始害怕了。
而旁边,霍连夜叹了一口气,低声呢喃,“霍家的势力,终究比不上德国那边……”
这是真的,明谦明陌被逮捕了,以故意杀人罪为名,交予法律与道德制裁,他们明明有时间给自己安排后路的,以他们的能力……是为了把她置身事外吧,知道她和他们有关系的人不在少数,但直到如今,她却安然无恙地坐在这里,甚至连录口供都没被要求……
可霍连夜只是把她揽入怀里,拍着她的背,似是在帮她平复波动的情绪,“不必内疚,德国要对付的是江家,本来就和你没关系……”
“为什么……”声音竟有一丝哽咽,爬上皱纹的眼角,竟多了氤氲的水滴。
抹掉眼角的泪珠,霍连夜不作回答,只是轻声地安慰,“别哭,不要让他们知道,你很伤心,他们做这么多把你保护得好好的,不就是为了让自己安心吗,你这个样子,他们怎能放心……”
是啊,他们早就猜到了这一天,所以心安理得地接受自己的命运,只求她这个无辜的局外人,不要妄自菲薄,不要悲伤哭泣。
无法见到他们,无法听到他们的声音,她帮不上一点忙,尽不上一丝力。偶然路过法院,那紧缩的大门,像一根锁链,勒紧了她的心。
没有资格纠结为什么,也没有资格为他们祈祷平安。
案件审理了整整一个月,这期间,公司里的闲言碎语,走在街上人们的津津乐道,随处可见的液晶电视报道,虽是只言片语,但结局已经注定。在宣读判决书时,他们还会不会如年少时的镇定?越想越悲伤,越想越悲伤,疲劳累积,孟冉婷昏倒在茶水间里。
她这一生始终骄傲,唯一的小起小落也被明谦明陌磨平。他们陪她一起走过最艰难的时光,而这么多年,到最后,她甚至连个后人都没能给他们留下。
在医院醒来,第一眼看到的,是如她一般憔悴的霍连夜,还有其后,面无表情得江溪华。
“我没有想到他们如此卑鄙,竟卯足了力气,至那两个不相干的孩子于死地。”
是啊,他们姓明,在霍连夜身边长大,和江家没有多大的关系,然而家族的恩怨,也需他们偿还。江溪华叹了口气,欲言又止,“江家守不住了,如果难受,就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吧……”
春雷滚滚,闪电撕裂天际,耳边是天公震耳欲聋的咆哮,不敢面对现实的她,终是选择了逃离。心累得无以言表,她不言爱,却又觉得身体空落落的,少了些什么东西。
“女人,相信下辈子吗?”霍连夜也是睁着眼,一夜无眠的他,眼球爬满红血丝,来不及刮掉的胡渣,还有鬓角不知什么时候生出的白发。
是以下辈子做寄托吗?佛说,前世五百次的回眸,才换做今生的一次擦肩而过,她觉得,这十多年,已经用尽了他们之间全部的缘分,即使有下辈子,他们还能如此坦然地相遇吗?
不相遇也罢,至少清清白白的来,清清白白的走,没有离经的背叛,也没有血债血偿。
啊,终是在雨天奏了一曲离歌。
机翼绞碎浑浊的黑云,在飞鸟的感知中慢慢驶向不知名的远方,不见了踪迹。
轻轻合上双眼,脑海中清脆,满是遗梦破碎的声音。
完结了,这是真完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