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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賢兄?」
    「陸兄,你哪時到的?」不知何時陸允文已經在蓮花亭裡,賢信這才回過神左右張望「南兄呢?」
    「不知道,沒見著人。」陸允文知道今天南向如找喝酒的目的八成是因為芙月的事,他搖搖頭「唉,只不過是個女人,有什麼好過不去呢?」
    賢信又陷入一陣沉思。
    「你也是!」陸允文知道賢信只有在思念妻子時會陷入靜默「不打算再娶?」
    賢信沒回話。
    「唉唷,想要會讀書寫字的女人,雖然不多,但是總有嘛。」陸允文實在搞不清楚,他兩個兄弟在執著什麼。
    「真羨慕陸兄。」賢信勉強微笑。他知道之音也不希望自己惦記她,但是他沒有辦法,生離死別太難。
    「來了來了。」陸允文一眼就看見南向如無精打采的身影。
    南向如一臉死氣沉沉進亭子,一屁股坐下,口氣不悅招人拿酒。
    「又鬧彆扭?」陸允文和賢信也坐下。
    丫環遞杯斟酒,南向如不耐煩要她們留下酒,全遣走後拿起一杯一口乾盡。
    「南兄臉色怎如此難看?」賢信從沒看過南向如這麼心事重重。
    南向如把酒斟滿,又一飲而盡,過半晌才開口「......我很差勁嗎?」
    賢信與陸允聞面面相覷。
    「芙月還是不願回來?」賢信和陸允文早就從香逢那裡聽說,芙月因為南向如娶伊人的事負氣離開南府,現在暫住在香逢那裡。
    南向如面色凝重又喝一杯「她叫我休了她。」
    賢信跟陸允文都感覺事態嚴重。
    「他奶奶的,這玩笑也開太大點。」陸允文覺得芙月這女人真不好惹。
    南向如手用力握杯,青筋外露微發抖的手將酒又送進口「我跟她是不是完了?」
    「男人三妻四妾本正常,你其他妻室有說啥嗎?也沒有,芙月自己應該明白這點。」陸允文覺得這一切合情合理,是芙月彆扭鬧太過。
    賢信聞到不對勁「伊人進門,你有要她身子?」
    南向如斟酒的手抖一下,灑了一桌子,他索性直接口就壺狂飲起來。
    「那又如何,新婚之夜,女色在旁,在所難免。」陸允文替南向如打抱不平「大不了之後多陪她芙月幾夜就是。」
    賢信嘆口氣。
    「南兄,這樣小肚雞腸的女子,不要也罷。」陸允文拿起另一壺酒斟滿杯子一飲而盡「大不了喝個爽快,幾日後又是一條好漢!來,我陪你喝!」
    三人喝著悶酒時,賢信發現遠處有一個身影,他以為自己喝得眼茫,眨眼定睛一看「碗兒?」
    南向如沒有理會繼續灌酒。
    「我的眼光果然沒錯,瞧,真正關心你的人在那!」陸允文想起當初蓮花亭旁邊斟酒的丫環碗兒,果然乖巧聽話不吵不鬧,他癡癡笑著朝賢信望去的方向指「那才是一個好妻子,才是你應該疼愛的人!」
    遠處的碗兒看見蓮花亭裡的南向如醉眼迷茫的朝自己看,她想起自己還是丫環給他斟酒的時候,那時的他談笑風生,如今他滿臉只剩枯槁的愁容。她已經好幾日沒瞧見他,不知他與芙月談得如何,聽丫環說他在亭子與朋友小酌,才在遠處就已看到他借酒澆愁,面如槁木,不知該不該過去,只敢遠遠的提心望著。
    三人醉醺醺的散會,家丁們攙扶著賢信跟陸允文離開,南向如醉臥在蓮花亭桌上,碗兒急忙上前用帕替他抹臉。就是這張臉,給她與她娘一頓溫飽,就是這張臉,與她好幾夜的溫存與交纏,就是這張臉,讓她義無反顧的愛。
    南向如迷迷糊糊的握住她的手腕,醉眼迷濛的勉強睜開眼睛「......碗兒?」
    碗兒一臉擔憂「嗯。」
    「我好痛。」南向如一臉扭曲像個無助的孩子。
    碗兒心疼的把他頭揣進懷裡,撫著他凌亂的頭髮,一陣鼻酸「沒事,我陪你。」
    南向如腦裡突然閃過陸允文的話「碗兒......」或許她才是我應該珍惜的人?
    「嗯?」她溫柔的抱著他。
    「讓我愛妳。」那日,她也是給醉醺醺的他擦臉,那日,他問她是不是愛他,那日,他溫柔的觸摸她,那日,他說要娶她。今日,他承諾要愛她。
    她熱淚盈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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