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了一上午,君姝就躲在那桌子底下几乎没出来过,感觉自己眼睛都要哭肿了,总算是把第一场戏演完了。
这边工作人员已经搬了整箱的盒饭进来,随时可以吃午饭了,陆铎还穿着厚重的戏服,在烈日底下补拍几个镜头。
其实各行各业都各有各的辛苦,要想在自己的领域里出人头地,该吃的苦一样也少不了,虽然不得不承认娱乐圈有些人光靠一张脸就能吸粉,可这样的大多不过都是一闪而过的烟火罢了,真要想成为常青树,不付出点努力和汗水,没点真材实料,是绝不可能的。
正看着陆铎那方向发呆,他们好像结束收工了,好几个小助理赶紧跑上去,替他打伞的打伞,擦汗的擦汗。
君姝突然觉得自己坐在阴凉的角落里吹风扇有点说不过去,不自在地站了起来。
陆铎远远走过来,边把身上的长袍脱下来,发现女孩儿眼巴巴看着他,不由有些奇怪:“还不吃饭吗?”
说起吃饭,君姝这才反应过来,先开了一盒盒饭递给陆铎:“陆老师,你辛苦了。”
陆铎也没客气,接过来后,就坐在了君姝旁边,没有一点影帝的架子。
君姝偷偷往边上挪了挪,然后给自己也开了盒,唔,还挺丰盛的,看来在剧组并不需要操心饿肚子的事情。
两个人安安静静地吃着饭,骆凡戴着顶鸭舌帽抹着汗跑回来了:“我的天,这时候拍戏真的遭罪,有个群演还中暑了。你俩吃完饭可以先休息休息,下午先拍室内的几场,等凉快一点再拍外景。”
十八禁的电视剧,室内戏一听就不单纯,君姝回忆了下剧本,顿时脸上发烫,咬着筷子点点头。
“让你们看的教学片昨晚都看过了吧?下午要拍的戏是你们第一场真正的对手戏,务必要打起精神好好对待。”
这话显然主要是对谭君姝说的,虽然上午就拍了一幕,但是骆凡看得出来这小姑娘还是很有灵气的,是个可塑之才。
君姝有些为难地看了眼陆铎,对方点点头就继续吃饭了,淡定得很。
“呃,那个,导演,我们虽然看过教学片了,不过应该……应该还没怎么学会。”
骆凡倒是笑了:“谁让你都学会了?公主本来就是未出阁的姑娘家,再加上脑子不太聪明,你现在这个状态才是最符合人物的,下午内村导演还会再现场指导,你只要记住,按照最真实的感受去演就没错了。”
君姝:“……”
她怎么觉得导演在骂她呢?
陆铎闷笑了一声:“导演,你先别吓她,让她安生吃个饭吧。”
……
下午一点半开工,吃完饭还有半个多小时的休息时间,君姝小小地眯了一会儿,就换好衣服到拍摄场地去了。
剧中的男主角邵衡虽然是个战无不胜的大将军,但在家宅治理上却差强人意。
将军府的当家主母是亲王之女,如今三十又八,只比邵衡小上个两岁,如此金尊玉贵的身份,嫁与邵衡二十余年无所出。底下或是国主赏赐或是邵衡一时兴起,前前后后纳了八房妾室,至于被临幸过的通房,更是不计其数了。
纵然这许多女子都承受过将军的雨露,时至今日,邵衡膝下竟连一个子女也没有。前些年,妾室有孕的消息倒是频频传出,可最终
不是小产就是生落地早夭。起先邵衡也是悲痛万分,可慢慢的,也便信命了,或许他邵衡就是命中无子。
朝野百姓间虽都钦佩邵将军之神勇,但这将军府难以孕育子嗣之事,都只说是邵将军半生杀戮过重,手染鲜血,报应到了孩儿身上,上天是在惩罚他呢。
可又谁能想到,邵衡而立之年尚无子嗣,并非天灾,而是人祸。
那看起来端庄贤淑的将军夫人李氏,实则最是个心狠手辣的。她嫁与邵衡数年未孕,虽说邵衡没说什么,可那府里一个赛一个年轻貌美的妾室越来越多。若是当家主母底下有子傍身,又何惧那些低贱的货色,奈何她这不争气的肚子,就是没福分啊。
李氏乃堂堂亲王之女,皇室宗亲,怎可让妾室诞下长子,风头压过她当家主母之事发生,真到那时,将军府还不要母凭子贵,那群个狐媚子挑拨得将军做出宠妻灭妾的丑事来?
因而这些年来,但凡妾室或是通房怀上了孽种,她便想方设法除掉;将军在谁房中过了夜了,第二日便送上避子的汤药。
那些妾室也机灵着呢,如何肯喝李氏送来的药,还哭哭啼啼闹到了邵衡那儿去。
李氏自然知晓她们有这一手,早早串通好宫中太医,告诉邵衡,这是能助妇人有孕的汤药,并无不妥之处。
邵衡本就厌烦后宅女子争宠,又有太医作证,哪里还听得进妾室的一言半语,还狠狠训斥了一番。自此,无人再敢轻易掀起风浪来。
而女主角叶灵儿,一个亡国公主,状若孩童,就被国主这么一句话,推进了这水深火热的后宅之中。
ww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