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深邃的黑眸里柔光熠熠,紧张的连呼吸都不稳了,眼底只有某个白衣瓷肌的小女人。
这些天,她被他养得足够滋润,眉目清澈明亮,雪白的肌肤渗着近乎透明的淡粉色,让人忍不住想要轻啄一口。
沸腾的血液在体内疯狂叫嚣,他紧咬下颚,勉强抑制住那些狂躁的、磨人的欲望。
他两手胡乱在围裙上擦拭,稍稍控干水分,大手颤抖的悬在空中,气息一落,又紧握成拳,缓缓收回。
即使想抱她想的快入魔了,仍不敢做出任何可能会刺激她的举动。
只能小心翼翼的试探,让她一点点的接受并习惯他的靠近。
他向前跃进一小步,小女人几乎是条件反射的护住小腹,抬头看他时,眼底的惊恐与胆怯一览无余。
“我不会伤害他。”
男人音色轻柔,急迫的想给她安全感,“糖糖,你别害怕。”
厚实的毛线帽下,慕糖的双目犹似一泓清泉,盈盈流动,轻飘飘的落在他身上,像只受了惊的小麋鹿。
她的视线慢慢撇向不远处的台面,几口陶瓷汤锅正持续沸腾,慢慢飘散出虚白的水雾,屋内香气四溢。
她收回目光,直直的对上他的眼,一字一句的问,“这些天我喝的汤,都是你做的?”
顾溪远摸不准她的态度,只低低的回了声,“嗯。”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小女人皱眉,是质问的口气。
男人沉默片刻,眸底的柔情蜜意幻化成能勾人理智的剧毒罂粟。
他声音嘶哑低沉,“照顾你跟宝宝,是我的责任。”
小女人一秒红了眼,脑中倏地晃过一些零零散散的片段,拼凑在一起,是让人心脏破碎的画面。
她唇角却勾勒出一抹笑意,冷漠又苦涩。
“责任?”
她眼红红的控诉,“当初是你把我们推向地狱的,你知不知道小宝宝差点...”
“我知道...我都知道...”
他心底揪成一团,来回撕扯,疼的心尖儿都在颤,“糖糖,我很后悔。”
许是意识到自己情绪太过激动,未免腹中的宝宝受到影响,慕糖闭上眼,深呼吸了数次,慢慢平复下内心的焦躁。
“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她眼底的悲凉是无边的深渊,声音轻到快虚化。
“顾溪远,你想怎么欺负我都可以...”
小人咬着唇,艰难发声,“但不要伤害他..他是无辜的..”
“糖糖...”
“我要出去了。”
她心乱极了,一秒钟都不想再待下去。
可身前的男人却坚定的一动不动。
他不想放她走,总觉得她现在离开了,便会藏得远远的,举起那道强有力的盾牌,隔档住他所有的靠近。
这么多天来,他一从未进过厨房的少爷,一路摸着石头过河,成天围着这个小房间转悠,满手划痕,指腹红肿,只为亲手给她准备一日两顿的滋补参汤。
他想,为了她,即使放下自己所有的骄傲又有何难?
只要她跟宝宝健康,他的命都可以给她。
慕糖气绝,昂头瞪他,胸前波荡起伏,肩上的小毛球随着乱颤的呼吸声前后荡漾。
“你还想做什么?”
“我知道你不愿见我,但...”
男人的声音低到尘埃里,隐隐能听出几分祈求,“再多陪我一会儿好么?”
他说,“我很想你,糖糖。”
那嗓音沉的能透进人心底,慕糖满眼讶异,精神开始有些恍惚。
她所熟悉的那个人,是一个能把荤话说的面不改色,连微笑都渗着浓烈情欲的男人。
这种卑微到骨子里的话,不该从他嘴里说出来。
慕糖她不是木头人,心底再怎么抗拒,真亲眼瞧见他不修边幅的颓废,仍会忍不住动恻隐之心。
豆包说的话,句句在理,这男人再混蛋,他始终是孩子的爸爸,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可她不管怎么努力说服自己,只要一入到梦里,他便即刻化成身披怨念的梦魇,一遍遍的将她拖入万劫不复的深潭里,不给她一丝喘息的机会。
冷眼看着她在噩梦里挣扎,绝望,心如死灰。
“你以后不要再做这些了。”
慕糖扭过头,咬牙耍狠,“如果一早知道是你,我宁死都不会喝。”
“我没想奢望你的原谅...”
他黯沉的眸底晃过一丝自责,“我这么混,做过很多伤害你的事,你恨我怨我,甚至是怕我,我都一一接受,但....能不能不要再躲着我。”
“糖糖,我只想为你跟宝宝做些什么,仅此而已。”
慕糖怔住,牙齿都快咬碎了。
孕期的女人尤为感性,这一出煽情的苦情戏码俨如一记催泪弹,她眸一低,险些砸下泪来。
她烦透了自己的多愁善感,尤其在此时此刻。
心底一个劲的咒骂自己。
慕糖你个蠢货,同样的坑你还要跳几次才能清醒?
非要粉身碎骨渣都不剩,才知道有些人本就是你不该去触碰的禁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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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可爱们别着急,12点还有,啾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