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个衣衫华丽的年轻男子,一个潇洒不羁,一个温柔儒雅,两人正闲坐纳凉,在小亭子下下棋。
“哈,我赢了~这么多年来我还真是难得赢你一次~”金朝雾神情大好的抚掌道,目光中满是喜悦之色。
“的确是有些出人意料……”卷云舒不慌不忙的收拾着棋盘上的棋子,头也不抬的淡淡道,:“”苑主近来的举动确是总是出人意料……”
“哦?如何出人意料了?”金朝雾兴致勃勃的抬眼看着他,俊容带着浓浓笑意。
卷云舒扔是没有抬头,只是看似专心致志的在收另一边的棋子,但是语气中却泛着些酸味,“就如同苑主书房里的画,挂了这么多年了,本想着苑主对它们或许也有些感情了。没想到想不到说弃便弃了个干净……”
金朝雾心中‘咯噔’一声,顿感不妙,自从被青子矜擅闯书房,不知道发什么疯把书房中卷云舒画的画都一把撕了,他便生怕卷云舒知道了生气,便命人将书房上了锁,另辟了一间屋子当书房,还吩咐下人们若是卷云舒问起为何换了书房,只说是年久失修,下雨漏水之类的,却没想到卷云舒竟还是命人开了那书房。
此刻的金朝雾虽然依旧面不改色的对着卷云舒微笑着,但是内心早已兵荒马乱,如芒在背,如鲠在喉,他脑子在飞速盘算着,如何说出一个让卷云舒听了不会那么生气的理由。
卷云舒素来性子平和,发火的时候很少,但是他真的生起气来却又是很难哄,没有十天、半个月是绝不能消气的。
“苑主在想什么?”卷云舒将最后一个棋子收回棋盘里,终于抬起了眼睛,那双温柔清绻似含着淡淡水气的清明眸子此刻一片严肃,带着渐渐浮起的霾意,“是苑主一时心情烦闷,觉得那些画突然碍了你的眼?还是苑主换了口味,厌弃了这寡淡无味的画作?
“我…………”面对卷云舒突然尖锐的目光,金朝雾神色一滞,支支吾吾的不知如何开口,只是下意识握住了他的收,”云舒,你想到哪里去了……
卷云舒却挣脱了他的大掌,将头便到一边,垂下的如丝缎的长长墨丝遮住了那清润眸底暗暗涌过的受伤之意,只露出那温雅瘦削的下巴,
“苑主若不喜欢我的画,尽管直说便是……我日后少来叨扰便是……”
眼见他转身要走,金朝雾心中发急的一把将人扯入怀里,紧紧扣着他的细腰,不容他逃脱,心中一乱,便有些口不择言的解释道,:
“那画不是我毁的……是那人……谁知又发了什么疯,闯进去撕坏了,想来是喝多了酒在撒酒疯……”
“他……你是说青子矜……” 他的脸埋在金朝雾挺拔的肩膀上,他身上好闻的,乌黑的眸子看着柳荫下那一抹若隐若现的青衣,目光深深幽幽的。
“是他毁了我画的画?
“嗯…………其实”似是也察觉到他语气中的异样,金朝雾眉峰不觉间皱了皱,解释似的道,“……你也知道他那人一向性子古怪,最喜找我麻烦………想来他也不知那画是你画的,只是…………你也别放在心上,我已将他好好训诫了一顿,他日后定不敢在胡乱造次…………”
“是么,我看未必吧……”他趴在金朝雾的肩头上,看着那柳荫下那一身清清渺渺青衣,清眸如玉石似的男人,看着他清绝如画却又透着凉薄冰冷之色的目光,不知怎么,那一向淡漠如水的心绪竟突然被搅动的凌乱起来。他的手不知不觉抓紧了金朝雾的衣袍,轻声道,
“御前献艺已经结束了,圣上龙颜大悦,赞赏有加,我们目的达到了,他也没有必要再留在这里,多给他些银子,打发他走吧”
“打发他走?” 金朝雾微微愣了一下,“……这么快?”
“怎么,你舍不得?” 卷云舒将脸抬起来,似笑非笑的看着金朝雾那张天生多情风流,招花引蝶的面容。
金朝雾回过神来,摇了摇头,看着从枝头上缓缓飘落下来的几片残红,微微笑着道,:“怎么会呢?反正人是你请来的,要留下还是要撵走,不都是你一句话么……”
栖霞云苑的另一边。
花团锦簇的海棠园。
绣着淡黄色木槿花裙的杏婳儿在开满繁花的海棠树下,轻轻扳着手指头一个个数着,心思有些复杂,
一天,二天、叁天……十天、十五……二十二、二十叁……叁十一天……
自从那日离开太子府,已经快一个多月了,空烟寐离开帝都也已经一个多月了,却还是杳无音讯。那夜在太子府偏宅里与他一夜清欢之后,他便不辞而别,只托了口信说有事要办便匆匆离开了帝都。
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做什么……有没有惦念自己……
何时才会回来……
为什么这么久没有半点口信给她。莫非……他出了什么意外,应该不会的 ,他那样心思缜密的人是不会让自己轻易处在险境中的。
那……难道是他忘了自己,还是想摆脱自己,所以才不回来?
可是……自己也绝非会苦苦纠缠的人……
她正这么柔肠百转的想着,便见绯颜从池塘边朝着她兴高采烈的跑了过来,又神神秘秘的凑到她耳边道,
“婳儿,婳儿,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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韶华年和金朝雾虽然是同一个人,但是这一世明显没有那么洒脱,他心中的牵绊太多……
责任也重……你们还会喜欢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