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傲藍坐在案前,望著軒外,雨珠串串自簷邊滑落,清脆打至地面,條條小溪流過磚縫間青苔。
自從她幫皇上擼過後,皇上似乎上癮似的,天天都要借助她的手,讓她對他更加確定他是天賦異稟,不只那物粗大,需求量也大。
那時刻總是會弄得她春心蕩漾,褻褲濕潤一片,她不知道為什麼會這般,想找義母問,卻又覺得羞恥,困擾至極。
唉……到底受帝王寵愛是件好事或者壞事呢?
〝丞相,歇一下,來嚐嚐今日奴才託人自宮外帶回來的桂花米糕。〞小睿子自外頭奔進屋內,抬手抹了抹臉,從懷中拿出包裹。
起身坐至桌邊,倪傲藍撚起一塊咬下,清新的花香自口中漫開,使得她暫時忘記纏著多日的問題,愉悅地品嚐,〝小睿子,坐下,一起吃。〞
〝是,跟著丞相真有口福。〞小睿子立即一屁股黏上木椅,大方地拿了塊。跟著這主子真是好,沒架子,又會照顧下人,他一定是上輩子燒了好香才會跟到倪丞相。
〝遠程。〞倪傲藍輕喚。
從那次遠程搏命救她後,她連帶地也待他好,平時他總是身處暗處,但只要有好料的,她一定會叫他出來,有福同享。
遠程閃到桌邊,抿著靦腆的淡笑,〝丞相。〞
〝坐下來一起吃,這是小睿子從宮外弄回來的,知道你不愛吃太甜,這味道應該還能接受,嚐嚐。〞倪傲藍拍拍椅面,對他露出微笑。相對於小睿子,遠程就較拘謹些。
〝謝丞相。〞遠程這次倒沒推辭,就坐下來,因為他明白即使拒絕,倪傲藍還是會要求他應下來。
三個人邊吃邊閒聊。
眼眸瞧見遠程嘴邊沾上一粒米,倪傲藍拿出手巾,很自然地將之給拭去,口氣溫柔地說〝遠程吃相比小睿子好,卻唇邊帶了飯粒。〞,她將他視為弟弟,對他的舉動也帶著母愛。
看著倪傲藍的舉動,遠程禁不住臉色一紅,嗯了聲後,從袖口掏出一條手巾,上頭一角還留著淡淡的血痕,他已經清洗過幾次,但仍洗不去。
他開口問〝丞相…這是那次您給屬下包紮的手巾,呃…屬下洗了多次,卻還是洗不去髒痕,想問您介不介意讓屬下留下來用?〞
當倪傲藍輕笑著遞給他曲糖兒,說著那句話,他心尖微微顫著,當後來數不清幾次,總是待他好,不忘記有他一份時,他漸漸將他給記在心上。
對右丞相,他有些近香情怯,他只敢默默愛慕他。
〝啊…你竟然還留著?我以為丟了呢,若你需要手巾,那條別用了,我手中這條給你。〞倪傲藍想可能遠程身上沒這東西,需要的話就給他,她回倪府在拿就是了。
遠程一聽,心底喜悅滿溢,開心地回答〝真的?那謝謝丞相。〞
〝如果朕不許呢?〞募地,橫來一句清冽的男嗓。
劈得遠程原本已伸出去的手給定在原處,不敢再往前移動半分,爾後立即收手,單膝跪地與天子請安。
小睿子也機靈地忙自椅子上彈起,跪地問安。
南宮潾身子輕椅在梁柱上,似乎已站在有那麼一會,紅衣艷艷襯玉面,墨眸傲慢輕掃跪地臣僕,絳唇抿起。
望著皇上臉上的神情,倪傲藍不解,他似乎正在不高興。
〝皇上…怎麼.…..?〞
〝退下。〞
命令落下,瞬間軒內只剩下南宮潾與倪傲藍,二人對望著。
在南宮潾踏進運昌軒,便見他們三人吃糕兜著話,他只是想聽聽私下他們會聊些什麼,卻沒想到聽見遠程對倪傲藍要手巾,這也罷,東西髒了,也不好還人。
但,接下來更聽見倪傲藍說要再把手中的給遠程,他忍不住怒了,出聲制止。
難道他沒瞧見遠程的神情,沒讀懂遠程眼眸中的欣喜及喜戀麼?
那情緒南宮潾再清楚不過,那分明是喜歡,那麼明顯,毫無遮掩。
而倪傲藍卻要給!
憑什麼給遠程?要給也是給他!
〝愛卿你怎麼能夠給遠程手巾?〞南宮潾咬牙,不悅地盯著少年瞧。
〝皇上,遠程既然有需要就給他用,微臣也沒非得要留著這條不可。〞倪傲藍真心不明白他究竟在不滿什麼,難道是因為對象是遠程?是因為上回沒罰滿十大板,所以他還耿耿於懷?
南宮潾唇邊揚起笑意,如玫瑰般嬌艷絕色,可也帶著刺,〝那是不是誰要你就給誰?你把朕當什麼?〞
倪傲藍有些頭脹,怎麼聽不懂皇上說的話,她給個手巾,他有需要這般動怒嘛?
傲嬌!有夠傲嬌!
〝微臣把皇上當是主子。〞她微鼓著雙腮回答,語調帶著堵氣。
〝很好,非常好。〞南宮潾牙關緊繃,簡直要把牙給咬碎般,雙手緊握成拳。他需要冷靜才不會失控地掐上少年的脖子。
於是,他轉身,大步地走出運昌軒。守在門口的金福一驚,打傘慢了幾拍,慌忙地撐傘跟上,說〝皇上,小心雨淋。〞
〝滾!給朕滾得遠遠的!〞南宮潾低咆出口,由得雨水滴落在他髮上面上,他也不在意。他只忿忿地想著,那人不在意他,不在意他。
就在他即將跨離開運昌軒園子之外時,大手猛地被扯住,正在氣頭上的他甩開手,欲再往前走時,腰間被環上。
背後傳來一聲低啞又夾著慌張的叫喚〝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