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公,南宮公子!〞
正懷疑自己是不是耳朵有問題,昨晚被恩公來恩公去叫著,現下是出現幻覺麼?
柳秧秧踩著蓮步,來到南宮潾面前,一對眼兒閃著愉悅盯著他瞧。昨晚恩公是髮冠紅衣艷色明華,今日他剛練完劍,額頭滲著薄汗,髮束微散零落幾縷青絲,同樣俊美,可卻是帶有種靜謐懶色。
微微挑眉,南宮潾沒想到這少婦竟然真的敢上門找他,而她還真有能耐進得來,目光往她身後掃去,頓時瞭然,看來是遇上滿子廷,真是好運氣。
〝找本爺有事?〞他語調依然冷涼,並未因見到她而萌發一絲熱情。
〝嗯,奴家想找恩公外出走走。〞
〝妳對這兒挺熟?倒是說說去哪裡好。〞
〝呃………奴家不熟…〞
〝噗!〞滿子廷忍不住憋笑,脫口而出,察覺到一道銳利的視線時才收斂些,〝抱歉,只是這位小娘子很有趣。〞
南宮潾淡淡掃了柳秧秧一眼後,道〝妳應該知道了本爺的身分,本爺還忙著做其他事,妳若要踏青,就找滿公子陪妳去。〞
滿子廷一聽馬上變臉,〝不不不!南宮你就陪她去,反正你朝中無事,還有丞相幫你撐著,本爺想起要去議事,先走了!〞
說罷,他腳底抹油開溜。
開玩笑,要是讓南宮潾以後知道柳秧秧就是倪傲藍,他豈不是要遭受魚池秧,承受飛醋?這當然是要把他們給湊合在一起才可以。
面容因滿子廷的離開而更冷了一分,南宮潾直接無視於柳秧秧,打算將自己度身於事外,窩回臥房。
當他越過柳秧秧時,她無辜地喊著〝恩公。〞,大眼水汪汪地瞧著他,小手還直接扯住他的衣袖不給走。
她這副模樣好像被人遺棄的小犬,楚楚可憐,牽動他心底的柔軟。
記得有時倪傲藍把他給惹毛,也是這麼看他,讓他很難對她動怒,而眼前這個女人同樣地讓他很難再冷著心對她。
〝嗯,妳拉住本爺,本爺要如何出門?〞南宮潾垂眸望著她那白嫩的纖指,再一次無奈於自己怎麼又妥協了一次。
柳秧秧聽出南宮潾的肯允,放下小手,喜悅地跟在他身後,她不知道自己為何如此執著,也完全不怕他的冷臉,也許是她總能夠感受到他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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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話說得好,軟土深耕。
南宮潾覺得這就是這幾日日子的寫照。
原本能夠過著平靜無人打擾的時光,卻因為自己一時心軟而全數破壞光,五天以來,柳秧秧都會上門找他。
曾問過她,難道不用花時間陪她家相公,而她相公應該也會希望她呆在家中,這在外人的眼中怎麼看都像是紅杏出牆,她則聳聳肩回答丈夫出遠門經商,也不會為這點事不高興。
許久之後的某天,當南宮潾再想起時,冒著些許冷汗,慶幸自己沒試著說服她乖乖留在大宅裡,否則就差點親手捏死自己的幸福。
於嵂映別苑花園涼亭中,二名貌美俊挺男子正閒來無事品茶。
〝南宮,我覺得那柳娘子很中意你耶。〞滿子廷眼神曖昧地看著好友,還朝對方拋了個眼神。
〝你有病麼?人家是有丈夫的。〞南宮潾輕瞥一眼,眼眸中盡是鄙視,可心底是有矛盾存在的。
與柳秧秧相處下來,他發現許多事情一個眼神交會,她便知道他想說什麼,她甚至能夠看穿他的喜怒哀樂,跟她在一起的時間其實很愉快,他已經很久沒這麼開心過。
滿子廷當然明白南宮潾為什麼會鄙視他,一個男人要去搶別人的媳婦,這舉動的確為人不齒,但今天若是這媳婦本來就不是別人的,情況又不同了。
私底下派人去調查,知道柳佑程在約三年前帶著柳秧秧來到邊境,與倪傲藍遇劫時間差不多相近,至於怎麼輾轉來到常滿國邊境這就不知,但可以確定的是柳秧秧失憶。
〝唉嘛,你怕什麼,有丈夫還是可以追嘛,死馬當活馬醫。〞他繼續鼓吹,〝你想看看,好不容易遇到個你覺得不錯的女人,要把握啊。〞
南宮潾不語,只覺得好友挺奇怪的,不知道在打什麼鬼主意。
〝南宮,你就試看看嘛,總是守寡可不是辦法,你又不是和尚,信我一次,我保證你會回頭感謝我。〞滿子廷斬釘截鐵地承諾。
這真引起南宮潾的興趣,他想知道滿子廷葫蘆裡賣什麼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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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日後,傍晚。
大宅園子的大門欲被一只小手拉開時,後頭就傳來林大娘的質問聲。
〝秧秧,這麼晚了去哪?〞林大娘不禁有些擔憂,連續好幾日這小娘子下午就不見人影,往往過了晚膳後才回來,問去了哪裡,都說是去踏青。
〝嗯…出去買甜點吃。〞柳秧秧有些尷尬地回應,其實是南宮潾約她去賞月小酌,所以今日才捱到這時刻出門,都有些快坐不住了。
林大娘那火眼睛一瞧就知道柳秧秧不是說真話,〝秧秧,別說大娘沒勸妳,那恩公妳也少點跟他見面,畢竟妳也嫁人,跟其他男人走得這麼親近,實在不妥,誰知那人是不是心懷不軌。〞,柳秧秧被惡人追上的事她聽說過。
〝他不是那種人!〞柳秧秧不高興地衝出口後,才查覺到自己似乎反應過度,緩了氣後說〝林大娘,恩公對我很好,您真的不用擔心。〞
不等林大娘說話,她已經快速地離開大宅。
非常不喜歡有人說南宮潾不好,雖然他們才認識不久,但她就是知道他是正人君子,問她從哪裡來得自信,她只能說直覺。
其實,她也清楚林大娘說的話是為她好,也是對的。
但是,她管不住自己的心……
跟南宮潾相處,她就覺得好快樂,好滿足,心尖的悸動每天都有,連夜晚夢境,她夢到的都是他吻遍她的身子,溫柔又兇猛地埋入她的體內,那感受真實得像現實生活一般,總讓她夢醒後腿間都是濕意。
她是有丈夫的女子,千不該萬不該對南宮潾有任何愛意或者遐想,她該想的是柳佑程,她這模樣是不安其室,水性楊花。
可是,渴望大於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