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歌打断了她系好的绳子,告诉她,她不是普通的凡人,而是用术法留住魂魄聚成肉身的魅,这次死了,便是彻底不再能活。
她一直觉得自己不是吴涅的妹妹,哪有会嫉妒自己哥哥的妹妹,而剩下吴涅,会这样留住她的人,除了苏碧丝,又还能有谁呢?
苏碧丝分明也是将自己放在心上的,为什么不肯回应她呢?
一声一声叫她阿照,她的心都要融化在里头了。
“阿照不要再这样不声不响的离开我了……”小姑娘抱住了她的腰际,眼泪都蹭在了她的外衫上。
上次也是,榴照什么话也没同她说,就没了人影,再见到她,就成了坟冢里的枯骨。
若不是灵熠,灵熠那个混蛋帮她把榴照的魂聚回来,她如何还能触碰到眼前这活生生的人。
想起那天灵熠对她做的混账事,苏碧丝越发想哭了。
榴照自知理亏,拿出帕子帮她擦脸,连忙哄她“不会了,再也不会了。”
凑近了看,才发现苏碧丝泛红的眼睛下有一圈浅浅的青印。想来定是因为牵挂她而没睡好觉所导致。
心里如同有暖流滑过,既心疼又暗喜。
榴照低头,轻吻上了她的鬓发,苏碧丝尚未察觉到这细小的举动,还在她怀里蹭着眼泪。
也看不到榴照眼中的眷恋。
“阿照怪我冷落了你吗?”得了榴照的话,苏碧丝稍稍定了心神。红着鼻子没好意思再哭了。■んāìτāɡωц.c□м
若说不怪呢?她以后再想与她亲近,涟儿是不是还会继续冷落她。
榴照抚摸着她单薄的背,道“是。”
“我……”苏碧丝想与她解释,又不知从何解释起。
她的确不敢,不敢再与她过于亲近,皆是因为她心里对榴照的愧意。
“涟儿日日有夫君陪伴,怎知我的寂寞?我只想同喜欢的人,做想做的事。”榴照在她头顶开口,字句都似在责怪她。
忽而竟轻笑了一声“喜欢上你,是榴照不知好歹了。”
苏碧丝第二次被阿照说喜欢,苏碧丝面上腾地漫起绯红,听到她嘲讽自己,听不下去了,伸手贴上了她的唇“不许说了,阿照没有……没有不知好歹。”
她一时想不出太多的措辞,咬了一下唇,开口道“阿照,很好”
榴照握住唇上的手,轻轻挪开“涟儿不嫌恶我吗,一个女子竟爱慕上女子?”
苏碧丝摇头,丝毫没有嫌弃鄙夷的神色,而是带着几分羞意。
榴照一时情动,便想凑上前,亲吻眼前的樱唇,品尝芳泽。
苏碧丝扭头躲开了她,神色里添了慌张闪躲,“阿照,别”。
涟儿不嫌恶她,却也不喜欢她。
如一滴沸水从高空坠落,砸进了一池子冰冷潭水里,除了溅起刹那涟漪,又能如何。
“阿照”苏碧丝扯住榴照要走的衣服袖口,“阿照是我最好的姐姐。”
“苏太守大人只一个独女,涟儿哪里来的姐姐”榴照气极反笑。
以前的她是什么样的呢?喜欢着她,却没敢说出口过吗?
亦或是说出口了,得到了她同样的回复?
榴照有些不敢深想,不敢回头看苏碧丝的模样,快步走出回了自己房门。
榴照不再像往常一样缠着苏碧丝,和府中的丫鬟们倒是相处愈发融洽。
吴涅嘴上没说,心里其实快活的很。
内院游廊处,红色重瓣扶桑在妖妖娆娆的开着,晌午时府中格外安静,有眼力的丫鬟们都自觉的未往内院跑。
游廊尽头是红漆莲柱,重彩华丽的垂花门,如一方小亭子,屏门只在有贵客与大事时开放。平时都安静的关着。
而吴府里难得有贵客上门,这扇门几乎被闲置着。
苏碧丝喜欢这里的时不时吹拂的清风与清净,放了张美人榻在此处,偶尔会小憩。
吴涅来看她时,她手里还松松捏着一本书,明亮透澈的眸子却已经闭上了,呼吸均匀。
粉红的小嘴微张着吐息,露出两颗如玉粳白露般的门齿,着实可爱的紧。
妖歌给的蜜丸效果的确很好,苏碧丝畏寒的毛病近日好了许多,她自己便也有些不注意保暖起来,在外头睡觉也不给自己添个毯子。
虽说现在刚刚立秋没几天,气候还热着,受凉的可能性不大,吴涅总归是有些不放心。
散下自己的外袍,盖上她的肩头,便凑向那近在眼前的樱唇含弄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