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好围裙,年过五十几的妇女奋力的拖着地,嘴里不断的怨愤着,“你都三十几了,孩子,你不急我都急死了,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啊?就算军队再忙那总不能不让你找媳妇吧,你看看咱们家的孩子只有你没有结婚了,我死了都没办法面对你爹!”
说道愤恨处,妇女掐腰直起身,喘息的怒瞪。
军裤长靴,身着黑色背心的严征眼眸淡漠,依旧匀速的搬动手中的健身器材,硕大的器材是这间楼房内最值钱的家具了。
姑姑的碎念自他三十后便越来越频繁,不发一语继续合拢双臂,严征脑海中一闪而过女人濒临至极时含泪凝望他的一幕。
以前他不知什么是喜欢,后来他不想再知道什么是喜欢。
垂下眼帘,在姑姑的碎念中,严征起身向房内走去。
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侄子,妇人长叹摇头,想了想,将兜里来时带来的照片塞进侄子一会儿要穿的衬衫口袋里。
层叠的床帐下,厚重柔软的绒毯上,曲线蛊人的女子趴卧在床榻上,呼吸轻轻,一夜的疲惫让虞晚歌错过了早晨与孩子们一同吃饭的时间。
男人们带着孩子们吃过早饭各自离开,训练有素,一向规矩的佣人静谧的做着每日安排好的工作,庄园内有序且寂静。
脚步声响起,身着一丝不苟的制服,面容英挺的男人缓缓走近,如有过的无数次那般将床上睡裙半褪的女子打横抱起。
缓缓睁开眼眸,看到眼前的白衬衫,虞晚歌并未抬头,长睫轻耷,任由男人抱着自己,未从昏睡中完全清醒,素手无意识的轻动,摸到手下一处坚硬,百无聊赖的探手自男人胸口拿出一张照片。
照片上的女人模样清秀,眉宇间的内敛乖巧,年龄……年龄似乎也与抱着她的男人相仿。
素手轻转,看到照片的背面有着一串联系方式,虞晚歌眉头轻蹙,抬眸看向抱着自己走向穆柏霖房中的男人。
从当年那一次胡闹开始,他似乎便被迫出现在她的身边了,她不喜欢他,却也不知怎么应对两人这种奇怪的关系,许是有男人们纵着,所以不知应对便不再多想,现下想来,他们的这份奇怪的关系似乎会给他带来许多困扰。
算一算他也快四十岁了,彻底从睡梦中清醒,虞晚歌轻推了推男人的胸口:“放我下来吧。”
有着严苛的纪律,听到轻声,严征立刻将人轻轻放下,俯身为一席素纱睡裙的女人穿着手上提着的鞋子。
低头看着男人,虞晚歌轻轻叹,她不爱那情事,柏霖却依旧热爱,可难免有些力不从心,不想他晦涩失落,所以情事上有人帮忙,她从一开始的排斥变为妥协,可她却忘了他们的这一份自私是在耽误伤害另一个人。
坦然了这么久,一旦意识到错误愧疚便逐渐发酵,长睫微动,虞晚歌轻轻开口:“之前我在电视上看到你参加军演获奖了,以后不要再到庄园来了,我会与柏霖说。”
动作微滞,有着厚茧的手依旧将鞋穿好,缓缓起身,严征垂眸不语,神色一如往日那般严肃冷峻。
看出男人的紧绷,淡淡一笑,将手中的照片放回严征口袋,虞晚歌抬头认真的看向这个英挺高大的男人,“因为我个人原因导致现在这样的情况,总之……对不起,你该有更好的前途,有稳定的家庭,以后不要再来庄园了,你放心,他会同意的,对不起,一直以来……我很抱歉。”
对给他带来的伤害感到抱歉,对他未来的妻子感到抱歉。
面颊愧羞愧泛红,虞晚歌不欲再多言,轻轻点头,正要抬步时手臂突然被大手攥住。
所有的神思都集中在女人让他离开的话上,十几年来培养的纪律让严征不能开口忤逆,只能遵纪静听,再听到那句让他离开的话,他也该如往常一样听从的,可是……
可是他不想。
握着手腕的大手有些汗湿,严征声音干涩,“我以前不想知道什么是喜欢,因为我要延续父亲的荣誉,可后来也不想知道什么是喜欢了,因为……”
因为他喜欢上了一个他永远无法企及的人,喜欢到由他说出喜欢是一种亵渎。
知道喜欢却不能拥有陪伴是一件太痛苦的事,所以他不想知道了。
年少便进入了军队,虽有父亲的荣光傍身,可他知道,能够站在将军身边只有父亲的荣光是不够的,他快速成长,经历了无数次真枪实战终于站在了将军身边,他有了比父亲更高的成就,可却也因为看惯了生死,变得冷酷麻木。
可她出现了,他厌恶她让将军有了污点,疑惑她为何年少漠然,怜惜她背负的枷锁……
越来越难以从她身上移眸,见证了她的所有,阴差阳错拥有了她的身体,极致交合后是强烈的不舍分离,一次军演后他才发现被授予的荣誉远不及回到她身边更让他喜悦。
那时他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异常,沮丧痛苦,只能一遍遍告诉自己不要想了,他从前不懂得喜欢一辈子便也不懂了。
可在她身边时间越长,那亲密的交合越多,那份悸动已经无法掩藏,他喜欢她,爱她,即便只有一个作用,即便他从来没有单独占有过她,他也想永远留在她身边。
可这一天还是来了,她不需要他了。
四肢已经麻木,即便不断的告诉自己不该再冒犯,应该服从命令立刻致礼离开,可严征依旧抬步上前,自后轻轻贴着女人柔软的身体,“我会一辈子守着你,我……我不想离开。”
她的身边才是他最安稳的家。
男人的声音沙哑小心,即便刚刚的话并不完整,可经历了许多,虞晚歌清楚男人后面没有说出口的话是什么。
轻轻一叹,虞晚歌转身如往常那般轻靠在男人坚硬的胸口,忽略那份男人言语下的情愫,“有一个正常的家庭不好吗?留在我身边,我也只是你的夫人,再无其他。”
知道自己即便泄露心意也不会有回应,可听到那份刻意的忽略严征依旧一僵,声音喑哑,“我只想留在你身边,不会再有其他。”
轻轻一叹,虞晚歌再不开口。
心中一松,知道自己可以继续留下来,严征克制不住的低头去吻那粉唇。
稍稍偏头,虞晚歌眼眸低垂。
并不在意,顺着吻上白皙的脖颈,严征垂眸将怀中的女人抵在墙壁上,喘息开口:“夫人有过一次一会儿会好受些。”
许是因为终于泄露心意,即便那份喜欢不被接受,可严征依旧难掩喜悦,这就足够了,他能够继续暗暗喜欢她,能够留在她身边已经足够了。
面色涨红,一手桎梏住女人的双手,一手握住女人的腰肢,腰间大力摆动着,粗壮的阴茎在小穴间若隐若现,男人压着女人抵在墙上,极尽所能的占有。
这就足够了。
*
赤裸纠缠在一起,性器伴着蜜液紧紧交合,男人自后将女人拥在怀中,大手抚摸着怀中人白皙的身体,嘴唇流连在女人的脖颈及肩膀,“娇娇对他们总是有求必应,怎么?嫌弃我老了,我刚刚没有让你舒服,还是严征那孩子更让你舒服?”
余韵后依旧极为喘息,按住那依旧作乱的大手,一向不喜男人们床上暗自的比较,虞晚歌轻轻蹙眉,“柏霖……”
低声一笑,穆柏霖猛顶了下腰身,俯身吻住那粉唇,“娇娇的声音真好听,再唤我。”
承受着男人的深吻,任由男人大舌肆无忌惮的搅动,虞晚歌眼眸迷离,却依旧如男人所愿那般轻唤。
深吻爱抚,虞晚歌再一次气喘吁吁的伏在男人怀中,偶然听到轻咳,迷离的眼眸中带着些许的担忧,“你最近身子总是不好,去医院几天吧……”
最不喜听这话,更不喜自己心爱的女人说这种话,男人总是不想再心爱的女人面前示弱,穆柏霖不在意的沉声:“胡说,我身体极好,娇娇不用担心。”
了解男人的固执,虞晚歌轻叹趴在男人的胸口,忧心开口:“我很在乎你,我只是希望你能一直陪在我身边。”
女人看不见的地方,英朗沉肃了一辈子的男人眼眸泛红,小心低头吻了吻怀中的宝贝,“我爱你。”
听过了无数次,虞晚歌并未察觉男人一瞬的脆弱,疲倦的闭上眼眸,无意识的喃言,“我知道啊。”
她知道,在一起越久,她便越知道男人们的爱不似她想象的那么浅,他们给了她最大的包容与陪伴,给了她全部的忠贞和爱恋,填补了她生命里所有的缺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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