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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是个难得的好天气,日光明媚,万里无云,丝丝缕缕的阳光顺着窗缝渗透进来,洒在人身上,暖洋洋的。
    吕妙因就是在这样一派好光景中醒过来的,半梦半醒时有些不愿醒来,这是她这些天睡得最好的一天,想要不顾形象伸个懒腰,却发现身体十分酸痛,并且被什么压在身上束缚着。
    她顿时清醒过来,定睛看了看四周,心中不住惊讶,她怎么跑到昭阳宫来了……
    手肘支起身体,看见腰间被一只线条优美的胳膊紧紧搂住,她再熟悉不过,多少个夜晚,他们就是这样相拥而眠的。
    “醒了?”微带沙哑的清越嗓音从身后传来,还带着浓浓的倦意。
    她全身上下酸痛至极,支撑不住身体,再度跌回床铺。
    拓跋朔方早吩咐今日免朝,就是为了和她一同醒来,毕竟今天是他们在一起的第一日,他想一直陪着她,从早到晚,片刻不离。
    想到这里,心中越发甜蜜,将人儿搂到自己胸前,低头对着她的红唇啄了一口,宠溺地道:“懒猫,醒了就快起来,该用早膳了,我陪你一起。”
    吕妙因一瞬间如遭雷击,不是因为他的话,而是他刚刚的动作。
    他,刚刚……吻了她?!
    她难道还在梦里?
    愣愣地掐了下自己的脸颊,很痛,是真的!
    他被她逗笑了,伸手揉揉她的小脸,忍俊不禁道:“怎么?还没睡醒?掐自己作甚?”
    她再也受不了他用这样的语气、这样的神态跟自己说话,还吻她,活像他们是一对新婚燕尔的夫妇,青天白日的,他怕不是魔怔了?
    “你做什么?”她皱着眉头,一脸不解地问道。
    他没听懂她这么一句没头没尾的话,凑近问:“什么?”
    她以为他没听清,深吸一口气,强压住心中的怒火,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重复了一句:“我问你在做什么?”
    知不知道刚刚那是她的第一个吻,就这么给他不明不白夺去了,她越想越委屈,越想越生气。
    他笑出声,摸摸她柔软的发顶,温柔地道:“我说该用早膳了,懒猫。”
    说着就要下床喊人,还没走出一步,衣袖被猛地拽住。
    “我问你为什么吻我!”声音十分尖锐,他回过头,竟发现她死死瞪着自己,不住喘着粗气,十分激动。
    他连忙坐回床边,担忧地看着她,“阿端,你怎么了?哪不舒服吗?”难道是昨晚着凉了?他暗忖。
    她冷笑,“我哪都不舒服,我的叔叔一大早犯魔怔,居然亲自己的侄女!”而且还不顾自己意愿偷偷把她带到昭阳宫,他明明答应让她住在未央宫,没有她的允许绝不打扰的!
    他也不禁皱眉,心里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解释道:“阿端,不过是一个吻罢了,我们既然已经有了夫妻之实,如何不能亲近呢?”
    “你说什么?”她表情僵住,震惊地抬起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微有些慌乱,试探性地问道:“昨晚的事,你都忘了吗?”
    她努力回想,脑海一片空白,“什么事?”
    他没想到她居然不记得了,急切地道:“昨晚在侧殿的清池,你喝醉了,我们俩……”
    “你胡说!”她大声打断他,逃避似的想从床上下来离开这里,但身体的每个关节都无比酸软,下体尤甚,撕裂般疼痛。
    她不可置信地低头,颤抖着双手解开衣襟,双眼在触及到胸前尚未褪下的指痕吻痕时倏地落下泪水。
    她居然,和自己的亲叔叔做了那等违背伦理的事情!
    “阿端……”他伸出手,刚刚碰上她的手背,就被她狠狠甩开。
    “你!你居然强迫我做那种事情,你不怕遭报应吗?”
    她知道他对自己抱有男女之情,但她一直都是信任他的,否则也不会答应他回宫,可她万万没想到,自己的这份信任反倒给了他可乘之机,让他趁着自己醉酒强暴了自己,她从不知晓,他竟然是这样阴险无耻的小人。
    拓跋朔方被她的一番话逼得有口难言,怎么到她嘴里就成了自己强迫她?明明是她一直很热情地缠着他,他几次想要保持理智,却根本做不到。
    没有一个男人能面对心爱之人的勾引而无动于衷。
    “不,”他想要上前抱住她,解释道:“阿端,你误会了,我没有强迫你……”但他亦不会说出是她主动的事情,按她的性子和如今激烈的反应,若说了,必定会让她感到羞耻和难堪,他是不舍得自己的小姑娘有那样的情绪的。
    她摇头,捂住耳朵,声音颇为歇斯底里:“别说了,我不想听,我也不想看见你,你出去……”
    她只想一个人静一静。
    他犹豫片刻,到底不忍心,点头道:“好,我先出去,叫人传膳,你把早膳用了。”
    他特别吩咐御厨做了八珍糕,本想与她一同分食,如今怕也不成了,衣裳都没来得及穿,一身单薄的中衣,匆匆退到了殿外。
    “陛下,您……”毕连凑上前,迟疑地开口,摸不准两人发生了什么。
    拓跋朔方抚额,闭了闭眼,整理好思绪,吩咐道:“给郡主传膳吧,朕就不陪她用了,更衣,去太和殿。”
    毕连低头应是,心里却暗暗奇怪,陛下明明今日都免了早朝,准备带郡主出宫游玩,如今怎地又要去太和殿处理政务了?
    摇摇头,提醒自己不可妄自揣测圣意,垂下眸子,鼻眼观心,专心服侍起来。
    拓跋朔方在太和殿一呆就是一天,同几个大臣议事,批阅奏章,直到夜色微沉,才回到昭阳宫。
    果然,宫女告诉他,明月郡主一早就回未央宫去了。
    他心中苦涩,手指不自觉覆上身侧佩戴的鸳鸯剑下垂挂的流苏剑穗,似乎还能看到她送给他那时隐含期待和羞怯的神情。
    不由得深深喟叹。
    在这偌大的宫殿内显得尤为孤单寂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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