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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冬天的,丛远一到这中原小城,便得了重感冒。
    酒店空调不行,他在身上贴了八个暖宝宝还是没用。从上到下得发冷。
    他从中午迷迷糊糊睡到傍晚,起床去上厕所的时候,看到门缝下面有人塞进来一张图片暧昧的小卡片。
    与这陈旧的商务酒店不同,小卡片装帧精美,还加了塑封,就像女人修剪过的指甲一样精致。
    他本来没想打那个电话的,可是一个人回床上躺着实在太冷了。明天不开始工作不行,他一时兴起,便拨通了卡片上的电话。
    电话对面的女人声音献谄:“老板,你想叫啥样的女子啊?”
    丛远问:“你们有什么。”
    “清纯女大学生,童颜巨.乳少妇!”女人笑得热情,“你想要啥样的,我们都有。”
    丛远看了一眼房间里窄小的床:“瘦一点的,小个一点的,有么?”
    对面女人显然没想到他的癖好异于常人,明显愣了一下:“……有的有的。”
    “话不要多的。”丛远又补充道。
    “有的有的!”那女人又恢复了精明,“今天来了个新鲜的,雏,老板要不要?”
    “雏?”
    女人嘿嘿笑了两声,“贵是贵了点,但是小小个,模样好,也不多说话的。老板你想玩啥都可以。”
    丛远问:“多少钱?”
    “不瞒你说,老板,我们其他女子都不贵,但是这个真得好,所以贵确实是贵了点……”
    “多少钱。”丛远不耐。
    “八百!八百。”女人生怕他不同意,“这是过夜的价钱,很划算的。老板你要是嫌贵,我给你打打折,再叫一个女子去,两个人一起陪你……”
    “就她吧,八百。”丛远连照片都懒得看,轻咳两声,鼻音浓重,“让她快点来,我快冷死了。”
    女人再次因为他的话摸不着头脑:“……哎,好。”
    挂了电话,丛远去翻了翻自己的钱包。
    只带了五百现金。
    他本来想出门去取点钱,开门又被寒风逼退,想想还是算了,转而去卫生间洗了个澡。
    那个“雏”很快就来了。
    她穿着劣质的玫红色大衣,一张小小的脸被拢在一把颜色俗气的卷发下。
    丛远随意打量了她一眼。
    口红和眼线太浓,目光却有些涩,带着一股刻意张扬的风尘气。丛远一时也摸不透,她到底是真雏还是装的。
    不过,他无所谓。
    “雏”洗干净脸,躺到他身边的时候,他闻到她身上淡淡的奶味。洗衣粉的味道也尤为明显。
    这个不错。他想。
    浑浑噩噩间,暖意渐减上头。他终于不觉得冷了,沉沉睡去。
    ——
    后半夜,丛远醒了。
    他喉咙很干,有些痛,渴得慌。电视机柜上还有他下午烧好的一壶水,已经冷了,但他还是摸索着起床,咕嘟咕嘟喝了一大杯。
    他又吃了颗消炎药,终于感觉好多了。
    丛远开了地灯,昏黄的灯光映满半间屋子。他洗了把脸出来,看见那个“雏”侧躺在床上,面容恬静,依然睡得很沉。
    也许是饱暖思淫.欲。丛远本来没有做的打算,现在却起了一点坏心思。
    他爬上床摸她的鼻子,逗弄她:“嗨。”
    “雏”翻了个身,拂开他的手,嘴里嘀咕一句:“小艺,别闹……”
    “小艺?谁是小艺?”
    似乎是听出这声音陌生,“雏”陡然一惊,一下子清醒过来。
    丛远撑在她头顶,背对着灯光,面容模糊,看不清情绪。
    “雏”一屁股坐了起来,头发丝都带着不知所措:“对不起对不起……我刚才在做梦……”
    “没事。”丛远拉过她的手腕,没有任何前序,开始低头吻她。
    丛远的朋友们经常相约去高档会所嫖.娼,但他却鲜有兴趣。
    一是因为那地方鱼龙混杂,一不小心就有可能染上什么病,二是因为他一直处在稳定的关系中,两任女友之间几乎没什么空窗期,根本就没必要去找新鲜寻刺激。
    在这方面,他一向有很强的仪式感。
    丛远从“雏”的眼睛开始吻起。
    她睡前卸了妆,没有擦任何的护肤品,肌肤上透着一股清淡的气息。他极喜欢这样的味道,从她的眼睛一直吻到鼻尖,最后停在她的唇峰。
    “雏”也很上道,双手搂上他的脖子,不疾不徐地回应他,掌握着极好的分寸。
    她的衣服很快被他剥光。他也脱了衣服。
    被子被掀开,房间昏暗,空调机子里断断续续吐出干燥的热气,打在他们赤.裸的身体上,两人紧紧贴合的部位起了粘腻湿滑的汗珠。
    翻滚,呻.吟。
    丛远伸手捉住她的一只脚,身子顺着她平坦的小腹,一下子滑了下去。
    他将头埋在下面,用舌尖和手指试探着打圈。
    那“雏”轻吟一声,张开线条优美的小腿,将他的脖子勾住。
    丛远长手一伸,将柜子上一直备用着的套子那到了手里。等下面足够湿润,他一马扬鞭,挺身而入——
    “啊……”“雏”的神色痛苦。
    丛远确实碰到了那层阻碍,再看她这么痛苦的模样,想她果然是“雏”,便轻哄了几声,继续进入。
    没想到他还没动几下,她身下的血却越流越多,很快就痛出了眼泪。
    丛远预感不对:“你怎么了?”
    “雏”摇头:“没事……”
    “不可能。”丛远停了下来,“到底怎么了。”
    “真的没事。”“雏”忍着眼泪催促他,“快点进来。”
    丛远兴致全无,抽身而出:“说实话。否则我只给你四百。”
    那“雏”看着他怔了怔,眼角噙着泪花,好半天才道:“我……我刚刚做了那个的修复。”
    丛远笑了笑,没再多说什么,从电视柜上取过一包纸巾,扔给她:“喏,给自己擦干净了。回去注意点,小心发炎。”
    他光着身子从床上起来,也没穿衣服,又到卫生间里洗了个澡。
    丛远将水开得很冷,边洗边想:操,这么洗个冷水澡,估计感冒又要加重了。
    再出卫生间,那个假雏双手抱膝,坐在床头,小心翼翼地看着他,欲言又止。
    丛远坐到床的另一侧,抽完一根烟,转头见她还是那个样子看着自己,倒也没什么脾气了:“放心,八百,一分不少。”
    “……谢谢。”
    “不过我现在没有足够的现金。”丛远起身披上外衣,“你得等下我,我出去取现金。”
    “好。”
    “哪儿有ATM机?”
    “出门左转,走到街的尽头,就有一家。”假雏抿了抿唇,“……谢谢你。”
    丛远耸了耸肩,打开门走了出去。
    还是凌晨,外头天还很暗。丛远取了钱走回酒店,到街角的时候,又缩着头抽了支烟。
    时间很早,街那头有家包子店已经开门了。丛远走过了包子店店门,想了想,还是退了回来。
    反正自己也饿了,买一人份的也是买,两人份的也是买。
    白面肉包,热乎乎的。
    丛远回了房间,打开门,却发现一室冷清。床上和卫生间里都空荡荡的。
    他愣了下。
    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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