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什么都没穿，冷气打过来她又觉得冷。
叶叙偏头看了她一眼。
还好卧室只开了盏壁灯，免去了对视的尴尬。
周韵踢了他一下，“喂，拿件衣服给我。”
“我衣服被你弄脏了。”
叶叙没吭声，吸完最后一口烟掐掉烟蒂后，他起身去衣柜翻了件T恤。
周韵165，两人身高相差近20公分，他的衣服她穿起来格外宽大，腿根都可以遮住。
周韵蜷进他的衣服里，侧身躺着。
洗完澡后她已经没了睡意，她想说话，于是问，“叶叙，你是不是赚很多钱。”
叶叙仰躺着，一手枕在脑后，两人中间还隔着一点点距离。
听周韵如是问，他在脑子里快速过了下，自己的基金股票加起来，他有了个大概数据。
“还行。”他低声道。
“还行？”
“还行是什么概念？”周韵纯粹好奇。
“还行就是饿不死！”
“哦！”
饿不死……饿不死是什么意思，周韵还没亲眼见过哪个大活人被饿死。
“问这个做什么？”两人顿了一会儿，叶叙又问。
“要借钱？”
“不是！”周韵摇头。
她生活没有太大的压力，她也不需要很多钱。
“哦！”
两人又开始沉默。
周韵觉得好无聊，仿佛他们之间不适合聊天，只适合上床一样。
她没话找话，“你的床单上有味道，怪怪的。”
“我早晨刚换的。”
“是么？”
其实没什么怪味，就是清新的洗衣液的味道，还有阳光的味道。
叶叙没答话。
周韵翻了个身又翻回。
“现在几点了？”
叶叙伸出手拿过手机，“两点一刻！”他声音压的很低。
“你明天没有工作。”他有点生气，嫌她太聒噪了。
周韵又吃吃笑了两下，“你猜我有没有？”
她又翻了个身，脸朝外。
卧室里有一扇窗，窗帘没拉，月光淡淡照个进来。
她看着地板上投下的影子，脸上的笑容渐渐敛了去。
不过一会儿，她听到叶叙的呼吸声渐渐平稳，周韵还是睡不着，遂翻身起来，光着脚出门了。
她将卧室门挺轻阖上。
客厅的南面有另外一个阳台，周韵在他冰箱里翻出一罐啤酒，轻轻的去了阳台。
钢铁铸就的大都市里，看不到星星，但月色格外好。
阳台上有张单人沙发，周韵蜷了进去，仰头看月亮。
凌晨快三点的城市，很安详，可能是一天中最安详的时刻。
周韵喝了一口酒，突然想起了夏目漱石的那句旷世名言，“月が绮丽ですね，今晚月色真美！”
可能是月色太美，她眼睛一眨，眼泪突然掉了下来。
美好的瞬间往往很难留住。
眼泪滴到腿上，周韵被自己吓了一跳，她在干什么？
明知道不会被人发现，她还是慌乱的去擦自己眼泪。
月色太美，她觉得自己可能在遗憾没带相机出门，没能捕捉到如此美好的夜晚。
可是想一想又觉得很搞笑，谁会在欲火焚身的时候去找相机呢，找安全套还差不多。
一罐啤酒喝完，周韵终于有了点点睡意，她将啤酒罐扔掉，决定去睡觉。
不过她没有回卧室，客厅有张宽大的沙发，她抱了一个抱枕，闭着眼睛蜷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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啰嗦一句，日本文化的表达很含蓄，“今晚月色真美”基本引申为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