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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一月初八,宜嫁娶。
    迎亲队伍吹吹打打绕着延居走了一圈。
    全城百姓都放下手中的活计,挤在街口凑热闹。
    “看呐,那个郡主追了咱们镇北将军十年,终于感动将军,把她迎进了门。”卖豆腐的张大妈一边磕瓜子,一边八卦。
    卖青菜的王寡妇摸了摸自己的头花:“不知道我这样的追将军十年,人家将军会不会看上我。”
    “呸。”张大妈吐了一口瓜子皮,“人家郡主都追了十年,你想什么呢?”
    正说着,花轿经过。明明看不到新娘子,一群人都伸长脖子,想要把花轿瞪出个窟窿来。
    “唉,这王侯将相嫁娶就是不一样。当年老张就用一块猪肉就把我娶了。”张大妈羡慕地道。
    “哼,一块猪肉还贵了。”王寡妇扁嘴道。嘴里不闲,眼睛也一直忙着数一抬又一抬的嫁妆。
    “讨骂是吧?”张大妈一把瓜子皮甩在她脸上。
    “哎,我还没数完呢!”王寡妇尖叫。
    “什么叫一块猪肉还贵了?你今天不把话说清楚,我跟你没完。”张大妈拽住她小细胳膊怒道。
    “啊!你这人,怎么心胸那么狭隘!玩笑开不得是吧?”王寡妇嗓音很尖,锐利的指甲对着张大妈挠了上去。
    一时间,街道上乱成一团。
    谢昭华听到不远处的吵闹声,不禁苦笑出声。什么宜嫁娶,一出来就遇到闹剧。
    “落轿。”随着一声高喝,有人把她搀扶出了花轿。
    “交给我吧。”
    她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冷冽清润。
    男人的手握住她的,牵着她向前走去。
    “迈腿。”他轻声道。
    裙摆拂过火盆,谢昭华感受到些许的炙热。
    “再迈一下。”
    她抬腿跨过了马鞍。
    “好了。”话音刚落,嘈杂的鼓乐骤停。她被领入大堂。
    “来来来,都坐好了。”主婚忙前忙后地张罗。
    “阿华,”傅湛忽然搂住她,“抱歉。”他低声说完,又快速松开。
    谢昭华看着自己的鞋面,默然不语。都这种时候了,道歉还有什么意义。
    “下雪了!下雪了!”院子里传来小孩子兴奋的声音。
    “我们去看新娘子咯!”有大人抱起孩子往屋内走。
    “新娘子新娘子!”小孩兴奋地喊。
    “啊,新郎官好好看!”孩子大叫。
    “别喊了,嘘,那不是。”大人赶紧捂住孩子的嘴。
    似乎有什么不得了的人进了屋,周围静得吓人。
    谢昭华心尖一颤。
    “小昭华,我来讨杯喜酒喝。”来人身穿火红的长衫,大咧咧地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道。那张和傅湛几乎是一模一样的面庞,让众人分外疑惑。
    谢昭华一把掀开盖头。
    “哎,郡主啊,这盖头不能掀——”主婚话未尽,那盖头就被扣在他脸上。
    “这喜酒,备了我的份吗?”傅清的指关节敲打桌面,星眸微抬,笑问。
    他清瘦了许多,甚至有些脱相。
    隔着人群,她就这么看向他,热泪盈眶。
    “阿华。”傅湛去拽她的胳膊。
    “就一眼,让我看他一眼。”泪水止不住地滚落。一眼怎么能够呢?她想走上前去,抱住他,拥吻他。
    “你失控了。”傅湛接过盖头,覆在她头上。
    “直接拜堂吧。拜一次就行。”他对主婚道。
    “这……”他为难地道。
    傅湛的眼神过于严厉,他不禁缩了缩脖子高喊:“夫妻交拜!”
    有人搀扶谢昭华,半扶半按地帮她拜了一下。
    “礼成。”一群人簇拥着她,去了洞房。
    傅清单手撑脸,阴沉着脸。还真是不来不知道,原来这个婚礼是如此的可笑。
    觥筹交错之间,傅湛手举酒樽,走到傅清的身侧:“不是说让你别来吗?”
    傅清喝了酒,面色酡红地看向他:“她生命中最重要的日子,我如何能缺席。”
    他站起身,双手环住傅湛的肩膀,贴面道:“我不理解。你是想羞辱她吗?”
    傅湛扯开他的手:“你就当是吧。”
    “我会告诉她的!”傅清拧眉道。
    “随你。以后……就拜托你了。”他端起酒樽,大口地喝尽了烈酒。他用衣袖蹭去嘴边的酒渍,独自走出门。
    还真是下雪了。今年的第一场雪,下得纷纷扬扬。他摊开手,冰凉的寒风将几朵雪花卷到手心,瞬间就化成了水珠。他回头,身后灯火通明,人声鼎沸。这是属于他的婚礼,美梦的尽头。他长叹一声,终于向洞房走去。
    谢昭华等得快要睡着了,才听到轻不可闻的脚步声。
    来人直接熄灭烛火,屋内陷入一片漆黑。
    男人就这么覆了上来。他身上沾染了浓烈的酒气,薰得她喉咙有些发痒。
    她心里难受,也无暇虚以委蛇,直挺挺地躺尸。
    男人分开她的腿,用胯下之物不停地蹭她幽谷。
    花心处没有一丝水润,干涩得要命。
    男人试了半天,终究是探下身,咬着她耳朵道:“小昭华,你再不湿,我都要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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