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的呻吟声,准确的说,是男女在进行某种事时女人的娇吟。
柔媚的,纤细的,时而绵长,时而短促。
可是,他确定以及肯定,这幢房子里除了他,不会再有第二个男人。
这时屋里的她动情地低声尖叫,嗓子尖打着颤儿,又心满意足的哼哼几声,娇喘连连渐渐平息,而后归于平静。
叶青玄欲敲门的动作打住,手臂悬在半空,在她门口一动不动地站立了一会儿,转身悄无声息回了自己房间。
第二日清晨,琬宜早早地起床洗漱完下楼,可有人比她更早。
叶青玄人在厨房准备早餐,听见脚步声回头,如常的语气打招呼:“早上好。”
“早。”
“需要一份吗?”
牛奶温好了,他手拿着刀在切土司。
琬宜点头:“谢谢。”
“什么酱?”
她想了想回:“蓝莓吧。”
西式早餐完成得很快,叶青玄盛了两份土司端上桌又倒了两杯牛奶,拉开椅子在她对面落座。
琬宜捧起玻璃杯先喝了口牛奶,土司边装点了几颗新鲜的圣女果,她拿叉子叉了一颗送入口中,抿着唇无声地细嚼。
“空腹喝牛奶不好。”
他面前放着台笔记本电脑,一手拿着土司一手在键盘上敲打,眼神落在屏幕上突然说了一句。
琬宜咽下嘴里的圣女果答他:“习惯了。”
他就没再说什么,键盘上的五指快速地敲打了几下,接着阖上笔电专心吃早餐。
琬宜余光瞥见他的着装,例行后妈关怀:“要出门吗?”
“嗯。”
浅蓝色休闲衬衫搭配同风格的领带,头发精心地打了发胶露出饱满的前额,双目有神五官立体,很是赏心悦目,琬宜轻一挑眉心中对其大加赞赏。
注重形象的男人无疑更易获得异性的青睐,果然比他那死去的爹养眼太多了。
“有什么东西要买回来吗?”
“什么都可以吗?”
“说说看。”
琬宜眼望着天花板想了想,未免有调戏继子的嫌疑,还是摇了摇头:“算了吧。”
“没关系。”
“卫生巾。”
他的视线投来,琬宜继续补充:“日用夜用都没了,最好护垫也来一包。”
她生理期还没到,但会先买来备用,存货上个月用光了。
“如果不方便就算了。”
网购很方便,出门买个卫生巾也无不可,提这个要求,真个就是无聊。
叶天澜肏了那里七年都没给她买过一次卫生巾,琬宜赌气地就把账算在儿子头上。
青玄淡定自若地颔首:“知道了。”
“哦,那谢谢。”
倒没想到他真会答应,琬宜对这个继子的赞赏又多了一分。
“什么牌子的?”
琬宜给他念了个卫生巾的品牌,又问:“需要我给你写下来吗?”
“你发给我吧,微信短信都行。”
“哦,那短信吧,我没有微信,你的号码多少?”
叶青玄报了一串数字。
她用着老款的手机,只能接打电话发短信那种,俗称老人机。
“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吗?”
“这个吗?”
她晃了晃手上的按键款手机,随意地答:“也没什么,你爸给我买的,有推荐的智能机款式吗?”
经他提醒琬宜才想起该换手机了。
叶青玄问她:“对手机性能有特别要求吗?”
琬宜抿唇想了想,说:“也没什么,能拍照就行。”
他一点头:“知道了。”
“嗯。”
所以直到吃完早餐,他还是没给她推荐该买哪款手机。
叶青玄把要用到的摄影器材搬上车,对在花圃前浇水的琬宜说:“我走了,傍晚六点前回来。”
琬宜注意力放在身前的一丛东阳菊上,闻言扭头看向不远处的他,“嗯,路上小心。”
叶青玄驾车离开,琬宜给花浇完水后回房拆四件套丢洗衣机,贴身的内衣裤却是手洗,之后搬出瑜伽垫做了会瑜伽又洗澡。
衣裤被子都烘干了,可外面天气很好,她又把东西搬去顶楼的露台晾晒,一大堆琐碎的家务做好,琬宜深刻地认识到还是得雇个钟点工,那么大个房子的卫生清洁也要维护。
吃过中饭后回房看书午睡,再出来已经是下午五点多,叶青玄手持单反在院子里拍话,她依旧身着一袭吊带睡裙,藕臂怀抱床单四处张望。
叶青玄把相机移开眼前,淡淡地问她:“在找什么?”
她弓着腰探长花丛底下,随口问他:“你看到我的内裤了吗?有可能被风吹了下来。”
语气顿了下,又补充:“就昨晚那条系带的。”
叶青玄答她:“这里我走了一遍,没有。”
“哦。”
她直起腰身秀眉轻蹙,自言自语地嘀咕:“难道被野猫叼走了?”
“嗯,也许吧。”
一阵晚风吹来,叶青玄关了相机电源说:“进屋吧,外面凉。”
他眨了眨眼,告诉她:“我帮你带了手机。”
“啊,谢谢。”
琬宜微讶,又听他说:“其他的也买了。”
“嗯,非常感谢。”
“都放在客厅,你看到了吗?”
“没。”
她直接上顶楼收被子,发现内裤丢了就下楼来找,经过客厅也没留神。
“那去看看吧。”
“嗯。”
琬宜跟在他身后进屋,把找内裤的事抛诸脑后。
两人坐在客厅沙发,琬宜打开白色的手机盒,手机机身是金粉色的,她取出来拿在手里掂量,金属质感,不重不轻刚好。
“开机看看。”
“嗯。”
她长按电源键开机,首先试了试拍照功能,满意地点头。
她的手机终于能拍照了。
“喜欢吗?”
“嗯,谢谢,多少钱我付给你。”
正巧,叶天澜给的遗产她还一分没花呢。
“不用了。”
他两腿交叠闲适地坐在一旁,淡淡地补充:“一家人。”
再推辞确实见外,倒显得他爸死了她就要跟这继子划清界限一样,琬宜还指望他给自己养老送终,柔柔地说:“那谢谢了。”
“不客气,晚饭吃什么?”
“唔,随便。”
人家下厨,琬宜自觉没资格挑嘴。
“清淡些?”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