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她刚刚出声,左边的一颗就被人叼起含住,湿热的口腔里,舌尖灵巧滑腻,极富技巧和迷恋地舔弄吸吮,宋徽翊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变成了一声从喉咙溢出的难抑呻吟。
即便是来着月经,她也仍能清晰感觉到下身汩汩有水流出,她忽然有些后悔自己刚才说的那句“回家再慢慢亲”的话。
吴络眸光渐深,他埋在宋徽翊的胸口,怎么也缠绵不够,直到肩膀被轻柔地推了推:“别亲了,难受……”
吴络抬起头,身下的人正轻轻颤动,白皙脸颊早已染上绯色,呼吸也有些不畅。
他吻上她微启的粉嫩娇唇,辗转片刻,把她的手隔着裤子放到那处:“我也难受。”
宋徽翊觉得这简直就是自作孽不可活,忿忿地嗔他一眼:“你也知道难受。”
吴络把她的衣服往里合拢了拢,埋在她的颈窝里,声音低哑:“其实我今天本来难过得都快死了,可是现在突然有点高兴了。”
他说话的气息弄得宋徽翊痒痒的,她笑着挪了挪,手抱着他的脖子,不许他跟着蹭过来。
吴络支起脖子,眼里像是有一簇小火苗在跳动:“你真的不怕你爸爸知道我?”
他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唇,笑了笑:“明年这个时候你可以跟我一起回老家,我们去看看我妈。”
完全不符合他的外表,但又毫不违和的小奶狗一般的眼神又来了……
宋徽翊看着那莹莹似火的目光,拒绝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她之所以对江丽城那么说,一方面的确是因为她胆大包天,但另一方面,更多的是看不惯江丽城小人得志,很大程度上,她只是为了逞一时的口舌之快。
宋徽翊努力把那一点刚冒出头的后悔埋起来,问他:“你们老家还有人吗?”
“我还有几个姨妈在老家,”吴络说:“我们家的老房子也还在,如果你嫌那里空了太久,住我几个姨家里也行。”
宋徽翊没想到吴络是还有亲人的,更没想到他还会想与他们有来往,她记得刘景春上次说吴络在狱中过得并不好。
“可是,你进去了之后她们好像都没来看过你。”宋徽翊说。
“她们几家人都是县城小市民,无权无势的,家里条件也不太好,”吴络浑不在意的模样:“我当时发生了那么大的事,他们肯定都吓坏了,我那几个姨一辈子没出过县城,也没多余的钱能给我,我不怪他们的。”
宋徽翊抱着他的头,像摸小动物一样给他顺了顺毛:“好,那我明年陪你回去。”
吴络忽然凑得很近,离她的脸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他哑声说:“怎么办,我又想亲你了。”
宋徽翊的唇落在他挺立的鼻梁上,又往下滑到他薄薄的,形状很好看的嘴唇上,用吻来描摹他的五官:“我能想象,如果你长得像你妈妈的话,那她肯定很漂亮。”
“年轻的时候是很好看的,”吴络低低笑开:“后来她打了好几份工,又不爱打扮,所以看起来就不算很好看了,但是如果细看,还是很好看。”
宋徽翊说:“那你做饭也是你妈妈教你的?”
“对,”吴络点头:“她刚开始其实是不让我做家务的,她说我只需要认真学习,考个好大学。可是那个时候她工作特别辛苦,晚上回家切菜的时候有一次因为手使不上力气,都切破手指了。我就在旁边偷偷看,学会了之后每天放学了赶在她下班回家前把饭做好,她刚开始天天拦着,后来拗不过,就不说了,还给我传授她的秘方。”
吴络说:“后来我进去了几年之后,老张为了照顾我,也把我介绍到里面的厨房帮过忙。”
“那你有没有想过开家餐馆?”宋徽翊说:“你现在也打着好几份工,跟你妈妈以前一样辛苦,我可以当大股东给你投资。”
“别啊,”吴络根本没细想她的提议,就开始一个劲儿地拒绝:“你别操心我的事情,我觉得现在这样挺好的。”
吴络大多数时候都很温柔,但看得出来,他是个有自己主意的人,可能主意还挺大,宋徽翊知道劝不动他,她也不太爱管别人的事。
事实上,她也有些自顾不暇,事情开始往越来越复杂的境地发展了。
宋徽翊在第二天收到来自宋伟周召唤她回家的信息时,心里是很有些郁郁不平的。
吴络已经没了最开始的紧张,只轻描淡写地问了一句:“我也需要去吗?”
宋徽翊把那措辞严肃的信息翻来覆去看了几遍:“没说要你去,只说了让我一个人去。”
吴络看起来并没有松了一口气,但也没有失望,只是跟平常一样点了点头:“那我在家等你。”
宋徽翊摆出一副要上战场的泫然欲泣模样,一步三回头,看到吴络果真守在门口目送她离开,又忍不住扑哧笑开:“我爸爸最喜欢我了,他舍不得我难过,你别担心。”
一路上,宋徽翊怎么想都觉得江丽城没那么大胆子,就算是自己激她了,她也不一定真敢把自己卖了。
可当她在书房看见阴沉着一张脸的宋伟周时,先前的一切推测似乎又都站不住脚。
宋徽翊决定先发制人,她往茶具旁边的红木椅上一坐,面露不快:“什么事不能在电话里说,非得把我叫过来?”
宋伟周不像以前那样见她生气就着急忙慌地过来哄,他依旧铁青着脸,把手里的茶杯重重一放。
宋徽翊心里惴惴的,她心头狂跳,不安地走到实木书桌背后,戳了戳宋伟周的脸:“老宋,你这胡子都快翘到天上去了。”
宋伟周把她探过来的手挡开,他的表情极为痛苦,似是既难堪又愤怒,竟有些不忍说出口一般:“你看看你都做了什么好事!居然跟一个坐过牢的杀人犯搞到一起去了,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爸爸!”宋徽翊惊疑不定,她趴在宋伟周的腿上,眼睛瞬间就红透了:”既然你已经调查过他了,那你该知道他不是坏人。“
“你就非得跟这种人在一起不可吗!”宋伟周知道自己的大女儿撒起娇来一向是个中好手,他痛苦地别开脸,不去看她:“你别被那皮囊骗了,他就算进去的时候是有苦衷,但也不是被冤枉的,在监狱那个大染缸待了九年,出来后还能指望他是什么好人吗?”
宋徽翊眼里挂着泪,连连摇头:“他现在每天忙得跟狗似的,根本没时间去做任何违法乱纪的事了。”
“你是每天24小时都跟他在一起吗?你怎么知道他背着你去做了什么?就算现在看不出来,那也是他在你面前演得好!时间一久,他的那些龌龊心思全部会暴露出来,他会骗你的钱,骗完了钱会因为自卑虐待你,贬低你。”
宋徽翊彻底哭出来,她尖叫道:“你根本就不了解他,凭什么这样说他!他为了赚钱,每天累得觉都没时间睡,跟你的女儿比起来,他强太多了,至少手里的每一分钱全是自己挣来的,不像我,吃的花的用的全是你给的,你怎么就觉得我比他好,应该自卑的是我!”
宋伟周觉得这人真是油盐不进:“你再这样执迷不悟下去会后悔的!”
他气得原地转了几个圈,停下来指着她说:“好,就算他不去做犯法的事了,那你跟他在一起也没有好结果。他出身在一个那么偏远的地方,我不是歧视穷人家的孩子,而是那样出身的人难免思想封建,受一些长辈和社会风气影响,也会有男尊女卑的观念,你们要是以后结婚了,他就会原形毕露,在家作威作福,压榨你。”
“结婚?”宋徽翊反倒被这两个字震惊得半晌没反应过来:“我为什么要跟他结婚?”
宋伟周扶着额头,气得话都快说不出来了:“你都25了,难道还不考虑结婚的事吗?”
“我不要,”宋徽翊说:“我根本不想结婚,我也没想过要跟他在一起多久,说不定哪天我就腻了,所以你根本不用像现在这样如临大敌。”
“你已经不是十七八岁的小姑娘了。”宋伟周怒吼出声:“你还有多少时间能在他身上耗?等你再耗几年跟你同龄的男人全都结婚了,你就只能找个离异的了!”
“那丽丽阿姨不也是快三十了才跟你结婚吗?”宋徽翊声泪俱下:“她现在不也过得挺好的。”
宋伟周五官都皱成一团,眼里是毫不遮掩的鄙夷:“她江丽城算个什么东西?她跟一个比自己大二十几岁的人结婚你觉得是好事?”他冷哼道:“她为了多拿点钱补贴她娘家,为了给她弟弟买套房,在我面前都卑躬屈膝到什么地步了?我要是老了立遗嘱,公司股份和财产全留给你和依依,她江丽城一分钱也拿不到,她永远都不敢在你面前吆五喝六!”
宋徽翊的泪还挂在脸上,她一言不发,眼神闪烁。
“你倒是说话啊!”宋伟周急了:“从小到大,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死不来气,问不吭声的模样,我现在就是要你跟他划清界限,你就回答我一句能不能做到!”
“爸爸……”宋徽翊抹了抹泪,指指门口:“丽丽阿姨来了。”
宋伟周赫然回头,虚掩着的房门背后,江丽城手里端着两杯果汁,用难以置信的泪眼望着宋伟周,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作为一个常年在家里充当顶梁柱和话事人角色的男人,宋伟周自然不可能在江丽城面前低头,他自然而然地忽略了刚才发生的事,淡淡地说:“果汁放这里,你关上门出去吧。”
江丽城哽咽难当,她端着手里的两个玻璃杯,毅然决然地转身冲了出去。
宋伟周重新把视线放在宋徽翊脸上。
“爸爸,你不去追吗?”
“我为什么要去追?”宋伟周像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过不了两个小时她就要死乞白赖地来讨好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