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早朝时,大臣们发现昨日报恙的皇帝简直是朝气蓬勃精神奕奕,哪儿有半点不妥的模样。转向同样缺席的靖王,依旧风度翩翩举止雅致笑容满面,看不出任何异样。
难道这俩又似在行宫一般偷跑出去了?
怀疑归怀疑,大伙儿明智的没有提及昨日的任何迹象,而是把话题引到如今长安各国来使的事情上来。负责外交的大鸿胪上奏,那些来恭贺的国家无论大小,皆申请面见皇帝和靖王,以供奉上他们最诚挚的祝福和献上自己带来的希世珍宝。
刘邰只是微笑的瞄了他一眼,大鸿胪就知道答案的拱手恭顺坐下,皇帝岂是他人可见就想见的,扣除掉几个友好关系的国家,其余不是弱小的附属国就是平日敌对国,跑来蹭便宜还想蹬鼻子上脸,完全不需要给面子,全部打发了事。
接下来是大司农上来汇报最终商定的粮食分配结果。
九卿中的太常也奏本,说是太卜已经将靖王的不同妻妾迎娶日期已选定,皇帝几位小妾入宫时间亦选定,其余需要娶妻纳妾的皇亲日子也选定,就待皇帝定夺。
他身边要有女人了啊。
刘邰和刘旎几乎是同时望了对方一眼。
刘邰的想法是:如果刘旎的男性器官当真过于可爱娇小,基本是可以传宗接代,却肯定无法满足妻子,恩恩,必须是夫妻培养感情的弊端,好。
刘旎的想法是:刘邰还没有子嗣,必须多娶几个开支散叶,好。
皇帝允许。
大司农继续跑出来奏,接近年底了,要开始各地官员考核了。考核结果关系到各官宦的年终奖——腊赏,大家都很认真仔细,如若表现最佳,获得的奖励相当于一年的俸禄,必须得到重视。
听着大司农讲述关于考核考绩的条条纲纲,刘邰抿嘴一笑,开了尊口,年底是靖王大婚,普天同庆,各个层次的奖励皆加5万钱。
百官皆难掩脸上的喜色。
刘旎心里哭笑不得。
这个时候本该无事退朝了,偏有个言官跑出来奏本,说是皇帝后宫已置,靖王也近大婚,皇帝若继续允其任意出入皇宫,如冲撞了皇帝的后宫,实为不妥——隐含意思,皇帝,您还没个继承人呢,就算是亲弟弟也防备点好。
刘邰理都没理正跪的言官,甩袖走人。
皇帝的意思很清楚,靖王爱如何进皇宫就任何进皇宫,和其他人半毛钱关系也没有。
结果不知道是谁把这奏本给拿回去发扬光大,接下来竟然有好几个人上本恳请皇帝要提防靖王。最后连后宫都有美人跑来找离殇哭述,说是要状告靖王调戏兄嫂。
刘邰默默的将胡说八道的奏本整理了一下,丢给直属自己的言官去揪小辫子参。随后跟喝了参汤似的一口气把所有的事情处理完后,骑着马就出了皇宫,直往靖王府去。
刘旎今日退朝后没有接到刘邰命令去书房帮忙,便很是自觉的回靖王府窝着,以避之前被参的任意进宫的现象。刘邰踏入后院的时候,他正很是惬意的在院落草地上铺好的软榻上侧卧着读书。
将马鞭递给离殇,刘邰大步走到刘旎面前,居高临下的和完全没有料到他会到来的一脸诧异的刘旎对视,在刘旎刚要开口说话的时候,伸出手掌,示意他禁声。
刘旎乖乖闭嘴,莫名其妙的看着刘邰开始在他面前反复踱步,一副苦恼又愤怒的模样,转了好几圈,顺利把他双眼转花了,才定下来。
气势很是汹汹:“你调戏吾小妾?”
刘旎茫然加无辜:“啊?”这个是什么问题?
刘邰胸闷无比,抑郁难忍,怎么不来调戏吾?那些个庸脂俗粉有任何可比拟的地方吗?
瞟向刘邰身后恭敬竖立着的离逝,刘旎纳闷极了:“臣弟完全没有。”除了皇帝,他对谁都不感兴趣,怎么可能有这种事发生,况且,因他的重要性,每回出入汉宫皆有离殇或者离逝两个皇帝贴身顶级大侍从接送,闲杂人十丈远都必须退散,那些女人们哪来的机会靠近啊。
刘邰继续不爽,“玖儿确定对他们不感兴趣?”谣言是一回事,听得心里不舒服是另一回事,必须要得到保证。
刘旎笑着摇头,“臣弟马上要大婚了。”即将会有名正言顺的王妃给他随便摸。
提到这个,刘邰脸发黑了,他哪里会愿意刘旎和别的任何人发生关系,偏又希望他有个子嗣,只好便宜了那个共同选出的某女人。心酸溜溜的,牙齿磨了好半会儿才冷道:“晚上未央宫设宴招待友好国使臣,你来。”眯眼森森的瞪着刘旎点了头,才甩袖离去。
……皇帝兄长是来问罪的还是来下通知的?刘旎满脑子黑线。
入夜,未央宫正殿宣室灯火通明觥帱交错,各友好国家的使臣皆在奉上丰厚的礼物后被赐席入座,盛宴开始,美味佳肴源源不断的捧上桌,妖娆舞女在殿中央翩翩起舞,乐音靡靡,欢笑连连,空气中弥散着焚烧的香料,格外的奢华迷醉。
本意就是为了展示国家的富足和强盛,那么自然筵席就会大肆铺张,每个国家的使者身边皆有译官令陪同饮酒闲聊,酒水时刻奉送,势必以灌醉这些外国人为目标,能套一些国家机密便更好。
首座的刘邰今天心情像是不错的样子,居然与那些使者们开怀痛饮,一个人喝倒了一大片,最后自己摇摇晃晃的倒在位置上,拍着大腿哈哈大笑,与喝得都快不行了的使臣们其乐融融……
一边的刘旎也就开席喝了些许,明眸皓齿自是吸引了不少注目,不过皇帝太出风头,一下就以身作则的拉到无数关注度,刘旎也不过喝到脸颊发红,些微眩晕大脑却还算是清明的状态。
在豪迈皇帝引领下,殿里所有人从傍晚猛喝到深夜,歪歪斜斜倒了半数以上。
瞧瞧刻漏,刘旎偏头招过离逝和自己去扶那显然也醉醺醺了的刘邰。
一脸醉意的刘邰兴致勃勃的观赏着殿中央依旧在旋转舞动的舞女们,坐姿早就变成大咧咧的一盘一竖,一手搁在盘曲的大腿上,一手搭在竖曲着的膝盖上,摸着下巴一副津津有味的模样。
当有手碰触到他时,他还胳膊肘一甩,不耐烦呵道:“滚。”
刘旎好脾气的跪下去,扶住刘邰手臂:“皇兄,夜已深了,去歇息吧。”他在旁边看着刘邰爽快的拿酒坛子和使臣对拼时,眼角直抽搐,比脑袋还大的坛子,居然仰着脖子就能灌下去好几坛……
扭脖子的动作有些大,差点把偏过了头,又移回来一点,下巴搭在肩膀上的刘邰眯眼集中了好久视线:“玖儿?”
好吧,舌头都大了……沙哑的大舌头加口齿不清,竟然很可爱。抿出个笑,刘旎微微使力去带刘邰,“是臣弟,皇兄,我们去歇息。”
刘邰摇晃着,忽然朝刘旎绽放出个灿烂的笑容:“玖儿陪吾睡。”
不知道是不是殿内光线明亮中又带有晕黄所致,这男人的笑容爽朗中竟然带着无比的温暖,看得刘旎恍了会儿神,才浅笑道:“是,是。”
刘邰这才让刘旎搀扶,沉重的身躯一个不稳,几乎要把刘旎整个儿压倒,多亏离殇和离逝一边赶紧撑住了,才将牛高马大的皇帝给扶起了身。
示意酒席上的九译令们继续,刘旎几乎是扛着大半个身子压上来的刘旎离开。
由于喝醉了的刘邰死活不肯放手,刘旎只好随着他碾压着自己弱小的身躯,一同上了软轿往清凉殿去。抵达了清凉殿,本打算让刘邰去沐浴了好舒服些,结果那男人死搂着刘旎,怎么也不放开,谁接近就踹谁的节奏……
刘旎只好就着他,挪到床榻边坐下,刘邰忽然松开了他的手臂,刚以为有转机了,结果皇帝陛下魁梧的身躯非常自然的一歪一倒,就这么枕上了刘旎的大腿,结实的双臂直接缠上刘旎纤细的腰肢。
额角有些跳跳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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