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白的住处是在山下的位置,她想向相反的方向一定能找到别的人,毕竟这不是一座孤岛,而是一座着名的旅游胜地。
刚出门的时候还是阳光明媚的清晨,这会儿却有些天,奇怪的吹着森森的风。
背上一阵发冷,不知道华白什么时候会发现她和那小鬼“暗渡陈仓”,走了半天,她一屁股坐在地上,将松开的鞋带系紧,再系紧。
鬓角的汗滴到眼睛边,她眯着眼,抬头往前看。这一看,傻了。
之前她鞋带松开过一次,刚出门走着没几步,就跌了个跟头,硬生生在半软不硬的泥地上砸了个坑。
此刻,那形状奇特的坑,就在她面前不过两米远。
这么说,她又走回来了?!
顾不得浑身的酸软,九狸一个激灵,猛地起身,快步上去察看。
这一看,她顿时连哭的心思都没有了。
她咽了一口唾沫,默念物质决定意识物质决定意识物质决定意识……
念到后来,果然错乱了,直接变成了意识决定物质……
现在,意识如果真的决定了物质,这里就像个无尽头的迷,那么她岂不是无论如何,都走不出去了?
这一想,她吓得腿一软,重新坐到坑里,不停地用手抓挠着边上的杂草,伸着脖子往四周看。
绿得诡异的一片草丛,几乎看不到远处,偶尔有鸟飞过,嘎嘎叫得如同乌鸦。
“是……是你在捉弄我不……”
周围并没有之前房间中的那种鲜明的鬼气,她试探出声,心里侥幸,万一是那个小鬼怕自己真的出去了,所以在一边使坏也说不定?
半晌,没有回答,只有沙沙的树枝被风吹过的声音,越发瘆人。
认命地站起来,颤颤巍巍,九狸试图再到处走走。
脚下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她以为是蛇或是蜈蚣,这边的热带气候,这样的小东西不知道有多少,好在她一开始就扎紧了裤脚,倒也不害怕被咬。
跳开几步,想赶紧再往别的小路走,谁知,那声音却不断了。
后背泛凉,她慢慢转过身,定睛一看,居然只是一条长长的深绿色藤蔓,松了口气,真是庸人自扰。
谁知,下一秒……
“啊……啊……”
脚腕处一疼,骨节像是被什么缠住,重心一歪,九狸冷不防被什么给摔在了地上!
是那藤蔓。
像是活物一般,紧紧地绕着她的左脚腕,不断收紧,另一边也像活的,在草丛里飞快地滑行,凑到她的右脚腕,缠上,收紧!
就像一副绿色的脚铐!
传来钻心的疼,刚要喊救命,一个冷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冷冽得像是千年寒冰。
“光有胆量跑,就没有胆量想想自己能不能活着出去?!”
糟糕,是华白!他手腕上的小蓝,得意洋洋地冲她吐着芯子,那意思应该是,小样儿,完了吧。
脸上的肌在瞬间组合出千百种表情,可是九狸死活不敢抬头,因为实在不知道现在应该用什么表情面对华白。
“起来!”
这一嗓子应该是对那藤蔓说的,因为他话音刚落,那东西就长了脚一样,将九狸倒栽葱地拔了起来。
“啊……”又是一声惊呼,她大头朝下,两只脚被绑紧。接着,就被带着乖乖地“飞”在华白身后。
没错,是飞。华白貌似也在飞,因为这家伙从后面看上去,本就是脚不沾地。
强烈的眩晕,加上没有吃早饭,昨晚睡得又不实,九狸被晃得恶心,干呕了几下,眼前白光闪烁,模模糊糊地闭上了眼。
“咳咳咳……”
是被呛醒的,大量的热水涌进鼻孔,九狸禁不住一阵猛咳,鼻涕眼泪全冒出来了。
狠狠闭了闭眼,将睫毛上的水都抿掉,这才看清眼前。
华白高高在上,而她,直接连人带衣服被扔进了之前的浴缸里。
“你想淹死我?!”九狸急了,不过是逃跑未遂,难不成还要以命相逼啊。
“臭死了,脏死了!我杀人之前都喜欢把他们弄干净。”
拧着眉头,华白眼中充满了鄙夷与不屑。
原本温暖的浴室,因他这句话,而骤然冷了许多。
“你……不会杀我……吧?”
她不确定,天知道在早上惹怒他之后,偷偷溜走后,这男人会不会痛下狠手。
“你说呢?”
他往前迈了一步,衣袂忽而飞扬起来,手感上乘的布料拍打在她又是泥又是血的脸上。
略带糙的指腹掐上她的脸,华白黑色的瞳孔缩了一下,像是猫,摩挲了几下,这才暗哑开口:“你看,不听话的下场,就是被抓回来。你说,被抓回来之后,我会怎么样对你呢……”
说完,轻轻撩了一捧水,轻轻地帮她洗脸。
他的动作很轻柔,眼神亦是专注,就好像在雕细琢一件宝物。
可掌下的九狸,就不是那么想了,越发颤抖起来,昏迷之后脸色本就惨白,这会儿更是透着青白色。
洗净之后,华白像是极为满意的样子,捧住她的脸,慢慢慢慢凑上去,用嘴唇贴住她的。
这和之前的任何一次接吻都不同,没有啃咬和吸吮,只是唇畔贴在一起,他湿润的唇贴上她的。
“你在抖,是不是冷?”
他明知故问,擎着她的下巴,仔细审视。
莫大的恐惧像是盘桓在心口的一条蛇,生了一样紧紧盘踞着,一下一下噬咬着她。
“我抱着你,就不冷了。”
他飞快地除去身上衣物,跳下水,从身后拥着她,手臂环住她的腰,似乎想要把她娇小的身体捏入自己的骨血之中。
牙齿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他这样温柔地轻言细语,九狸是真的害怕了,死盯着他的一举一动,特别是手。
看着她恐惧的表情,华白缓缓低下头,鬼魅般的笑容邪恶,“我要是就这样把你关在这里,怎么样?反正不管外面派来多少人,都不是我的对手,都抢不走你。而你,就乖乖留在这里陪着我,老死为止,这个主意你觉得怎么样?”
“你敢?!”猛回头,头顶撞到他的下巴,九狸瞪着愤慨的双眼。
像是一片饿狼,眼角有幽暗的光芒划过,他淡笑,伸手取过洗发水,倒在掌心,揉搓在她乱蓬蓬沾了草末的头发上。
“其实你很清楚,我敢。”
九狸想去夺回自己的头发,破皮流血的手碰了洗发水,蛰得一痛。
余光一扫,他这才注意到她手上的伤,握了过来,直接放入自己口中。
“唔……”
他吸吮地极仔细,只是这动作实在太暧昧,又是在雾气缭绕的浴室,气氛骤然间绷紧,趋于失控。
伤口很细小,本不用如此费心对待,可他认真心疼的表情叫她心颤。
女人都是感动物。很多时候女人对情感更加不客观,她如果爱上一个杀人犯,就会振振有词地对外人讲:“他可没杀我!”
这一次,他到底是什么心思,她迷茫了。
良久的沉默,直到她的唇,被他含住。
“别逼我,别逼我,强迫你留下来,我有的是办法。”
他低低地在她耳边絮絮,深邃的眼底都是痛楚。
她被完全包裹在他的气息之中,冷冽而清新,眼神说不出的诱惑迷人。
“你……你想干什么……”
“你想干什么,我就想干什么……”
他无赖般地绕着圈子回答她,看着她难以自持的口干舌燥,这女人还不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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