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所有人猜测谁会继承皇位时,谢怀珵已经拿着圣旨突然出现在所有人面前。
震惊有之,欢喜有之,不服亦有之。
但面上还是恭迎新皇。
可是陈玉容却知道这还没有结束。
谢怀珵给陈玉容送来信,说是已经让人连夜将孩子送走了,让她在宫中千万小心,他怕一个不注意会没顾上她。
这几日是为老皇帝哭灵,谢怀珵还没入住宫中。
可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就在陈玉容放松下来时,她被劫持了。
哭灵的最后一天,景王带兵闯入皇宫,他年少征战,有不少跟随他出生入死的将领。
景王谢怀镜不是没野心的人,他知道陈玉容是谢怀珵的人,自然不会放过她,更何况她身后还有个陈远朝?
他不相信谢怀珵不会救她!
“二哥将玉玺交出来吧,不然淑妃娘娘的命就不好说了。”谢怀镜将放在陈玉容脖子上的剑紧了紧。
陈玉容跟着往后缩了缩,碰到谢怀镜冰冷的铠甲。
她怕疼。
谢怀珵站在不远处,面色不改,但藏在宽袖中的手不由自主的紧握成拳。
“二哥不愿意吗?”
两人对峙了许久,双方皆是隐而不发,但宫中各处都响起了兵戈刀枪的声音。
谢怀珵身后没多少人,孤零零的,一看就不靠谱。
陈玉容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信心,这个时候心里都没多少害怕,还在庆幸,幸好抓住的是她,如果是黑豆她肯定就怕了。
谢怀镜的军队将宫里全都翻了一遍。
“王爷,找不到。”一个身着黑色盔甲的高大男人走到谢怀镜旁边说。
“二哥真不拿出来?那就别怪弟弟心狠了,淑妃娘娘还是闭上眼睛吧,一眨眼便过去了。”握着剑的手微微用力,陈玉容脖子上立马出现一道红线,冒着血滴。
谢怀珵神色一紧。
陈玉容吃痛,但她抿嘴不语,她知道就算她开口,谢怀镜也不会手下留情。
当初她背叛他在先,心里不定怎么恨她,现在落到他手中,自然报复回来。
陈玉容只恨自己早前为什么要救他?
合该就让他被人陷害,不然哪里会着了他的道?
就在双方对峙不下时,宫外突然传来一阵阵井然有序的步伐声,听这阵势,就知道不是寻常队伍。
谢怀镜神色一凛。
不过片刻,陈远朝穿着黄金盔甲,领着几千黑甲士兵进来。
面容肃穆。
看到被挟持的陈玉容,冷眸扫过,不怒自威。
“皇上,臣救驾来迟。”首先走到谢怀珵身前,半跪请恩。
谢怀珵脸色微松,对着陈远朝点点头,上前一步扶起他,温和说:“大将军不必多礼。”
然后转身看向谢怀镜,面色冷峻至极,寒着声音问:“三弟非得如此?”
谢怀镜原本就有黑面战神之称,不笑便就让人生出怵意,更何况此时一脸郁色的看着谢怀珵和陈远朝。
冷笑道:“二哥好手段,竟能哄的陈大将军为尔所用,不知……若是今日淑妃娘娘葬在本王手上,你们二人是否还是如此心心相交?”
放在陈玉容脖子上的剑丝毫不松,红色的鲜血已经染红陈玉容胸前的嫩黄色衣襟。
谢怀镜神色微敛。
看着谢怀镜好一会儿,叹了口气,缓缓开口,道:“如果将玉玺给你,是否能放过淑妃?”
一开口,便震惊所有人。
陈远朝忍不住惊讶的转过头看向他,不敢相信新皇会说出这番话来。
随即脸色一缓,想到自己女儿被他如此对待,不禁心里一松。
反倒是陈玉容平静的很,好吧,她承认,听了这话,心里舒坦极了,可是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吗,如果连玉玺都比不上,那她觉得谢怀珵根本就不值得自己喜欢,这点,她还是有信心的。
谢怀镜抿紧薄唇,倏地神色一凛,淡淡开口,道:“皇兄可要说到做到。”
对于谢怀珵,虽然俩人从小一起长大,但他从来就没有看透过他,也不敢小瞧于他。
“自然。”谢怀珵没有犹豫的点头。
身后的千叶受到旨意,只得遵从的转身离去,不一会儿就手里捧着一个金色雕刻盒笼回来。
谢怀珵接过,打开金色盒子,是大燕的玉玺。
谢怀镜目光不转,他在御书房里见过不止一次,可以确定是真的。
“将人放了吧。”谢怀珵开口。
谢怀镜看着谢怀珵不语,剑依旧搁在陈玉容脖子上,意思不言而喻。
“同时松手吧。”谢怀珵直言道。
谢怀镜点点头,对于谢怀珵说话算话这点,他还是相信的。
俩人互不相让,同时松开手。
谢怀珵将手中的盒子微微用力,抛向谢怀镜,而谢怀镜,则松开手,将陈玉容用力往前一推。
陈玉容心一颤,见状,赶紧抬步往前跑去。
一到谢怀珵旁边,躲过他突然伸出来的手,转身躲到陈远朝身后。
她不想让人发现谢怀珵和她之间的亲密,只得装作没看到。
“皇兄倒是大方。”谢怀镜冷冷一笑,脸上带了一丝傲气,仿佛一切都尽在掌握。
谢怀珵扫了一眼陈玉容脖子上的伤痕,眸色一冷,看着谢怀镜神色微凛。
“皇弟倒是自信!”语气中的嘲讽之意毫不掩饰。
谢怀镜莫名的思绪不安。
突然,又是一阵脚步声传来,这次来的是金吾卫。
陈玉容偷偷转过眼看着,只见最先打头的是一身黑红骑装的高大男子,面容清俊,但神色冷漠。
这人她认识,就是涵修媛大哥,金吾卫头领。
而他身后则是被人压着的静婕妤,神色有些狼狈颓废,旁边是个身着布衣的老者,年纪很大,但神色清明,睿智而又精明。
这人陈玉容不认识,但陈远朝认识,告诉她说:“这是先皇后祖父,早在先皇后去世之际,便辞离归隐了。”
陈玉容看着狼狈的静婕妤,神色了然。
她早就从谢怀珵那儿知道,这静婕妤为了私利,亲手害死亲堂姐的皇后,还将自己的孩子狸猫换太子,三皇子顶着先皇后的孩子名分,好好活了这么多年,尤其是江家大房,一直以为三皇子是自家孩子,哪知竟是三房那个害人精的种,这么多年护着的竟是错了。
因为当年静婕妤的缘故,不仅江家和帝都大半的贵族撕破脸,江家大房也是恨极了三房,就连江家的当家人江老爷子,都气极的将三房赶出帝都,还令人打压,一时间江家三房过的惨不忍睹。
至于先皇后,听说兰心蕙质,咏絮之才,连男子都比不上,江老爷子最是疼爱。
也是因为她的离去,老爷子才辞官归隐。不曾想,今日却来了。
看见江老爷子的身影,谢怀镜身子一僵,拱拱手,尊敬的行礼道:“外祖父。”
江老爷子虽然穿着简朴,但身上的气势却不可忽视,听到谢怀镜的声音,目光犀利,声音淡淡的说:“景王唤错了,老夫不过一介匹夫,不敢得您这等称呼,再者老夫的外孙早在二十年前便殁了,你……不过是个偷着他的身份苟活的贼罢了,这么些年,心可安?”
明明是几句话,却仿佛寒冰砸在谢怀镜身上。
谢怀镜神色微闪。
江老爷子脸色嘲讽,径直走到谢怀珵面前,掀起衣袍,重重一跪,声音洪亮的喊道:“草民见过新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头磕在地上不起。
这一刻,谢怀珵的心才落到实处。
江老爷子侍过两代皇帝,哪怕辞官好些年,但威力却不容小觑,更何况他还是曾官拜左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学生遍布天下,声望之大,无人能及。
有了他这句话,就如同吃了一颗定心丸。
谢怀珵最善与人打交道,很有眼色的上前一步,十分客气的将他扶起来,温和的说:“江老爷子不必如此,朕从小便十分敬仰先生大名,今日能得见先生,自觉荣幸之至,更何况先生是两朝元老,先生在朕面前可以免礼。”
江老爷子听见谢怀珵的话,顺着他的力道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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