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文光回朝第一天,刚刚进宫就被女皇陛下留宿了。
这消息长了翅膀一样传得飞快,等到苏盈罗本人知道消息的时候,已经到了晚宴的时间。
苏盈罗本身并不是太过喜好奢华,加上平时既要批阅奏折,又要应付一个个如狼似虎的男人们,她对于生活起居的要求并不算高,除了年节之类,宫中也是极少摆宴的。
不过今时不同往日,彭文光已经被她收用,近臣的身份有名有实,她的十二位近臣终于凑了个齐全。
从秋晌午一过就兴冲冲地命人筹备宴席去了,眼下华灯初上,正是欢聚一堂的好时候。
之前的每一次宴席都有太多人在场,苏盈罗觉得心累,这一次说什么也不准大办,只叫了十二位近臣一同谈笑共饮,多一个人也肯不要。
此时的时节已至初夏,坐在屋内就显得有些憋闷了,所以从秋叫人在院中摆下长桌,苏盈罗端坐于主位上,左右两侧各坐着六人。
抬眼望去便是高悬的一轮明月,微风徐徐带来一丝夏夜里特有的花香,真是惬意非常。
陛下端起酒杯,看着一个个风神俊秀而又出类拔萃的男人们,还没喝酒,反倒先有了三分醉意。
崔洋看着她端起杯子又放下,立刻问道:“陛下怎么不喝,可是累了?”
“倒也不算累,就是觉得看着你们都在,我很高兴!”
此话一出,比较老实的程函锋、池涣文和袁穆宾都是目光灼灼地望着她,王清翳、卢湛与常鸿煊则是趁机给自己要好处,变着法子的自荐枕席,萧崇怀那金色的眸子里溢满了柔情,另外几人也是受宠若惊,只可惜苏盈罗根本没注意到。
因为郑元集又坐在那里偷偷地抹眼泪了……
苏盈罗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元集,今天都挺高兴的,你可不许哭!”
“是,我……不哭!”他抽噎着把眼中氤氲的水汽压回去,一抬头就发现别人看他的眼神都有些一言难尽,尤其是程函锋,每次看到他哭都有些恍惚。
当初要不是亲眼看着他冷静利落地拿下了亲叔叔,他实在没有办法把那杀意滔天的男人和眼前这个哭包联系在一起。
卢湛看到郑元集抹眼泪也没放在心上,反正也不是一回两回了,他更在意的是别的事情,“文光,你今日替陛下看诊,可有看出什么不对?”
所有人都看向彭文光,就连郑元集都忘了哭,眨吧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他。
这时候苏盈罗才想起来她自己都还没有听到诊断,彭文光童子初开闸就把她操得要死要活,当浓精灌满肚子的时候,她就体力耗尽,抽泣着昏过去了。
“对呀,你还没有跟我说结果,到底是看出什么没有?”苏盈罗也跟着问。
“陛下身体康健,并无不妥。”所有人听到这句话都松了一口气,但是紧接着又看到彭文光摇了摇头,说:“只是陛下平日里使用的香膏与药浴的一味药材相克,每日里用着反而会有避孕的效果。”
王清翳皱眉问道:“不论是香膏还是药浴,这些都是先帝时候起就有人专门制作的,若是真有问题……”
言下之意不言自明,这些东西都是从先帝起就在用的,要是有什么问题,哪里来的陛下和其他几位殿下?
“我也想过这件事,所以下午专门拿了陛下的香膏仔细检查,应当是制药之人手艺不精,那一味药本身就有毒性,炒制时的火候更是极其重要,过则有药无效,欠则毒性不消。明日只需让我亲眼看看他们是如何制药的,就知道是不是这么一回事了,不过就算是不看,我猜的也是八九不离十。
看不出这神仙一样的人物竟然还有如此决断,苏盈罗不由得多看了他两眼,“好吧,那香膏就先不用了,一切等明天有了定论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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