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
昨夜京城连同郊外忽然落雪,道路难行,总之是赋闲,大家便各自在山庄内逗留。
下半夜时,戴时飞披好衣衫,用被子将已然迷糊的儿媳卷起来裹了一裹,抱出世子房间,回自己房中安睡。
待世子懵懂醒转,便是与那陪同他一道前来山庄的女子赤裸躺卧在一处。他昨夜本已酒醉,虽依稀感觉有哪里不对
劲,却又记不清楚,只道是自己酒劲太过。身旁的妖媚女子献上香软唇舌,他便不再多想,糊里糊涂陷进温柔乡
中。
长公主得了侍女禀报,亦不再过问此事。她自身病势久不见好转,原本极是畏寒,但不知为何偏要出门去观赏雪
景。待傍晚时,不由地愈发身体沉重,竟是干脆躺倒下不了榻。
戴时飞约莫猜出缘由,礼节性地前去探望,却冷冷讥讽道:“公主可要保重玉体,今时不同往日,您又不是花季少
女,何必非要对着雪花思念心上人呢。”
“你——!”长公主被戳中隐秘,一口气卡在胸口,顿时咳嗽不止,原本苍白的脸憋得通红:“你,你竟然……你
是如何得知——”
戴时飞瞧她这样,虽是隐隐可怜,却又觉心中痛快的很:“公主是本侯妻室,公主的旧事,本侯为何不能知晓?只
不过,公主今后再入宫去,可要谨言慎行——毕竟此事若是本侯能知晓,陛下自然也能知晓。”
说罢,转身欲走。
“站住!”长公主虽是心中畏惧惶恐,却仍保持着镇定和强势:“反正如今你除了宇儿没有其他子嗣,这样吧,让
宇儿去北境,让他去受些磨砺。若是……有人掺和进来,最后抖出他并非你亲生,你戴氏的脸面上也没有光彩不是
吗?!”
戴时飞简直想笑出声来,这个女人啊,被宠坏一生,到了这般田地竟还是这么愚蠢,总是有恃无恐。
欺我戴氏何甚!辱我戴时飞何甚!
不过他却无所谓地点头应允:“也好,那便由你这个母亲对他说。本侯可不想做个让他去北境喝风吃雪的恶人,坏
了父子情分。”
走出门去,他并没有占了上风的喜悦,只觉心中烦闷。
曾经少年时,只想光明磊落,保家卫国,可惜却忍辱至今,早不似从前模样。
他径自走进一间带有热池汤浴的温室,不叫点灯,坐在夜晚将至的昏暗中发呆。
回想午后时分传进来的机密消息:圣上忽染风寒,病情如山,来势汹汹。
一直以来,皇上都以为世子是他的骨血……
戴时飞也是如此认为。直到几年前,随着他私下势力的扩大,竟叫他意外地发现,世子身世的真相……
月光倒映白雪,夜晚也似白日。
京城的天变得突然……
长公主虽是嗅觉敏锐,终于想起将世子送离,可是只怕已经迟了。
不管那深深皇宫中,各自心怀叵测的人,是否知道此事的真相。
京城实在浑浊,戴时飞懒得再想,低声吩咐外面:“她若是休息好了,便带她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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