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生集体回酒店的时候,白芷被陈流叫走了,没一起回来。
大家没觉得奇怪,毕竟导师把挥失常的学生叫去谈心疏导,是件很正常的事。
*
停靠在江边路段的一辆黑色轿车里,橘色夕阳把江面映得水光斑驳。
驾驶座上,白芷被他搂在怀里谈话疏导。
本来挺难受的,公布排名的时候她还一直低头捂脸,努力调整心态和情绪来着。
她从第一次参加比赛开始,就没掉出过前三。
这次不仅没前三,还几乎是擦着及格线边缘,侥幸通过的。
心理落差感太大,一时之间难以接受,呼吸都焦虑的变重了起来。
然后离开剧院的时候,被他叫出大队伍,坐上他的车来到江边。
车窗半降,轻柔江风徐徐拂过来,耳畔是他撩拨心弦的声线:“给自己这么大压力做什么,嗯?只是初赛而已,能进复赛就行了。”
小姑娘考9o多高分考多了,一次75分就受不了了,抗压能力太低,以后可怎么好,一点小失误都要溃败?
他单字音节低沉,会震进她胸腔,荡着她心湖,泛起了一圈圈涟漪。
“老师也要跟你道歉,不该选在那时说那番话,干扰了你状态。”
白芷摇摇头,“是我的应激和应变能力不够强。”她不是在装乖巧,是真觉得问题存在自己身上。
去年有一场比赛,一个女对手在她上台前出口侮辱、故意激怒她,她也是受着影响去表演,本该柔软的舞姿,变得凛冽用力,最后拿了个季军。
那个女对手站在冠军台阶上对她得意微笑,现场记者们问她是否选错了曲风。
陈流倒有些意外她面对比赛,想出来的结果会比较成熟严肃,拎得清自己身上的主要责任,而不是像平时一样娇娇糯糯委委屈屈的被谁欺负了一样——好吧,虽然是真的被他欺负了。
小姑娘认真待事起来,蛮有小女人的魅力。
“没事,以后我在你身边,慢慢让你强大起来。”陈流抚着她一侧的脸颊轮廓,细幼透明的绒毛被余晖打得明显起来,染着暖黄,可爱得像某种小动物幼崽的胎毛。
白芷因为这句话,忽然有了勇气做出一直很想做的事——她拿下他落在她脸上的大手,十指相扣,把脑袋靠在了他胸膛,蹭了蹭,“老师……”
陈流仿佛身体里的血液停止了输送,三秒后,注入了鲜活百倍的新血,加流动了起来,浑身滚烫。
陈流觉得,他今天死在她一个音节里都有可能。
小姑娘并不知道自己做了多过分的事。
她只顾着她自己,每个字都在嫩生生的撒娇:“你……你再说一次那句话。我想听。”
坚硬胸膛满腔似水的柔情,软得他要绵化。
陈流知道她说的是哪句,他复述的时候,简短了‘一些’:“我喜欢你。”
这何止‘一些’。可语意语境翻译过来,就是这样。
白芷与他指缝交叉的手指紧了紧,“……不是这句!是之前那句。”
“那你要背下来、刻进心里了——
无论是女学生,还是女人或是小姑娘,白芷,我都只对你一个人做过这种事,也只想对你一个人做这种事……记住了么?”
小姑娘嗯了一声。
在他怀里安静了半晌,又道:“拿第七名的事,我心里已经不难受了,被干扰到是正常的。”
“就算让我重复听一百次,听到耳朵起茧,再让我上场,我还是会失控。”
ww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