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体现的是人和“灵魂”的对抗，昭昭表演的角色就是灵魂，也是“鬼”。为了符合主体，昭昭穿着通体白色的紧身衣，画着浓重的烟熏妆，带着白色美瞳，黑色的头发整齐地聚拢在脑后。在舞台上，紫外线灯一般的光线照耀下，配合着下水管道流淌的声音，多年后看到《招魂》中的修女，小刘总能想到那时候的昭昭。
哪怕小刘是位见多识广并且完全唯物主义的医生，小刘都被吓得心跳过速。美瞳的关系，小刘无法看清昭昭的眼神。似乎在打量他，又似乎没有。
忽然，昭昭笑了，那个惊悚的笑容，比哭还难看。
就像恶趣味一般，昭昭的头从正向180°平面指着地面，随后伸出一条胳膊，在对小刘挥手。黑暗的总廊尽头，一颗头可一只手飘荡在哪里，美哭了。
吓归吓，小刘还是回应了昭昭并微笑了一下，没想到这一回应，另外几个脑袋也探了出来，看到小刘，一阵哄笑。很快，孩子们散开了，留下小刘独自尴尬。
抛去见到父亲的不愉快，整体小汪的情绪还是非常高的，他不停夸赞着自己的几位同学，小刘都没太听懂，只有一句话他听懂了，那就是：大家都说你好像昭昭啊。
“总不能是我爹的私生子吧。”小刘也无奈了，本来觉得照片就像，看真人更像，只不过昭昭现在还没开始发育，脸比较圆润。
“谁知道呢，不过这孩子真好，可以了解一下。”小汪似乎对昭昭非常感兴趣。
然而，欢乐的气氛持续到到家没多久，就被一个电话破坏了。小汪的“姐夫”打来的，也就是今天前排坐在小汪父亲身边的那个，让小汪明天“回家”。
对于这个男人，小刘感觉很奇怪。
“不去。”小汪斩钉截铁的说。
对方不知道说了什么，小汪屈服了，说明天早上10点到，然后就挂了。
接下来，小汪举起手机正准备砸，被小刘拦下了。
“别跟手机过去不，手机多无辜。”
“我知道，我就是”小汪拍桌子站起来，走到吧台旁边，拧开了一瓶Spirytus，顿顿灌了几口，吓得小刘连忙冲过去抢酒瓶。
“你疯了！”拿着酒瓶，看了一下96°的标志，在一瞅半瓶没了，脸一黑。
“助兴啊。”显然小汪的乙醇脱氢酶有点缺陷，刚喝完没几分钟，就开始飘了。
“我不J尸。”小刘拍了拍小汪的脸，一把抱起小汪就往主卧室走。
“没事，尸体J你。放开我，我自己能动。”
现在住的这间屋子非常大，600平，平层，抛去主卧次卧5个洗手间2个衣帽间书房，还有很多空位，因此小汪设计了很多奇怪的空间，比如酒吧用来勾兑果汁，台球桌给多多追球玩；运动间放着悠悠的跑步机；还有小刘的画室一年工作两个月而已。
从房间一头穿越到另一头，在身上跟离水的鱼一般扭来扭去的小汪，让小刘走了几步就有些吃力，更何况，现在小汪死死拽着门框，不肯去卧室。
“不去卧室你难道想在这里么？”终于被小汪拧来拧去失去了平衡，小刘靠着墙放下了小汪，没想到，小汪挑了一下眉毛，跪了下去，随后是衣服的响声。
这间房子，除了小刘的书房明亮的像教室外，所有地方都是昏黄的，小汪很喜欢，说家就应该是这种感觉。小刘虽然觉得有点暗，但不得不承认，这样的设计，在有些时刻恰到好处，比如现在，配合着液体搅动的声音，灯光现场烘托的很有美感。
小刘低头，抚摸着小汪的头发，感叹着小汪喉部和胃部的坚强。一般人，别说喝酒反胃，被吞咽的东西顶来顶去，想吐都是很正常的，而小汪，不论是故事里，还是当年给小汪做实验，呕吐反射，不存在的。
也许是因为小汪刚喝了酒，小刘竟然能感觉到有些刺痛，不知道是不是酒精刺激造成的。
低头看着小汪卖力的样子，小刘也不知道如何是好。接下来的事，更让小刘觉得不可思议，小汪整个人一倾，睡着了。又是这样，秒睡了。
整理好自己衣服，小刘无奈的把小汪抗回屋子，算了一下小汪喝酒的量不至于致命，观察了一会儿，确定小汪只是睡着了。小刘边起身去拧了个毛巾回头给小汪整理干净，再把多多和悠悠移到一边，随后便挨着小汪也跟着睡了。
早上，小刘醒的很早，并且如他所料，小汪也猛地一下惊醒，爬起来二话不说的先看表，发现才六点，随后开始扒小刘衣服。
“等一下要去你父亲那里啊。”
“4个小时呢，腿过去也就半个小时。”
“你不难受？”
“没有，身体倍棒！”
“还真有乙醇脱氢酶不行，醛脱氢酶比较活跃的人啊。”
“你闭嘴，现在是回忆药理学的时候么？”小汪付下身子，抱着小刘的脑袋就啃。
“等等等，猫和狗。”果然小汪这一折腾，猫狗都醒了。带着起床气的多多刚准备哈，就被小汪毛巾套头夹着拎出去了，悠悠那个傻不拉几自然也跟着出去了。
健步如飞之势完全让小刘想不到这是几个小时前醉的不省人事的小汪。
“来吧，干我。”小汪跨坐在小刘腹部，把自己的背心一甩，继续跟小刘的衣服作斗争，这次小刘道是不反抗了。
“你是不是应该，准备一下？”小刘说。
“肠子昨天晚上我就灌过了，然后。”小汪一探身体，拉开小刘身旁床头柜，直接把抽屉拽了下来，临到身边，手一抬。“哗啦”一声，各种工具，像一条粉红色的彩虹，从盒子里倾泻而出。
“润滑剂、手套、指套、JJ套、舌头套、万艾可、口塞、鞭子、手铐、低温蜡烛、夹子、加热振动器，还有这个，请问您还需要什么？”小汪甩着手上糖葫芦一般的拉珠问。
“没你准备的真是蛮全面的。”小刘扭头看着旁边堆积如山的道具，小的小腹直颤。
“那你可以开工了。”
“遵命。”
第101章 第 101 章
去父亲家的路上，小汪开车，小刘坐在副驾驶，一脸担心的看着小汪。
“不疼，爽的很。”
“真不疼？”
“真不疼，我要说多少次你才信，老子铁打的直肠。”
“你刚才哭那么厉害”
“老子爽的不行么？”
“你不是已经上过药看了半天了么，还在担心什么啊。”
“你总是无意识皱眉头。”
“我回忆起来感觉有点亏不行么？”
“你技术这么好，我却睡着了，没来第二次多亏啊。”
确实，小汪跟自己文中写的一样，完事立马翻身立马睡着了，弄的小刘也没办法，带他去洗澡也不是，把他扔在那里也不是，最后还是拧了个毛巾擦干净，然后静静抱着小汪。也不敢睡，睁着眼睛等待时间流失。
“小刘，我决定，等一下回去送个锦旗给你，上边写着“器大活好技术精湛”。话说，今天晚上咱们多换几个姿势好不好？我软的很，可以开拓你的新世界。”小汪笑的一脸猥琐，旁边小刘则绷着脸。车在大院门口被拦下，跟学校那种随随便便的警卫不同，这里竟然是持枪警卫。
“你不是可以么，为什么之前不跟我做？你到底在嫌弃我什么？”过了警卫，小汪继续得得得，小刘依然不语。
巨大的院子像个迷宫，绕了一会儿，才到达了目的地。
“怎么了？一副这样的表情。”看到小刘全程一直黑着脸，小汪主动问。
小汪觉得小刘很可爱，明明小刘上了自己，怎么自己还要跟个采花贼一样的还要安慰小刘？但就是，这种扭扭捏捏，挺可爱的。小刘很可爱，哪里都可爱。小汪是这么觉得的。
“你有什么担心的么？”车子在一座带独立院子的二层小楼前停下，小刘终于开口了。
“被你发现了啊。”小汪苦笑一下，不肯言语。
“好歹我已经当了你6年读者了”
刍狗，小汪的笔名，反映的是小王的内心世界，却总是会无意识写下小汪真实的生活。刍狗笔下的男主，曾经有一个毛病，遇到事情就有逃避心理，可是现实总需要面对。所以，男主总有一种自己解决方式，喝酒先把自己灌醉，然后出去找人419，完事倒头就睡，起来再去面对艹蛋的世界。
在那些被删掉的文章中，这个情节出现了很多次，这样酒后乱性的行为，给男主惹过不少麻烦，有时候甚至是小说的开端，但男主依然乐此不疲。
更让人不懂得是小说中的男二，总是对男主这样的行为，不闻不问，用一句：“他喜欢就让他随意”来解释。这样纠结的两个人，当年遭到了不少读者诟病。
“当年看文的时候，其实我就在想如果有一天你又要这样，而我恰好又在你身边，我会陪你，并且一直陪着你，不要让你再出去伤害自己。”
“故事里陪着我的都是男二啊。”小汪打趣到，他没想到小刘竟然是为了安慰他。
“我现在不就是男二么？”
小刘的话说完，小汪愣住了，他低头思索了一下，转身一把抱住小刘，身体微微颤抖。
害怕，小汪在害怕，这种恐惧的情绪，通过肢体传达给了小刘，非常真切。
“是你是你现在是我的唯一所以.不论等一下发生什么，都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几乎没有思考，小刘就直接答应了。
进院子，开门的人，是那天看芭蕾舞剧坐在前方的年轻男人，一副轻蔑的眼神，打量着小刘和小汪。
小汪则毫不掩饰的瞪了回去，带着嘲讽。
刚进屋，小汪就被叫上了楼，小刘被带到了楼下的客厅。
屋子还保留着早期苏式混搭的建筑风格，尤其是那个套着灰色布套，方块一样的沙发，看的小刘感觉置身在描写过去的电视剧里。四个豆腐切割一般的沙发两两并排面对面摆放着，昨天那个年轻女人和一个中年女性面对面坐着。
“来，吃橙子，你是多多的同学吧。”中年女性非常热情的招呼着小刘，只不过多多这个叫法，听得小刘出戏。
小刘谢过阿姨，手里握着橙子，半天也没动。
“这是我的女儿女婿，小汪的姐姐，小汪的姐夫。”女人介绍了对面板着脸看着他的年轻夫妇。
跟对面略显不安的姑娘相比，男人锐利的目光，小刘总觉得那里见过，看了看身后站着的勤务兵，小刘忽然想起了干舅的保镖以及小蜜，大概明白了男人曾经的身份。
相比于旁边看小刘带着嫌弃的女人，这个姐夫饶有兴趣的看着小刘，似乎在捉摸着什么。
“给。”看到小刘拿着橙子没有动，男人迅速的拨开了一个，递给了小刘。
小刘点头谢过，没有要。
之前小刘一直以为小汪喜欢大平层，是因为平层值钱，而今天，他明白了小汪对于二层小楼的恐惧。
不一会儿，楼上传来了争吵声，听得不真切，但是能听到小汪在和汪光铭对吼。
小刘忽然想起，小汪曾经说过，他的父亲喜欢在二楼打他，每次母亲都坐在下边哭。小刘环视四周，仿佛看到坐在身边抹眼泪的汪母。
只是现在，坐在小刘身旁的中年女性，一个一个的剥着橙子，看小刘不吃，就放在盘子里，在座的四个人带上后边站着的勤务兵，都没有动，静静地看着金黄色的橙子像金字塔一样一个一个垒起来。
“咣！”
不知过了多久，令人窒息的空间忽然出现的摔门声，让小刘吓了一跳，而茶几上的最顶端的橙子也一个调皮，滚了下来。小刘还没出手，橙子就已经被对面的男人接住，递给小刘示意了一下。小刘拒绝后，男人将橘子从中间拨开一半递给了中年女人，剩下的四分之一，塞给了自己老婆，随后毫不客气的吃了起来。
发现情况不对，小刘刚准备站起来，就看到对面的男人手一抬，小刘的肩膀被身后的勤务兵摁住了。力气不小，小刘试着挣脱了一下，后边的人竟然纹丝不动。
“还我是个不合格的儿子？你TMD是个合格的丈夫合格的爹么？我妈生前你关心过她么？我小时候你除了打我还关心过我么？？你靠着我姥爷上位的，结婚后纪委找你事情，你又觉得我妈烦，如果最后不是你又被查了，你会跟我妈离婚？你真以为我不知道。你跟我妈离婚根本不是因为我闹自杀，就是你想保住自己的位置。”
“你关心我？你关心我个P，这么多年你过年让我回过家么？你打电话问我过我过得好不好么？这些年你给我一分钱生活费么？我和我妈欠了你什么啊，你把我们坑的还不够么？平常都跟死了一样，现在我一谈恋爱你就跑出来了。你不是昭告全天下，我已经不是你儿子了你怕丢什么人？你管我个P事啊。”
“影响？什么影响？哦，害怕我影响了你的仕途？你的仕途对我来说算个P啊。我本来就没什么脸面，我不怕丢人。”
“爸爸？谁是你儿子，你儿子是下边坐着那个靠着裙带关系上位的保安，是那个醮夫再嫁女人给你生的老二，不是我。我TMD已经跟你没关系了。”
“不用你操心我都不会再回来了，你死活跟我都没关系，让那个女人给你生的弱智儿子给你送葬吧，笨的跟你一样小学都读不完的，确实是你儿子。说她在外边搞男人我都不信有人除了你想搞她，家里放着豪车不用非要出去坐公交，傻逼。”
小汪话还没说完，就听到一声闷响，随后滚落的声音，小刘站起身向楼梯一看，小汪捂着脸几乎是滚下来的。
跟惊呼着站起来的母女不同，那个年轻男人依旧在吃橙子，吃完手上的又从盘子里拿了一个，刚准备往嘴里塞，看到小汪也是一愣。
“小刘，走。”
小汪捂着鼻子，血瀑布一般从指缝中渗出来，染红了胸口的衬衣和裤子。沙发上坐着的母女二人吓得尖叫连连。
“小汪！”也顾不得身后的勤务兵，小刘尖叫一声冲了上去。勤务兵手疾眼快抓起毛巾递了上去，被小汪甩开后，中年女人连忙把毛巾塞给小刘让小刘赶快追上去。
走到楼梯旁，小刘才看到水磨石的楼梯上全是血。
“多多！多多！”
显然这血腥的一幕，汪光铭也已经吓傻了，惊呼着从楼上跑了下来，看到小刘眉头一皱。小刘已经来不及深想这个目光的含义，一边跑一边考虑小汪的情况。
“怎么会这样，失血太多了该死，他打了鼻子。”鼻子是面部血管最多的地方，一般人的鼻子有软骨支撑，而小汪不但鼻骨骨折，整个软骨都是人工的，非常脆弱。
小刘回到车上，看到小汪捂着鼻子坐在副驾驶，大口的喘着气，刚准备递上毛巾查看情况，就发现不止脸部，小汪的鬓角也在出血，显然是刚才汪光铭的一拳直接让小汪的头撞在了墙上，磕破了。
“先摁着，我们马上去医院。”说话时，小刘脑子内飞快的盘旋着
就在小刘发动车子的时候，小汪忽然松下了手，扭头对小刘说了一句：“打电话给干舅，我不太好。”
看到小汪脸的时候，小刘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小汪的鼻子，整个凹陷了下去。
第102章 第 102 章
小刘拨通干舅电话时，干舅在外地。虽然人不在，但干舅提前让小蜜约了医生，当小刘道到达医院时，急诊和耳鼻喉科的医生都在准备着。当小刘抱着小汪冲进医院时，小汪已经因为失血过多而休克了。
看着一群医生接过小汪开始走基本抢救流程时，小刘干着急却帮不上忙。
“我需要做什么么？”看到一位穿着白大褂的年轻人走了过来，小刘马上问。
“等李总来吧，这孩子又出车祸了？比上次强不少，上次是开放性骨折，哎。”说话的是一位副主任医师。
“不是，被人打了”
“哦，这打的真会挑地方。你现在就等着吧，先要拍X光片子做CT，哎，我记得这孩子上一次的鼻中隔是不是”想到这里医生脸色一黑，也不顾着跟小刘讲解了，扭头就走。
等了一会儿，医生就拿着片子过来讲解情况了。
“检查结果出来了，鼻梁歪斜、鼻背下陷、鼻中隔假体破裂、颜面部软组织挫伤、轻微脑震荡。”医生说了一堆，越说越听看这片子的小刘眉头皱的越紧。
“马上要开始手术了。需要用血，这孩子的血性比较特殊。在四号手术室，我们主任主刀，你放心吧，在外边等着就行。”医生解释完就走了。
“不需要手术签字这些么？”
“李总说他授权给主任了，余下的等李总过来再说。”
小刘点了点头，按照医生的说的，来到了手术室前。过了一会儿，手术室的灯变了色，小刘陷入了无尽的焦急。
之前，小刘观摩过很多次手术，每次都是小刘在里边，忙着学习，虽然知道外边病人家属着急，但第一次亲身体会，心情完全不同。
等大概20分钟，小蜜带着几个人出现在手术室门口。小刘简单解释了一下情况，小蜜就指挥人去交费办手续，自己坐在了小刘身旁，看着手机叹息。
“天干和小黄已经上飞机了，从西安往这边赶，不延误，2个小时稳到这里了，医生说手术大概多长时间了么？”小蜜拿出了口香糖，自己吃了还递给了小刘。
小刘先是摇了摇头，随后点了点头，说了“3个小时”后，便看着小蜜的腿，一言不发。
意会错了小刘的意思，小蜜掀起了自己的裤子，露出了一条带着外骨骼的腿，看起来非常科幻。
“天干公司的新产品，主要是面向残障人士的，我觉得还挺好用。”小蜜敲了敲自己的腿外骨骼听起来像是塑料的。
“嗯，有机会了解一下。”小刘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说出了几个字。谁能想到，早上还和你温存的人，现在已经躺在了手术台上，几乎是眼睁睁看着他被打，却帮不上忙。
“为什么会让小汪去了呢，明明他呢么害怕，我为什么要让他独自面对？”小刘头很疼，脑内不停自责着。
看到小刘的模样，小蜜拍了拍小刘的背部：“别担心，这里是帝都最好的面部医院，不会有事情的。”
手术进行到一半的时候，汪光铭穿着便装，带着个警卫员出现在了手术室旁。
“多多情况怎么样？”汪光铭看到小刘，大步流星走了过来，焦急而愤怒。
汪光铭这个愤怒的表情，让小刘恶心。明明他把儿子打成了这样，竟然还有脸愤怒，想到这里，小刘忍不住嘴角拉平了一下。显然，这个容易让人误解为微笑的表情，激怒了陪同汪光铭而来的警卫员。
“问你话呢！”警卫吼道。
小刘依然扭过头，冷冷的看着警卫员，一言不发。面对闭嘴不言的小刘，汪光铭甩手做到了旁边的椅子上生闷气。
“你挺厉害啊，敢对汪司令这样，将来你还想不想毕业了？”小蜜瞟了一眼汪光铭道。
小刘没有说话，他不想让这些事情扰乱自己的心绪。焦躁、愤怒、心疼，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小刘努力的控制住自己，希望不要变得和汪光铭一样使用暴力，却心里又咽不下这口气。
过了一会儿，小汪的姐夫跑了过来，看到小蜜一愣，随后在汪光铭耳边耳语了一下，汪光铭的表情稍微缓和了一些。
“你们认识？”小刘瞟了一眼小汪姐夫。
“嗯，汪睪，也是保卫科的，比我大一些，曾经我们关系还不错。”小蜜看了一眼被手术室门隔开的两排座椅，摇了摇头：“现在各司其主，没必要再交流。”
“汪睪？”听到也姓汪，小刘琢磨了一下，还以为是巧合。
小刘闭上眼睛，点了点头，祈祷着手术平安。
本以为汪光铭一会儿就走了，没想到直到手术临近尾声，干舅带着小黄出现在医院，汪光铭还在等着。
看到干舅出现，汪光铭连忙站起来迎了上去，接下来谁都没想到的事情发生了。只见干舅忽然抄起了一个藏在角落的垃圾桶，大步走到手术室前，对着汪光铭的脑袋就夯了上去。幸好身边的小警卫反应快，用身体拦住了垃圾桶，并快速冲上前，准备制服干舅。
谁曾想警卫却被中途杀出来的小黄一个背摔撂倒在地。
小警卫还没来得及站起来，小黄迅速顶住小警卫胸口对着脸就是一拳，然后快速的把小警卫反过来用膝盖顶住脊椎，拽着胳膊一啦，一声惨叫。旁边看热闹的小蜜拍手鼓掌，夸小黄进步神速。
“天天，让那个小伙子放手，万一受伤了怎么办。”扶起双收不住颤抖的小警卫，汪光铭一脸焦急：“跟这个孩子无关。你们别动手冷静点。”
“哟，我们的汪司令真是爱护下属啊。你在外边装的人五人六的。对你儿子呢？人家都说虎毒不食子，对你儿子怎么那么狠啊？还出人命？这警卫是个人你儿子不是啊？你二儿子是不是你的种老子不清楚。但多多绝对是你的乌龟王八蛋的儿子，你做亲子鉴定这事情我都知道。”干舅也是正在气头上，风度形象统统不要了，说的相当粗鲁。
干舅从昂贵的西服中拿出口香糖塞进嘴里，而带着一脸嘲讽，坐在了汪光铭身边。
“姓汪的，你知道我当年费了多大的劲几乎是叫了全帝都的专家会诊才保住多多的脸，你知道么？你当然不知道，你那时候忙着开会保你自己的位置呢。今天，多多就骂了那个女人几句，你可倒好，打他，还打脸还照着鼻子打。当年你跟我姐姐离婚那么快娶老二我都没跟你计较，今天真不行。”
干舅伸出手拍了拍汪光铭的脸，汪光铭虽然不悦，但也任由干舅拍打。
“你别碰他。”小警卫虽然自己受伤，但任然记得自己的职责，推开了干舅的手。
“可以啊，忠犬挺护主的嘛，那你再替他抗一下。反正你这么年轻你死了你妈拿钱还能再生一个。”说完干舅三步跨作两步又拎着垃圾桶冲了过来。
叫汪睪的男人刚准备上前阻拦，就看到小蜜从背后一个猛踢踹到在地，然后向后翻折了男人的手。
现在的状态，干舅和汪光铭四对三，多了一个小刘。
但目前小刘的感情很复杂，汪光铭再混蛋，也不能任由干舅这样乱来。
“干舅别，冷静点。”看到眼前的闹剧，小刘连忙冲上去了拦住了干舅。
“天干，把那个东西放下，有话好好说。”被周密压在下边的汪睪，努力挣扎着想要爬起来，但看样子并不是周密的对手，更何况，小黄还坐在旁边冷笑着。
谁知话一出口，干舅甩开了小刘的手，扔掉垃圾桶，走到了周密旁边：“放开。”
看了一眼干舅，小蜜松开了手。汪睪刚站起来，就感到干舅抄起手对着汪睪的脸“啪啪”两下，耳光响亮，用力不打，但却红肿醒目。
“这一巴掌我是替我姐姐打的，另一巴掌是替我外甥打的。真瞎了眼，我姐姐生前对你这个龟公那么好，你却吃里扒外的转眼娶了那个拖油瓶。还有话好好说，我TMD只跟人说话，滚滚滚滚，你们都给我滚，从今天起我们家跟你姓汪的没关系，你也别管我们闲事了请你爬开听懂了么？”
面对歇斯底里的干舅，汪睪红着脸，汪光铭更是揽着小警卫不知道该说什么。
“叔叔，请您带着人走吧，算我求您了”想到小汪还在手术室内，外边吵成一团，小刘就心力憔悴。小蜜理了一下衣服，跟汪睪说了两句，汪睪开始劝汪光铭，很快，三个人狼狈的站了起来。
还没走远，干舅看到椅子上放着的一瓶满瓶的饮料，抄起来对着汪光铭的脑袋砸了过去。
还好汪睪手疾眼快，拦住了饮料瓶。但快速的冲击，让汪睪甩着手，低吼了一句：“这东西会砸死人的。”
“他就TM该死！”干舅抄着手，笑了一下：“汪光铭，我告诉你！你有种别生病！你敢住医院我就敢不带痕迹弄死你！”
这句话一出口，所有人都一愣，因为大家都知道，干舅，确实可以做到。
虽然不悦，但汪光铭也没说一句话，灰溜溜的走了。
三个人前脚刚走，干舅时伸出手拧了小黄耳朵一下：“你真是狗屎运，今天汪光铭带的人少还是个菜鸟，要是跟小蜜一样的你今天也要进手术室。”
小黄憋了瘪嘴，没有说话。
手术室外，干舅简单了解了一下情况，就闭嘴不言。手术室外，大家都安静的等待着消息。
其实没多久，小汪就出来了。手术还算顺利，但是小汪麻药未过，神志不清。
“等一下要观察两个小时，防止中隔骨折处有血肿。骨折固定了，骨头碎块清理了，假软骨已经换了，现在双侧鼻腔油纱条填塞着，凹陷已经复位。目前来说，鼻子较为对称，关键就看以后预后了。”
医生跟干舅解释情况的时候，小刘一直在竖耳听着。不知道当年小汪车祸后是什么样，现在看着满身管子，脸上裹着纱布的小汪，小刘只能站在病房外透过玻璃看着。那种无力感，逐渐的将小刘吞噬
第103章 第 103 章
一转眼，已经8月中旬了，小汪的手术已经过了两周，目前还在医院观察。小汪颅内压高，虽然鼻子上的纱布已经拆了，但还是要塞着填充物固定鼻子防止出血，目前只能靠嘴巴呼吸。
只要嘴能动，小汪就不闲，一会儿“我要吃橘子”，小刘剥好了，他也不吃，只是看着，说喜欢看小刘认真的样子；一会儿“小刘给我念本书”，小刘一开始念鼻子美容整形，小汪就皱眉头。
总之，现在小汪仗着自己生病，可着劲撒娇。小刘呢，也□□舅允许不用上班留在医院陪床后，就尽职尽力当成了全职保姆。当然小刘也没闲着，除了陪伴小汪，更多地是在看书和医生沟通。
显然小刘和小汪的亲属关系外带学生身份，得到了医生和护士门的优惠待遇，小刘也是偷着学了不少。
“小刘小刘！”刚漱完口，小汪又喊了起来。
“嗯？饿了？我去找护士。”刚做完手术，小汪只能吃流食，而且不是吃，是直接嘴里插胃管伺候，不过小汪毕竟是来过一次的人，很淡定。让小刘很心疼，这种懂事，宁可不要。
“不不，我是问你，如果我成了伏地魔，你还爱我么？”小汪的鼻子恢复状况只能是良好，现在肉眼可见鼻头是歪的，需要再次手术整形，这也是小刘最近在看书的原因。
“伏地魔是谁？”小刘歪着头，不太懂。
“你没看过HP么？”
“没有。”小刘摇了摇头，起身站了起来，在小汪脸上亲了亲：“别乱想了，你变成什么样我都喜欢你。”
“真好！”因为要呼吸，再加上鼻子危险不敢亲小刘，但小汪手可没闲着，各种揉捏着小刘的臀部。好不容易还俗“来一发”，现在又进入了禁欲期，谁受得了。
“嗨嗨嗨，这里是单人间你们也不能在这里搞啊。”随着推门的声音，小刘看到干舅站在门口，连忙起身站直。
“我去拿饭。”说完就呲溜一声不见了。
“哎呀，真可爱，会脸红。”干舅把一堆水果扔到桌子上，坐在小汪床边开始嚼口香糖：“办妥了。”
“太好了！”小汪刚准备笑，就□□舅制止了，现在的小汪，不但要半坐着，而且不能有丰富的面部表情，防止鼻腔充血。
“在国内，也只能这样了。你大姨姥姥还给我打电话让我把你换成太姥爷的呢”干舅说着，递出了身份证，上边汪凙的名字，已经变成了李凙。
国内不允许脱离父子关系，换姓似乎成了最直接切断父子关系的一种声明。小汪醒来后第一件事情，就是要求换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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