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琪的车在城郊空旷的公路上开的飞快,路两边绿化带哗哗的闪出模糊的影子,吴琪精致的脸上难得出现深沉的模样。
那是什么时候,初中?小学?还是更早?在吴琪已经模糊的幼时记忆里才隐约找到一些一家欢乐的场景,在之后越来越清晰的记忆当中,是母亲无数次的领着自己去某个富丽堂皇的地方找自己所谓的父亲讨要抚养费,那些暗地里的冷嘲热讽,那些明面上的视而不见,俊朗高大的父亲穿的西装革略从自己面前走过连眼角都懒得施舍,匆匆将她们打发出来。
已经上小学的吴琪开始抗拒,她拒绝再和母亲一起去那个富丽堂皇的房子,也心疼漂亮的母亲隐忍那些挑衅和不屑,那些难以入耳的话语那么刺耳,那个只比自己小几岁的女孩那么刺眼。吴琪比所有孩子都要更早的理解离婚的概念,她看着母亲怒气冲冲的赶走欺负自己的小孩,用棍棒追打对她们母女不怀好意的猥琐男人,泼妇一样站在门口和那些男人的老婆们对骂。
在吴琪上二年级的时候,她开始逃课、学会撒谎,学校里充满着对她的排斥,老师之间的议论,言谈间的嫌弃,同学间的欺凌。几乎是第一时刻吴琪学会打架,用拳头赶走那些欺凌自己的同龄人甚至是高年级的学生,想到那个娇弱美丽的应该被人保护的母亲毫无形象的站在家门前与人对骂的样子,吴琪找不到任何软弱的理由。但这些也仅限于学生之间,对待成年人的老师们吴琪只能消极的抵抗。
当吴琪妈妈第n次被叫来学校,吴琪打架,逃课,记处分,秦芬疲倦的想着这一次又是为了什么,这一次老师尽然说自己的孩子偷东西,看着身上脏脏的小吴琪死掘的站在那,眼睛里的眼泪打着转就是不肯掉下来,那个连那个女人的一个苹果都不肯拿拽着自己的衣角拼命往外拉的小家伙怎么可能去偷东西。秦芬心疼的不能呼吸,她突然不知道自己固执的死守在这里的理由,是等那个已经结婚生子的负心汉回心转意,还是为了每个月去那个女人面前恶心他们,为了这些自己苦苦的挣扎在这个地方,甚至差点把自己唯一的亲人、唯一的女儿养废了,“为了什么?”这一刻秦芬看着小吴琪在心里问自己。
就是那一天,那一天被自己的同桌诬陷偷东西,好几个同学还出来作证,自己不过是早来了在教室里晃了一圈,好几天不上学,换了座位的教室吴琪一下找不到自己的座位,就这样放学的时候同桌那个娇娇的女生跟老师说她新买的笔不见了,然后,吴琪心里一阵厌恶不愿细想当初的场景,脚下油门猛踩小车嗖的一下飚到180。
即使不愿回想吴琪清楚的记得那天老妈把自己带回家,给自己洗了一个极其干净的澡,洗到最后老妈抱着自己哇哇大哭,像小孩子一样的大哭,不是哽咽也不是默默流泪而是嚎啕痛苦,当时的自己好像也哭了。吴琪松了油门按下车窗,眼角溢出来的眼泪被风吹跑了,眼前有些模糊,只看见前面车的尾灯变成一个个光斑。
在那之后,想起之后的事情吴琪破涕为笑,遇见那个软乎乎暖洋洋的朱珠,笑起来眯眯眼,人傻性子软,但是又异常的固执。还有那是的老妈,独立自强,霸气侧漏,那样拿着菜刀追自己两条街的老妈好像就在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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