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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令微的感情是什么样的,我只是想得到她,所以一度将她禁锢在自己身边,直到变成了一种水火不容的地步。她总是想要离开我,我不知道怎样才能留住她……”
    “所以,你就只能强迫她?”
    赵珒没回答。
    拾光叹了口气,问:“倘若是你不知道我还活着,你又打算如何处理你跟她之间的事?还是丢到现在的身份,带她远走高飞?”
    “纵然我真的想带她远走高飞,又谈何容易?”对此赵珒很清楚,“若是没有权利,我又拿什么保护她?”
    “那看来,在你说要将你现在的一切丢给我之前,还是有另外一种选择的了。”拾光笑了下,“你是我的弟弟,是我唯一的亲人,这一切都是你好不容易得到的,我怎能说拿走就拿走呢——不过,即便我真的想取代你,恢复我原来的身份,也没有那个时间了。”
    赵珒眉头轻轻一拧:“你到底怎么了?”
    来之前钱仲跟他说过了拾光最近身体的事情,虽然赵珒大概猜的出他到底怎么了,但还是不想让心里的那个想法成真。
    “我活不久了。”
    拾光的表情很是坦然,像是早就在等这一天一样,“八年前我本就该葬身乱剑火海之中,能多活八年,已经上苍眷顾,让我能最后为你做一点事。”
    赵珒沉默了半晌,最后只是坚定的说了一句:“你不会死的,我会救你。”
    拾光笑着摇摇头,“你知道我为什么要顶着拾光的身份活着么?其实我不用特意顶替别人的身份也能安然无恙的活着——只是,我想在余生里,替她看看这世界罢了。”
    赵珒突然明白了什么:“难道楚容郡主她已经——”
    “是的,她死了。”拾光的语气听着平静,但眼中却还是流露出隐藏不住的对挚爱之人离去的哀恸,“是病死的,就在前年。我一点都不想相信她死了,所以便成为了她。”
    看到拾光的落寞,赵珒顿时便明白他与楚容郡主是怎么回事了。
    拾光喃喃了一句,“阿珩,不论如何她都还在你身边,千万不要等到无可挽回了才知道后悔。”
    ——
    次日,赵珒在面圣回东厂的路上被郑贵妃身边的婢女拦了下来,但那婢女只是传了几句话,再jiāo给他一封信便离开了。
    那封信只是用漂亮的小楷写了一首《浪淘沙令》。
    赵珒只是看了一眼便收了起来,若有所思。
    这让赵珒不由得猜测,郑贵妃是不是知道了他身份的事情。
    在苏州时,冯清月最会唱的便是这首浪淘沙令。
    而且她只会给哥哥唱。
    就算是跟哥哥有着相同容貌的他,她也从未唱过。
    他回到督公府,将这封信jiāo给了拾光。
    拾光看完,什么也没有说。
    但也是一种默认。
    拾光知道郑贵妃的意思。须臾,他只说了句:“那我就去见一见她。”
    有些事情,是该说清楚了。
    第84章
    临近黄昏, 郑贵妃抱着那把琵琶已经坐在承德殿内坐了一下午。
    她在等他来。
    “娘娘。”宫婢从外面快步进来, 禀告道:“督公来了。”
    她拨着弦的手指一顿,抬眼过去, 殿门口便是那人。
    她未将起身,仍旧是拿着琵琶,将殿内所有宫人屏退。
    拾光立在下面, 微微欠着身子,毕恭毕敬的行了一礼:“微臣拜见贵妃娘娘。”
    郑贵妃在看到他来时, 眼里都是明媚的光。
    “我已经很久没有给你弹过琵琶了, 你想不想听?”
    “微臣不敢。”
    “我给你唱《浪淘沙令》, 好不好?”
    他朝她看去,仿佛又看到了多年前在苏州,十四岁的她抱着琵琶,坐在画舫里给他唱歌。
    仿佛她还是那个纤尘不染,明媚单纯的姑娘。
    郑贵妃弹拨琴弦, 低声哼唱:“帘外雨潺潺, 春意阑珊, 罗衾不耐五更寒, 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
    拾光默立在大殿中央,静静听她唱。
    “独自莫凭栏,无限江山,别时容易见时难……”
    琵琶声止,她忽然不唱了。
    她再也唱不出当年的婉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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