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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眉头立时皱了起来,“真酸。”
    阿鱼笑道:“还没放糖呢。”她抓了约莫二两老冰糖,正打算放进炖锅,便听钱永惠道:“娘娘怀着身孕,嗜酸得紧,不必放太多冰糖。”
    阿鱼便减了冰糖的分量。又盖上锅盖焖了一会儿,才把整锅乌梅汤盛出来,滤出汤汁,撒一把干桂花,倒进瑞兽穿花纹的扁方壶,搁在楠木托盘上,端到钱永惠面前。
    “请姐姐过目。”
    钱永惠想了想,道:“再装一盘花生酥来。”
    虽说徐贵妃只说要喝乌梅汤,但她们也不能只做一份乌梅汤送过去,再添一份小食,让徐贵妃配着吃,更为妥当。
    花生酥是现成的,方方正正的一整块,燕仪把它切成了扁扁的长条,摆盘,呈给钱永惠过目。
    钱永惠颔首,点了点阿鱼,“你给凤阳宫送去吧。”
    阿鱼看了眼外头热辣辣的阳光,应声道:“是,钱姐姐。”
    ***
    盛夏昼长。即便时至傍晚,崇恩殿后枝繁叶茂的矮树仍旧泛着深翠的绿意,蝉鸣嘹亮而悠长。
    谢怀璟睡得很沉。
    他近来时常做梦。但梦见的都是支离破碎的画面,一会儿是母后生前言笑晏晏的模样,一会儿又是徐贵妃气势汹汹的眼神。
    宫娥推门进来,唤道:“太子殿下,该用膳了。”
    谢怀璟依旧沉沉地睡着。
    宫娥不耐烦地推了推他,提高了音量:“殿下,醒醒。”
    谢怀璟心头一跳,茫然地睁开了眼。
    宫娥寻了张矮几,把饭菜摆在上面,说了句“殿下请用”,便自顾自地走了。
    谢怀璟静默了一会儿。
    其实他已经习惯了宫里人这样的怠慢。
    当朝太子谢怀璟,也是个运气不太好的人。
    他的生母是天子发妻、原配皇后,他是皇后唯一的孩子,按理说,他这一生理当平安顺遂富贵无忧,但他十岁那年,皇后大病了一场,薨了。
    好在他还占着“太子”的名头,宫里的下人们仍旧毕恭毕敬地侍奉他,吃穿用度也和先前没差别。
    然而好景不长,徐贵妃进宫了。
    徐贵妃一入宫便得尽了圣宠,偏又是善妒、跋扈的xing子。但凡别的嫔妃怀了身孕,她便要把那个嫔妃叫来,先赏几鞭子,再赐一碗堕胎yào。宫里庶出的皇子,都莫名其妙地病死了,宫里宫外都在传,此事与徐贵妃脱不开干系。
    大抵在天子心中,徐贵妃的分量远远超过皇嗣——她这般荒唐地胡闹,也不见天子降罪于她,连一句重话都没有。
    是以徐贵妃更加有恃无恐,一应器物仪制都比照皇后的规格。上个月,徐贵妃自行搬进了先皇后的旧居——凤阳宫。
    谢怀璟今年十二岁,母后虽不在了,但他还不到建府成家的年纪,便一直住在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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