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幼禾揉揉太阳xué,“跟你告状了?”
“可不是!人家说你全程魂不守舍,话都没说两句,好不容开了金口就跟人说你是整容来的……”肖潇气得发笑,“你要不想相亲了告诉我一声,我就不给你张罗了。”
“想啊,想结婚。”丁幼禾说,“过完年二十五了,搁我妈那时候,我都会打酱油了。”
“甭在姐姐面前哭老,”肖潇半真半假地说,“说吧,什么情况?你之前相亲虽然也都没相中,起码还能好聚好散。听今天这位说你全程都在走神,想什么呢?”
“潇潇,我这会在计程车上。”
“哦,有生意啊。”
“嗯,行业协会那边介绍的,”丁幼禾顿了下,“要去京南故居。”
肖潇愣了几秒,才说:“谁还没遇过几个渣男?都三年了,放下吧。给渣男的裤腰带栓过去里出不来,赔上一辈子才叫血亏。”
丁幼禾笑,“你说得对。”
“那你先去忙,”肖潇说,“回头我再给你物色物色,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还不多么?”
电话挂断,丁幼禾往车窗外看去,隔着四岔路口已经能看见白墙灰瓦的京南故居。
那是间明清时期的建筑,后来翻新过,但始终保持着那个年代特有的韵味。
她有三年不曾踏足这儿了,就连附近方圆百米都是禁区。
前两日行业协会主席席山突然找她,说是有个从国外回来的新贵想纹身遮疤,看了竞赛作品之后一眼相中了她。既然有生意做,丁幼禾当然接了,没料到客人的住址发过来,居然是京南故居。
下了车,丁幼禾拎着工具包,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向宅邸大门,仰头看向屋檐。
那儿曾挂着“陈府”的牌匾,像极了旧时的官宦人家。而现在空dàngdàng的,无声地说着物是人非。
丁幼禾抬腕,正打算叩门,门就被人给拉开了。
管家模样的英国绅士迎出来,银发梳得一丝不苟,用标准的普通话招呼她,“丁小姐,路滑,注意脚下。”
丁幼禾点头,“劳烦了。”
仍旧是记忆里的曲径通幽,假山石上覆着厚厚的白雪,地上却已经清扫干净,露出光洁的鹅卵石。越往里走,那种熟悉感的越往心头上蹿,丁幼禾捏紧工具箱的把手,刻意地将它忽略。
“先生在里面等你,有事请叫我。”老管家停在门边。
丁幼禾记得这里,她点点头,自己推开门,跨了进去。
房间里点了熏香,木香温醇,借着室内的热气晕开,令丁幼禾觉得紧绷的情绪瞬间得到纾解,她停在门口,“陈先生,我是刺青师丁幼禾,您在吗?”
迎面被一面画着山河的屏风挡着,她问完,屏风后传来低沉暗哑的一声。
“嗯。”
那声音带着懒散和轻慢,仿佛压根没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
房间里温度高,丁幼禾解开大衣腹前的纽扣,脱下外套挂在红木椅的扶手上,露出内搭的黑色羊毛裹身裙——说起来,这还是为了相亲特意换上的,一般出工时她都穿得很中xing,极少选择如此曲线毕露的衣服。
她打开工具箱,取出最上面叠好的天青色工作服披上,又给自己戴上口罩,将一头蓬松的卷发拿皮筋简单盘在脑后,这才拎起箱子往屏风后走。
才刚转过屏风,丁幼禾就愣住了。
眼前是个两米见宽的浴池,周遭刻着红木雕花的装饰,木质熏香的烟雾混合着腾腾热气。氤氲之中,男人露出水面的肩很宽,比一般人更宽、也更白。
他背对着进门的方向,手臂舒展搭在浴池边缘,大臂到肘弯之间呈现出漂亮的肌肉线条,有力,但不狂野。
丁幼禾顿了下脚步,用公式化的语气询问:“请问是在这里纹,还是去外面?图样我带来了,您可以看一下,我会根据您需要遮盖部分的具体情况来——”
浴池里的男人突然毫无征兆地站起身,水湿漉漉地顺着他宽厚的肩背往下滴,吓得丁幼禾立刻背过身去,多一眼也没敢再看,但还是依稀看见了对方窄而有力的腰。
更要命的是,她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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