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起他此时定然比冰块还要冻上几分的脸,她心里就打颤,可她能怎么办,同一个人面前丢几次脸,和在不同的人面前失态,她当然是选前者的呀,更可况还是她名义上的夫婿呢。
看着眼下的女子一声不吭,狗皮膏yào般埋头贴着他,手环着他的腰,甚至比方才还要抓的更紧一些,祁苏拢起眉头,伸手搭住她单薄的肩头,不留情面地向外扳开。
“啊!”
楚娆被他不知轻重的手一捏,肩膀传来浓浓痛楚让她惊呼了一声,明明是个病秧子,没病的时候也该虚弱一点才对,怎的这么有劲。
楚娆忍着痛也想再贴回去,但男女的气力毕竟有别,被祁苏的手执锢着右半边肩头,她想使力都使不上,只能不甘心地被推离开一半,两人中间露出了一条可见的空隙。
“放开。”
“祁苏,求求你了,就一会儿,”少女特有的娇柔尾音拖着绕了一个弯,“我现在不方便。”
楚娆在家也是娇滴滴的大小姐,肩头现在还被捏的生疼,那半委屈半央求的神情,可怜兮兮的,像极了祁苏儿时,爹娘送给他的小猫崽。
而趁着被他支起的两人之间的空档,和居高临下之势,祁苏总算是回过神,她这么折腾到底要干什么。
便是在祁苏这短暂的愣神之间,楚娆揪着这机会,啪嗒,又贴了回去,满以为祁苏会继续推开她,楚娆已经做好准备将他锁的紧紧的,可是抱着的人却突然失了动静。
巡夜的仆从正是在这时候满脑子狐疑地提灯到了近处,向上晃了晃纸灯笼,才看清了公子的脸,还有他怀里的夫人?
【啊!】
【求求你了,祁苏现在不方便】
这是仆从还未看清时,隐约听到的只字片语,当时还不明白,此时他当真是恍然大悟,这月黑风高的后院,公子平日看着冷清,关键时候还是别出心裁啊。
“才看清公子,是奴才唐突了。”仆从满脸笑意,屈身作了揖。
“嗯,西间没有火烛,咳——你也不必巡了。”
祁苏执起袖子咳了一声,那喜袍袖子长而垂缎,这一伸手,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便将楚娆周身掩住,最后连个身段都瞧不见了。
“是,公子,那奴才告退,更深露重,还请公子和夫人注意,注意身子。”
仆从言语带笑,提着旧纸灯,跟遇了辛密似的,高高兴兴的往回走,反正等会儿告诉门房的老李,他肯定是不信的哟。
“抱够了么。”
祁苏的声音原本是清越的,因为咳嗽又带一点细微沙哑,奇异的很好听,他说话时,喉咙间淡淡的震感,顺着胸膛往下,摩挲在楚娆的耳畔酥酥yǎngyǎng。
“哦,谢谢。”楚娆向后退了一步,低头道。
谢还是要谢的,当然是谢他虽然不情愿,但最后不知怎的发了善心,妥协着被她强抱成功。
祁苏扯平胸前被她压出的褶皱,瞥了她一眼,不发一言,旋即转身,耳尖的一点粉红隐匿在夜色中,一眨眼消失不见。
楚娆在后头,边跟着走边心中默念,若不是事出突然,她也不想抱着块冰呢。不过,楚娆抬起袖口闻了闻,他身上的龙涎香气,带着甜酸味,还真是好闻。
遇到巡夜人的时候,离喜房所在的四进院已是不远,深更半夜的,之后也再没碰到过其他人,到了四进院,楚娆是彻底不担心了,因为前世祁苏就有个习惯,那就是他所呆之处,不许无关的人在场。要不然,去一趟西间,哪还用祁苏带着,连她的云珠都被暂时赶到了西廊凑活一晚。
进了喜房,楚娆松了口气,在墙柜里随意寻了条披肩,颇为自然地盖住春光乍泄的胸脯,今晚,她觉得自己在祁苏面前,应该是没什么可再丢脸的了。
这样也好,他应该很讨厌她,后头求休书来的更为稳妥,楚娆是这么安慰自己的,今晚可以说算是她成功的一大助力,如此一想,她心里果然好受多了。
“咳——咳——”
楚娆站在檀木柜旁,看着扶着窗棂的祁苏,他的咳症比出
ww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