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骼被肢解,即使御者存活,神经元的损伤也是永久的。
这个御者废了。
金刚手扔下骨骼碎片,转头面对88号的核动车,蹲下来,无聊地掀他们的车头:“你们没骨骼了,还打吗?”
骨骼是绝对战力,88号没得选,但不甘心,其中一辆车边往后倒边放厥词:“吕九所,你们伽蓝堂杀我们的人、抢我们的货,你等着!”
“哦?”吕九所的声音仍然很轻,像是叹息,手掌突然展平,猛地把这辆车囫囵拍碎,然后偏头看向另一辆,“那车货,是你们88号的?”
车上的人不敢说话。
“k3上喷的明明是火炬徽,是自由军的车。”吕九所把巴掌朝他们移来。
车上的人慌了,狂按喇叭:“吕九所!沉阳的三个社团,数我们88号最大,你……”
又是一掌,这辆车也毁了,血从金属缝隙滴下来,喇叭声长响不止,吕九所转动手腕站起身,扭头朝对侧树林看去。
一辆黑色轿车从林中渐起的雾气中缓缓驶出,这种车从大战后就很少了,能用来代步的都是社团领袖。
司机趴伏在尸体堆中,眼看着那辆车开到近前,从副驾驶下来一个穿黑西装、戴堂徽的年轻人,小跑着拉开后车门——豪华的真皮座椅上,靠着一个很漂亮的家伙。
伽蓝堂的老大,二十一岁的岑琢。
“高修,把门关上!”吕九所没了方才杀人时的淡定,对车里人的安危很紧张。
年轻人一愣,要去关门,岑琢抬脚踹开车门,把他弹到一边。
“不用这么谨慎,九哥,”精致的黑色全布洛克牛皮鞋踏到染血的雪地上,踩踩实,“有你在,我怕什么。”
吕九所立刻移动金刚手到他身边,小心地把他环在自己臂弯以下,压低声音:“在外头别惹麻烦,我不想你受伤。”
“知道,”岑琢抬起柔软的右手,在他坚硬的金属装甲上随便捶了一拳,“我就是好奇,88号非要从自由军手里抢的是什么好货。”
司机就在他们脚下,不敢动,也不敢眨眼,从这个角度,能清楚看到岑琢的“左手”,不,那不是手,而是一只机械臂,铁钩似的五指上镶着火油钻,被车灯从各个角度一晃,让人想到旧时代的奢靡美人。
“抱我起来。”岑琢命令。
吕九所张开那双叫人丧胆的金刚手,超钛合金、独立钚动力,托起他家老大脆弱的碳水化合物肢体,那柄腰,那杆脊梁,羽毛一样轻缓温柔,然后脚下发力,一跃跳进k3巨大的箱体内部。
乱七八糟的全是机械垃圾,有报废的骨骼零件,有车船上拆下来的钢铁骨架,还有看不出来是什么的破铜烂铁。
“这批货也就是个c级啊,”岑琢敲吕九所的装甲,“88号的老大傻bi了?”
“人家比你聪明多了。”
“……”
“这车货咱们要吗?”
“当我伽蓝堂是捡破烂的啊,”岑琢撇嘴,“挑挑看,没用的给自由军送回去。”
吕九所偏着脑袋,动了动巨大的手指:“有点冷吧?”
岑琢认真地说:“应该给金刚手加个自热系统,做上暖气功能。”
这时车下喊了一嗓子:“妈的别让他跑了!”
吕九所抱着岑琢探出头,只见高修纵身把一个人扑倒在地,从怀里拔出qiāng,瞄着对方血迹斑斑的脸。
司机被黑洞洞的qiāng管指着鼻子,吓坏了,他只不过是在黑暗中转了下眼珠,就被这个姓高的小子发现了。
吕九所托着岑琢跳下车,高修用qiāng口点着司机太阳xué上结疤的神经接入口:“是个做过御者的。”
“88号?”吕九所居高临下问,“自由军?”
“自由军!”司机马上坦白身份,“我就是个开车的,半路被88号劫了,杀了我们四个人、两具骨骼!”
高修有一头扎起来的长发,还有一双狡黠的笑眼,对一个十七八岁的男孩子来说,有种不合年纪的尖酸:“就你们那俩破组装货,也好意思叫骨骼?”
吕九所抬手,不让他造次,沉阳的三家社团中,只有自由军有独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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