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赋嵄看高扬愣在海报前发呆，提醒了一句：“进去了。”
进了报告厅高扬马上又被打脸了，400人的报告厅几乎坐满了人，密密麻麻，可却没有一点声音，显得有些空旷。白赋嵄在后面几排找到两个连着的空位置和高扬坐下了。
不一会儿，讲座就开始了，主持人上台说了几句话就请出了威廉先生，自己悄悄下台了。高扬能想到这个分析师不会说中文，会讲英语，但没想到他身边连个翻译都没有。对于一个六级听力只听得懂“yes，you are right。”“no，i don't think so 。”的人，这个讲座真的不适合他。
舞台上的投影屏幕很大，扬大爷能十分清晰地看清上面的每个字母，chā图做得也很精美，整个ppt 排版很漂亮。扬大爷一开始还翘着个二郎腿，慢慢地就放了下来，后背也贴到了椅背上。带绒的椅子很舒服，坐垫又厚又软，大厅里的空调温度有些高，暖洋洋的，和外面有些凉丝丝的感觉不一样。扬大爷全身都放松了，眼神开始模糊，眼皮不听使唤地打架，头微微往后靠了靠，眼皮完全阖上了。
扬大爷梦见自己靠在一个又软又暖和的抱枕上，耳边是舒缓温热的呼吸声，空气中还有淡淡的香水味。
“高扬！”
有人在叫自己，声音低沉温柔，像是情人之间的贴耳细语。
“高扬！”
这次不仅仅是一个声音，肩膀也被推攘了一下，高扬像是意识到什么，突然从抱枕上起来，坐直了，脸上有些发烫。
“认真听！”是冒牌货的声音，轻声命令了一句。
高扬装作很淡定的样子，眼睛直视前方，嘟哝了一句：“昨晚睡太晚了。”靠！老子竟然睡着了，还靠到了白莲花的肩上，没流口水吧。扬大爷伸手摸了摸嘴角，嘴角是干的，即使这种情况下，扬大爷也很在乎自己的形象。
剩下的时间高扬清醒得不能再清醒了，那个威廉什么时候停顿，手上什么时候换动作，高扬都能准确推断出，预测能力堪比台上的大佬。
一个半小时后，讲座终于结束了，还有一些人留了下来准备提问讨论。高扬很感激冒牌货没有这个想法，直接带着他离场了。
白赋嵄陪高扬去取了行李，高扬很机智地没有提关于讲座的半点问题，他一句话也没听懂，也不想让自己尴尬。
高扬拿着行李箱，说：“我直接去车站了。”
白赋嵄开口：“陪我去酒店取一下行李，我和你一起回去。”
高扬：“啊？哦……”是极不情愿的声音。
白赋嵄打了一辆车，他住的酒店离天津大学很近，车程也就花了十分钟。到了酒店，白赋嵄也不着急退房，而是带着高扬去楼下的餐厅吃了午饭。
高扬肚子里有一万个为什么，但是既然有饭吃就先填饱肚子再说。他三下五除二吃了个差不多，才从碗里抬起头审视着面前的那个人。冒牌货吃饭不紧不慢，也不和自己搭话，眼神偶尔扫过自己也不躲闪。
扬大爷终于忍不住问了句：“你来天津出差？”
白赋嵄回答：“嗯，见一个投资人。”
“李家兴？”扬大爷脱口而出，见冒牌货对自己露出“你怎么知道”的表情，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高扬，你的嘴怎么这么快？
白赋嵄的表情马上又恢复了正常，说：“嗯，他是我公司最大的投资人。他很忙赶上国庆节才有几天空闲，我就约了他。昨天结束后他给了我今天讲座的邀请函，让我去听一听。”后面几句话本来没有必要说的，白赋嵄还是一并解释了。
高扬点了点头，其实他想问一问冒牌货的公司为什么能得到李家兴这样的富豪的投资，也很好奇他的创业经历，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问不出口，和冒牌货在一起有一种无形的压力，让高扬不敢开口说话的压力。高扬坐在那里没动，眼珠从左边扫到右边，又从右边扫到左边，就是不敢看眼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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