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谨轻轻抚过分隔主卧和书房的那面墙,凹凸不平的触感和最初光滑的墙面形成鲜明的对比,昭示着这个世界的残酷。他细细分辨着墙面的裂隙,终于找到墙上门的位置。
他试着推了推门,门纹丝不动,看来是有机关触发的。
“这道门应该只是为了出入方便,因此机关不会太过复杂,一定是很容易就能看到的,”郁谨的目光扫过房间内的古董和藏书,最终定格在墙壁上铜灯,“房间里有吊灯和台灯,又为什么需要式样这么古旧的灯?如果纯粹是为了收藏,就应该放进箱子里,而不是装上灯油摆在这里。”
“所以这一组灯很可能有别的作用。外面的钢琴声一直重复的是相似的曲调,一句有七个音,而这里恰好有七盏灯,象征着不同的音调。我想,应该要按顺序点燃这几盏灯吧。”
而他们刚刚从罗一那里得到了全新的打火机。
他说了这么多,丁鹤却一直站在稍远的地方,静静看着他,似乎这面墙即将钻出什么猛兽。
郁谨抿抿唇:“我说的有什么不对吗?”
“没有,我也是这么想的。”丁鹤像突然回过神来,把打火机扔给他,“把灯点燃吧。”
郁谨接下打火机,却没有打消心中的疑虑。
如果是之前的丁鹤,应该会主动来点灯。特别是在他刚刚被烫伤,对火有一定畏惧的情况下。
这只能说明丁鹤对于这面墙——或者说灯的恐惧已经超过了他所能控制的程度。
郁谨却没有说什么,认真点完灯,看门缓缓向墙另一侧开启。
他等门打开,并没有直接走,而是站在原地看着丁鹤。
丁鹤笑着向他走去,若无其事地牵起他的手:“怎么了吗?”
郁谨审视着他的表情。你在害怕,是因为什么?
他摇摇头,想说没什么,却突然改口问:“你会害怕吗?”
“有你在,我不会害怕。怎么,是发现什么了吗?”
“没有,只是有点感慨。”郁谨移开视线,“故事的真相往往都很残酷,所以我们一定要找到所有真相吗?”
“我无所谓真相是什么样的,如果你想看到真相,我就陪你去看,如果你不想,我们也可以立刻打道回府。”
你就一定要这么顺着我吗?
郁谨的内心,微妙地产生了一种不满。恋人百依百顺固然是好,但他如果丝毫不把自己的真实想法展露出来,反而会给人一种并不真诚的感觉。
即使他看得出来,丁鹤说的都是真心话。他确实是这么想,也是这么做的。
可是他并不愿意做一只被豢养在笼中的金丝雀。
丁鹤似乎察觉到了他情绪的变动,微微眯了眯眼,握住他的肩膀,额头抵着他的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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