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为了看的仔细,还将一旁脚踏挪开,露出地面上大片的血迹,显然是一直都无人敢来清理。
陵玉掩住口鼻,实在难以猜出这背后的隐情。
她母妃是个喜洁之人,若是宫人的血渍,对方必定一分钟都不能忍受,便会让人即可清理干净。
便是她不说,也会有日常扫洒的宫人会打扫寝室。
可偏偏这里的血迹被保留了下来,这着实令人难以揣摩清楚。
陵玉退后一步,脚下忽然被东西一硌,她低下头去,看到脚下踩到了一颗通体雪白雪白的珍珠。
这珍珠足有猫儿眼般大小,个头甚为惹人注目。
她弯腰将珍珠捡起,轻轻拍了拍坠着珍珠的红色络子,神情忽然变得犹疑起来。
她幼时很是喜好圆润小巧的东西,因而收藏了许多珍珠明珠的物件。
在陵玉的记忆中,金贵妃身边有个苏嬷嬷十分手巧,打得一手漂亮络子,会给陵玉的珍珠编在其中,挂在腰间很是好看。
陵玉一直都视若珍宝自己收藏了起来。
直到后来她遇见了盛钦。
她特意选了最漂亮的一个珍珠络子送给了盛钦,让对方挂在腰上。
后来对方从什么时候就没有再佩戴过,她竟半点都不记得了。
陵玉甚是错愕。
这其中最为矛盾的地方,便是盛钦那时候已经被教习了规矩,再没有进入过金贵妃的寝室了。
若这是自己赠送给他的东西,如何会落在了这里?
陵玉惊疑不定地摸了摸自己脑门上的虚汗,有些不敢再想下去了。
难道盛钦会和自己母妃的死因有什么牵扯?
她忽然想起盛钦待自己的态度也是在母妃死后才有了变化。
初时,她以为对方同情自己。
可若换种角度来看,对方同样也可以因某些愧疚的原因而待她照顾了起来。
这样的猜测不亚于一道晴天霹雳。
陵玉握着那珍珠匆忙就离开了此地。
待她路过花园的时候,素春正好收拾好了东西在找她,见她失魂落魄的模样,忙迎了上来。
“殿下去了何处,瞧着似乎郁闷了很多?”素春说道。
陵玉摸了摸自己的脸,道:“你都能瞧出来了,可见我是真的很郁闷了。”
“殿下郁闷什么?”素春问道。
陵玉懒得说话,却又丫头聒噪,只摆了摆手道:“女孩子家家总问我们男人的心事做什么,一边玩去。”
素春一头雾水,见她把个珍珠往怀里一揣忽然抬脚就走了,连忙追随了上去。
陵玉一气儿走到了盛钦的住处。
这次她来的倒也是巧,平日里不是在校场就是在宫外的盛钦,今日正好还在屋子里未出去。
见陵玉忽然到来,他也不觉奇怪。
陵玉本是雄赳赳气昂昂地跑来,在看见对方那张坦dàng沉稳的脸后,气势忽然仿佛被一根细针戳了个洞一般,漏了气不说,还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心虚。
“二哥,你竟还在这里呢。”陵玉说道。
“我过些时候就出去,你来我这里,可是有事情?”盛钦问道。
陵玉坐在他身旁替自己倒了杯水,颇心虚道:“我无事便来看看二哥。”
她抿了口水,余光掠过盛钦周身打扮,见对方腰间只有一块简朴的玉牌,旁的什么都没有了。
“你在看什么?”盛钦对她那不规矩的目光十分敏感。
陵玉笑说:“二哥在宫中总是最受宫人喜欢,她们时常谈及你的穿衣扮相十分英俊呢,我也想学个几分。”
第10章 揭伤疤
盛钦对于她所说的话不置可否,只是让人替她换了茶水,又端来了点心。陵玉瞧着那点心虽是她喜欢吃的,却很不合盛钦口味。
对方还随时备着,可见多半都是为了她的,她心中忍不住又生出了亲昵之感。
“这几日我正想寻些东西送给二哥呢,可早上忽然就想起我幼时送给二哥的第一件礼物就是个猫儿眼大的珍珠,二哥可还记得?”陵玉说话也随意了起来。
盛钦道:“你送过我许多小玩意儿,我没什么印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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