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联盟发起者的安王,很自然就充任了这个角色。
在这种情况下,他已隐隐有八十万盟军统帅的趋势。
他在洛京夺路狂奔,如丧家之犬时,谁又曾想,短短一年多的时间,他能重攀巅峰。
安王冷冷看了司州方向一眼,昔日之辱,他必如数奉还。
“洛京至今,不过年余。”
不管是皇帝,还是那魏景,只怕都始料不及吧?
玄衣广袖,衣带飘飘,皎洁的月光下卫诩眉如墨画,面似冠玉,他笑:“确实如此。”
安王闭目,长吁一口气,睁眼看卫诩,目带感激:“得谨之为挚友,此生足矣。”
卫诩并不是投他的谋士,而是安王数度拜访,二人观感颇佳互为挚友,这才出山相助的。
他很庆幸自己当初的不懈努力,方有今日的生死之jiāo,全力襄助。
卫诩看安王,微挑了挑唇。
“甚是。”
……
兖州平原,豫州中东平原,而平原极不利于防守,五十万对阵八十万,魏景率军驻太行支脉崎岭与蛟山相夹之地,不再推进。
此一战非同小可,季桓肃然:“jiāo战之地,西北扶昌一带最适宜。”
崎岭,蛟山,盘水沅水,高山丘陵平原流水,扶昌一带俱有,地形复杂。
己方兵力正处于劣势,盟军士气高涨,军心空前一致,大战前期极不适宜打硬仗。
魏景十分沉着,按兵不动。
盟军亦然。
双方遥遥观望,长达一月,最终还是盟军先动了。
盟军由多达十数股势力组成,粮草起初各出的各的,但时间一长,囊内不丰的小势力就吃力了,为军心稳定,干脆混合在一起。只是这样的话,诸如济王周洪几人是肯定吃亏的,若长久下去,难免微词。
况且联军,一开始那股子心气很重要,体现在凝聚力上面。此消彼长,盟军耗不过齐军的。于是安王等人商议过后,当机立断,开始进攻。
这进攻也不是盲目进攻,试探xing地迂回jiāo战,引魏景不得不出。
魏景毫不犹豫出兵。
几番试探,一触即离,战事逐渐升温,或大或小,或进或退,最频繁时,有五处战事同时进行。
两军狠狠地搏杀在一起,阵法、计谋、冲锋陷阱日夜不歇,崎岭延伸至豫州平原上的黄土地上遍撒热血。
不得不说,联盟诸侯大败齐王之心还是足够坚决的,在目标空前一致的情况下,互相配合很到位,并未出现任何可乘之机。
兼又挟人数优势,战意高涨,鏖战半月,双方互有胜败,战局一直持平,谁也无法压制谁。
这并非魏景想要的。
如何打破这个平衡,乃他及一干臣将连日商议的唯一重点。
“主公,若要打破僵局,……”
季桓坐不住,站起踱了几步,蹙眉道:“某以为,恐怕唯有将盟军引向扶昌一带一途。”
扶昌一带,西北方向,就是先前宾主臣将俱看好的jiāo战之地。
这半月jiāo战,他们也一直试图将盟军引导过去。
可惜盟军中也非只有庸才,平原jiāo战,正面硬战,才是对己方最有利的,不管胜败,盟军总会绕回去。
“他娘的!”
季桓一语罢,众人沉思,张雍左想右想不得法,气得一击面前方案,霍地站起来猛踱几步。
他差点把提着yào箱的老军医撞翻,还好陈琦敏捷,及时扶住。
魏景受了点小伤,手背被流箭擦伤,流了点血,他并不放在心上,但诸臣将坚持让包扎。老军医这是包扎好了,刚要退下。
“若要盟军大动,除非乘胜追击。”
那只能是己方大败了。
佯败?
魏景摇了摇头,卫诩杨舒等人并非庸才,五十万大军佯败,很难天衣无缝。
一个弄不好,佯败还容易变真败。
不妥。
那在没有兵败的情况下,如何能引诱盟军追击?
魏景沉吟,收回刚包扎好的左手,视线在那圈白中微微泛黄,紧紧缠绕他伤处的麻布上一掠而过,忽一顿。
他抬目,恰好与转过身的季桓对视。
“若我此时重伤,营中大军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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