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回去我就发起了高烧,焉得像只瘟鸡一样,早早吃过晚饭就窝到了床上,捂了两床被子昏昏睡过去。我妈甚至都还没来得及收拾我,就已经被我滚烫的额头吓得心慌慌出门买yào去了。
要知道,我打小体质就非常好,别的小孩儿一天天把吃yào输yè进医院当成家常便饭的时候,我除了疫苗连针都没打过。偶尔感冒咳嗽几声,过几天自己也就好了。还从来没有烧成这个样子过。
你就说她厉不厉害吧,随口一句话就能让我病来如山倒,不服都不行。
昏昏沉沉之间我还在想着,她怕不是神婆转世吧。
发烧的感觉可一点也不妙,整个人都头重脚轻的,脑袋就像一块被烧烫的石头,往外喷着热气,鼻腔里干燥又灼热,眼皮也比平时乏了很多倍,要费老大的力气才能勉强睁开一条缝。最讨厌的是全身的劲儿都被烧化了,四肢仿佛缺了骨头一样,只剩下酸痛的皮肉勉力支撑着。
我在半梦半醒间熬过了一整个晚上,到了第二天该上课的时候,依然没有多大的好转,全身乏力讲不出话,虽然能听到爸妈在我床边说着什么,嘴里却只能像刚破壳的动物幼崽一样小声哼唧。
这样的状态显然没有办法去学校上课。当阿芮和宁冉来家里叫我的时候,爸妈便让她们先走了。
万万没想到我第一次得到爸妈的允许缺课居然是在这样的境况之下。
我心里竟然还有一丝窃喜,想到可以不上课,不做作业,就觉得生病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非常的值当。连吃yào都积极了起来。
尽管窝在被子里养病的滋味不好受,可是这样懒懒散散地放空自己不动脑子,还是很让我高兴的。这么一想,我甚至觉得因为发烧而流失的力气都回来了一大半,人也一下子就精神了起来。
等吃过两次yào又捂出了一身汗之后,我的烧已经退下去许多,可以坐起来自己喝粥了。
午间放学回家吃饭的当口,阿芮和宁冉着家之前结伴过来看我。
我拥着两床被子,靠在床头,精气神儿也全都回来了。
“舒榆你好点没啊?”阿芮背着一个硕大的书包,站到我床边上,宁冉安安静静跟在她后面,看着似乎有点不好意思。
“好多了,温度褪下去不少。刚刚还喝了一碗粥,比早上舒服好多。”我伸手摸了摸额头,“估计再吃两次yào,明天起来就好全了。”
“那就好。”阿芮笑嘻嘻地说道,又稍微往后退了一步,把宁冉拉过来,“呐。”
我看着阿芮的举动,不知道她要干什么,只是一脸的莫明。
宁冉被阿芮拉了一把,踩着小碎步凑到前面来,摸着后脑勺嗫嚅道:“那个,我不是故意的。”说完便抿着嘴抬起眼睛来看我。
我有点愣,随即反应过来她是什么意思,顿了一下也坑坑巴巴回道:“啊,没,没事。”
这确实也怪不到她头上吧。我心知肚明。
阿芮在一旁饶有兴致地看着我们俩“客套”,笑得十分欣慰,像是做成了一件什么了不起的大事。
我和宁冉都被她弄得有点不自在,不约而同转过去看着她,又笑着摇了摇头。
“你俩赶紧回家吃饭去吧,下午还上课呢。”我想到她们一放学就记得来看望我,心里实在暖暖的,“不然就在我家喝点粥?nǎinǎi刚给我煮了一大锅。不对,这个太清淡了,你们下午一准儿得饿。”
“不了不了,我爸他们差不多都该回来了,我得回家去。”阿芮摆了摆手,作势就要往外面走,“你好好再养一下午,明天一早我们来叫你。”
宁冉也跟着后退,“我们先走了,你歇着吧。”
“诶!”我看着她们一溜烟跑了,伸出去的手又只好收了回来。
“真是……”我捂着被子不由地笑起来,突然就觉得自己还是很幸运的,有两个可爱的好朋友。
小孩子之间的感情总是很纯粹,能得到她们真诚的关心实在叫我高兴,发自内心的。
这样还是蛮好的。再次陷入睡梦前我这样想着。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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