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令是一枚玉佩?”
“如果他说的不是假话,应当是玉佩的模样。”
沈碧月微微凝眉,望向孟威的眼神带了几分探询,“小舅舅,您为什么要告诉我凤凰令的事情,天泽堂这么多年都没能寻到凤凰令的影子,一枚小小的玉佩,可能落入江海,也可能埋入山林,或许凤凰令已经不可能再出现了。”
“大宁将乱,多一道护身符总是好的。”
“您也知道大宁将乱,以现在的局面看,借助外力只会破坏平衡,又何必去强求那些本不该出现的力量。既然数百年前他们选择了避世,那顺着先祖的意思来,没必要多生事端。”
“月儿,我一直觉得你聪明,这个时候倒犯起糊涂来了,你不找凤凰令,自有人去找,现在谁也不知道得到凤凰令会有什么后果,但若凤凰令真能引出隐行军,天下必然大乱,你的夫君是豫亲王,皇帝的同胞兄弟,大宁来日若遭叛党作乱,又有外敌夹击,你的夫君姑且无法避祸,你又如何能独善其身。”
沈碧月眸光微闪,一时沉默下来。
孟威能感觉到他这个外甥女有着难以对外人言道的隐晦心思,正是这些小心思绊住了她的作为,他也不打算对她用强的,而是让她独自安静了一会儿才再度开口,“月儿,其实你不用刻意去找,凤凰令在你身。”
沈碧月倏然抬起眸,不知从何而起的冷冽气势自周身涌出,眼神寸寸泛凉,竟是极其威慑力,连孟威见了都不由得收敛懒散姿态,缓缓坐直身子。
011 奇怪的道士
孟威又重复了一遍,“凤凰令在你身,龙符一旦聚齐,能引出凤凰令,到时候即便你想置身事外,也没有人会放过你。 ”
她忽然闭了闭眼,长睫微微颤动,面的神情冷静,镇定,还有几分渗出戾气的冷淡。
“没有龙符牵引,您怎么能确定凤凰令一定在我身。”她闭着眼,却勾了下嘴角,“连我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倒是旁人我更加清楚。”
孟威瞟了眼她垂在膝的手指,微微搭着,像是被冻住了一动不动,可仔细看,能看出指节轻微发颤,不像是害怕或慌张,更像是怒极之下有的反应。
“茹娘七岁那年生过一场大病,几乎夺了她的xing命,尽管后来也痊愈了,可身子一直很孱弱,吹一阵风又是咳嗽又是发烧的,茹娘自小身子骨好,很少会出现这样古怪的情况,老爷子遍寻名医,也花了不少银子收购名贵yào材,却没什么作用,还是母亲先想到了鬼神一说,只是这世坑蒙拐骗的算子居多,哪里能寻到真本事的人,这么过了一年,母亲有一回带茹娘去寒禅寺,在路碰见了一个怪的道士。”
说到关键处,孟威顿了顿,但话都点到了这里,几乎能由着前头的蛛丝马迹猜出后边的发展,沈碧月静静听着,情绪竟是异般地渐渐平缓下来。
“说他怪是因为这道士的身份是他自己说的,他当时盘腿坐在道旁,不顾过往马车扬起的尘土,茹娘一看到他哭闹了起来,母亲只能停住马车,只是看他一身江湖游侠的打扮,生得面白,健硕,怎么都不像个道士的模样,让人记忆颇深,那道士看见茹娘的第一眼便断她命短福薄,送了她一个玉佩作为附身符,还叮嘱这个玉佩谁都不能看见,说来也怪,那一趟回家后,茹娘的身体真的好起来了,恢复的速度之快让人怀疑她是否真的生过那样一场严重的病。”
“道士赠给阿娘的玉佩是凤凰令?”
“是与不是,该由你去验证。”在沈碧月又蹙起眉头时,孟威感叹道,“老爷子本想找到那个道士,感谢他对茹娘的救命之恩,可在茫茫人世间寻找一个不知名姓与身份的人又谈何容易,茹娘允了那道士,将玉佩藏得极好,从不曾给外人看见。十天前,我在回来永安的路,恰巧遇见了轻荷,她与吴征结伴,应该是想瞒着你回来看看的。”
话题转得猝不及防,沈碧月压根没反应过来,面的那股冷冽之气都骤然散去了不少,僵持严峻的气氛有所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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