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今天他一反常态,进来送了份资料后,便默默退了出去,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
中午午休,钟文冉在实验室里泡着,忘了让助理给买饭,他正把个样本放显微镜下观察,左胳膊却被什么东西碰了下。
他抬起头,看见杨嘉拿着饭,淡笑道:“老师还没吃饭呢吧。”
“你的隔离服呢?”钟文冉皱眉,“我不是很饿,你自己吃吧,赶紧出去。”
杨嘉的笑容僵在脸上,他置若罔闻,把饭放在cāo作台的边上,斜倚住台沿,表情颓然、yin翳,“你和他在一起了吗?”
钟文冉见他实在顽固,头疼的摘下隔离手套,冷声道:“是,所以你不要再来纠缠了。”
杨嘉却上前一步,用一种急切的腔调说:“祝曜渊他根本不爱你,你不要被他骗了!”
钟文冉突然笑了笑,“他不爱我?难道你就爱了?”
“他才开始看你离过婚,就说过……说过不要这段婚姻,”杨嘉眼睛通红,“而我……爱你,我爱你爱到能为你去死,老师,请您相信我……”
“为我去死,”钟文冉重复这句话,带些讽刺,“是恨不能让所有接近我的男人去死吧,杨嘉,有些事情我没戳穿,并不代表我不知道。”
杨嘉被他冷漠的眼神刺痛,不禁后退。
在钟文冉回到研究所的第三天,无意间听见几个助理在讨论杨嘉竟然用化妆品,还是很多遮瑕美白的膏体,他想起那天绑架他的绑匪,就这么起了疑心。
但杨嘉盯他盯得紧,他没办法接近他的书桌,只能拜托助理去看了看,看完后拍了照给他,果然全是遮挡肌肤瑕疵用的,一件别的用途的都没有。
然后他又让助理趁着杨嘉洗手去看他的手,果不其然又发现了个牙印的疤痕。
钟文冉一直以为杨嘉是个温润腼腆的大男孩,他的喜欢应该也会在遭到拒绝后适可而止。
但扒掉他具有欺骗xing的外表后,其实他的xing格偏激、yin暗,还颇有几分不死不休的劲头——那天绑架他的人是杨嘉,而那个醉汉应该也是他雇的。
钟文冉觉得心累,他怎么都搞不懂,为什么所有喜欢他的人都要这样,先是祝曜渊,而后是杨嘉。
他想起那天挥在祝曜渊头上的一棍子还心有余悸,至今祝曜渊的头上还贴着块纱布没拆,有几次他差点没忍住想质问他,但怕再触怒他,便都忍了。
没想到他依旧不死心。
钟文冉道:“你能喜欢我,我感觉很荣幸,但也仅止于此了,再多的话对我来说就成了种负担,更是种灾难,没有人愿意承受一份这样的爱,你懂吗?”
杨嘉怔忪地张了张嘴。
“算了,我管你懂不懂呢,”钟文冉揉了揉太阳xué,叹口气,“你如果再和以前一样偏激,我会考虑辞职去别的你找不到的地方,所以……”
“到此为止吧。”
*
下午祝曜渊来接钟文冉,发现钟文冉情绪低落,没精打采的。
他以为他工作了一天太累,所以便体贴的保持安静,不说话吵他,专心开车去饭馆,如此安静了一路,到了店门口时,钟文冉却坐着没下车。
祝曜渊去牵他的手,紧紧攥住,道:“怎么了?去吃饭吧。”
他把人的手结结实实地握手里,才发现他比几年前要瘦得多,好像就只有一把骨头,摸着都硌手。
霎时间他的心中酸涩不已,说不上什么滋味,低头细细打量钟文冉的手,还是一样的纤细,但没肉了,泛着不健康的苍白,往下握他的手腕,拇指和中指相触的地方多出来一大截。
他的宝儿是从什么时候这么瘦了。
钟文冉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兀自沉默了一会儿,把手抽出来,低声道:“有件事……我瞒了你很久。”
祝曜渊被他严肃的表情给镇住,觉得这个开头特别像出轨的丈夫跟妻子摊牌。
但好在不是,钟文冉说:“是关于我们那次被绑架,其实我不久前知道了行凶者是谁,但一直没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