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小时过去,他看见门口又一张陌生面庞时,忍不住往墙上砸了一拳!
雪白的墙壁登时龟裂开来,可见他用力之大,跟随他的另外两个alpha不禁也是一震,却见他垂下手,紧攥的拳头除了红了些,并没有什么事。
他紧闭双眼,终于显现出丝颓态,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在口袋中震了,他拿起接通,看也不看,问道:“什么事?”
然而那边没有说话,只轻笑一声。
——这个声音,如今已被他刻入骨子中、咒骂过无数遍。
祝曜渊一瞬间直起腰,捏紧手机,咬牙道:“单闻盛?”
单闻盛语气疲倦,淡道:“袁平江的兵确实有本事,竟然能找到这里,也不枉我故意给你们留下的线索。”
祝曜渊:“钟文冉呢?你把他弄哪去了?”
“知道你着急,”单闻盛顿了顿,“607室,来吧。”
祝曜渊挂掉电话,脚步如飞,疯了一般往楼上跑!
身后的两个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跟着他上去,一路飞奔,跑得喉间都有了铁锈的血腥味,两旁的楼梯通道墙成了道看不清的影子,他喘息如牛,眼睛弥漫着层雾气。
在到了607室后,他门也没敲,抬起长腿踹了过去!里面的单闻盛正坐在椅子上,看见他来,叹口气:“就不能友好一点,敲个门么?”
祝曜渊不理他,目光如炬,往一览无遗的屋内扫视,看见角落里遮挡着的白帘,猛地上前掀开——刹那间他几乎要这么跪下去,手和脚一起泄了力,他弯腰,仔仔细细、认认真真的,将躺着的钟文冉检查了一遍。
钟文冉双眼紧闭,脸色苍白到几近透明,他安安静静的躺着,似乎已经和这个世界再无jiāo集。祝曜渊手指轻颤,放在他的鼻尖处,感觉那里传来微弱的呼吸,这才眼前一黑,软着腿半跪在地。
他很快爬起来,把钟文冉从手术台一样的平台上横抱下来,转身看向单闻盛,目光有种风雨yu来的yin翳:“你做了什么?”
这时两个兵反应过来,从喘息中恢复状态,眼疾手快将单闻盛制住。
单闻盛被人从椅子上扯下去,形容狼狈,但他丝毫没有落于下风的惊惧,反而笑了笑:“没什么,就是还给他了一些东西。”
祝曜渊把qiāng抵在他的额头,冷声质问:“什么?”
“记忆。”单闻盛做了有几个小时的手术,已经连反抗的力气都提不起来,“我偷师来的技术,第一次在人身上实践,希望没有失败。”
“你把他的记忆还给他?手术?”祝曜渊登时如坠冰窟,从发梢凉到脚尖,咬牙道,“你动了他的大脑?我杀了你——”
“好啊,杀了我吧,”单闻盛闭上眼,“麻烦帮我告诉袁百川一声,这几年,我为他做事,没有一分钟不在恶心,希望他喜欢我送他的这个礼物。”
祝曜渊被他这句话及时拉回神志,他强制自己收回qiāng,手依旧颤抖,“你不是袁百川的人?”
单闻盛睁开眼,讥笑道:“是啊,怎么不是,我是他的一条狗嘛。”
*
袁平江回到袁家时,已到半夜,袁家灯火通明,二楼房间里还守着几个亲兵。
他身上负了几处伤,血腥味儿混着信息素自空气中弥漫开,惊到了还在客厅中待着的老太太。而后他看到二楼的情况,余光往那里一瞥,先向老太太问道:“佟佟呢?”
老太太见到他,简直老泪纵横,她不说话,连连摇头叹息,指了指几间可疑的屋子。
袁平江怒了:“你在这儿守了一天,就不能进去看看?!”
“她……力气大,”老太太被他吓到,退后半步,“我老了,经不起折腾,进去可能就……”
袁平江听不下去,直接过去推门,推了几扇,发现其中一扇反锁了,也没心思哄人,直接踹门而入。
屋里漆黑,他打开灯,看见桌子底下睡着的袁佟,上前将她拽出来,喊道:“楼下来俩人!”
亲兵闻讯赶来,他顾不上袁佟睡眼惺忪的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