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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折流上人。”
    他问好的口气如同宣战。
    折流并指抚过剑身,漫不经心应道:“听说你是与我神魂相系的剑……”
    沉川冷笑一声,再度出剑。
    这一次,剑刃被煌川架住了。
    白琅取器相挡,身影幻灭,与沉川分庭抗礼。
    “你对上谕主可不占优势。”她平静道。
    “你不过是台下客罢了。”
    沉川后撤收剑,再度出招,一点光携万仞锋,剑气凶狠刺骨。他是三剑中最为凶悍无情的一个,剑招简单,丝毫没有花哨的技巧,完全以力压之。
    “小心……”折流低声提醒。
    白琅给他一个安心的笑容,转眼就在剑芒中碎裂成无数重身影。
    水纹波动,碎镜上的光芒粼粼闪烁,温和无害。
    沉川明显一怔,他以为这剑必中——这剑也确实中了,只是未能刺入血肉之中。
    “我是台下客,你又是什么?”
    白琅的声音近在耳边,沉川猛然回首,一剑飞出,却只发出清脆的碎声。
    “不过是台上傀儡罢了。”
    音色骤冷。
    窒息感不知从何处起,水纹越来越密集,剑纹全数凝固镜中,锋芒清晰,却和镜中世界一般无害。
    沉川被压制时,神色依然平稳。
    “难怪你如此从容……原来是饮鸩借力。”
    他收剑回鞘,眼神有意无意掠过折流。
    “那我就不必多费手脚了,反正你迟早自取灭亡。”
    折流面色微沉,开口想说什么,却被白琅打断。
    “既然来了,就先留下吧。”
    她张开双手,镜世张开,然后如翁合的鱼口般归拢。张合之间,沉川的身影一下就被浪涛吞没,反抗的剑芒打在镜世之上,也只如水面般dàng开重重波澜。
    “饮鸩真的会死吗?”待所有气息沉定下来,折流才问白琅。
    “砚师马上就来,等会儿我们需要审问沉川一些事情……”
    折流锲而不舍地问:“你死之后,我应该怎么办呢?”
    白琅沉默良久,道:“不会死的。”
    折流心下反而更沉。
    一定是会发生比“死”更可怕的事情。
    “我饮鸩太过,只会迷失。”
    会失去信念,没有方向。
    会像镜主一样,迷失在一次又一次的自我拷问之中。@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我会……失去正确的判断。”
    白琅坐在阶上,折流侧头,看见她长发漂浮着,如浸泡水中。
    “至于你怎么办……”她抬起头,正好与折流对视,眼神很郑重,“折流,你是悬在我头顶的剑。如果有一天我迷失了,你也会随之落下。”
    “我不懂……”折流其实懂了。
    他只是怕说出来。
    但是白琅没有放过他。
    “如果有一天我迷失了,你得杀了我。”
    “我做不到。”
    “你可以。”白琅语气温柔,“你以前做过的,以后也一定可以。”
    在这一个瞬间,折流觉得她很残忍。
    他重生后,是支离破碎的。白琅完完整整地拼好了他,不光恢复了光鲜美丽的表征,也还原出肮脏丑陋的疤痕。
    比如弑主。
    “我做不到……”
    折流话音未落,手心就被她一触。
    白琅轻“碰”了他一下。
    “一定要做到。”她沉静地说,“这是我作为谕主的命令。”
    折流本能地伸手触碰她,却只抚过冰冷的镜面。他心下莫名惶恐,仓促地收手,又被她拉住。
    “作为白琅的请求则是……”
    她拉住他,他顺着这力量一点点低头,到她唇边,近在咫尺地倾听远隔天涯的声音。
    “杀了我之后,你要好好活着。”
    折流怔住了,许久未发一言。
    直到沈砚师急匆匆地赶到,尬笑着说:“哎呀,我是不是打扰什么了。”
    折流这才迅速直起身子。
    白琅回头道:“无界镜世捕获了沉川,让三圣尊从他这儿撬出台上的情况。”
    “是。”
    魔尊们做刑讯bi供之类的事情,总是分外顺手。
    很快,台上的情况就已经明了。
    现在战事结束,东方扇主稳坐钓鱼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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