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来不及等到墨云想起她,先等到墨云要迎娶长公主的事情。
大街小巷流传这件喜事,自战火平息后,又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情!
一开始,溪若听到时,真的笑不出来。
「好不容易以为自己得偿所愿了。」溪若硬是扯起一抹笑痕,隐约之中有着苦涩,却又是一种看开和坦然。
得知这件消息的紫鸢,慌张地来到溪若住的小屋。
「阿若!」
溪若看向直接闯进门的紫鸢,笑着问道:「啊,你怎么来了?」
紫鸢恼怒,气着说道:「你还笑得出来!墨将军都要娶长公主了!」
溪若起初一愣,最后仍是露出笑容:「这样很好啊!」
不知怎么的,紫鸢看到溪若无忧无虑的笑容,再也气不起来,反而感到一阵无力。
「你不生气?」
「那是权倾朝野的地位,羡煞所有人了!」溪若微笑,她替墨云感到开心,这是墨云花好几年挣来的位子。
紫鸢没好气:「你不后悔吗?你等这个男人等了六年,当他功成名就时,却把你忘了,现在还要娶长公主。」
「我阿若看得开。」
这么豁达的一句话,让紫鸢拿溪若一点办法也没有。
要是真的看得开,就好了。
紫鸢留在溪若的身边,陪她聊天做点小事打发时间,直到夕阳西下,才离开那间小屋,即使溪若总是笑着,彷佛真的不以为意,但是紫鸢的心闷得慌。
「在想什么?」
修长挺拔的男人突然挡住自己的去路,紫鸢一见到对方,眼神划过恼怒。
现在看到皇家的人,心里总有一股怨气,尤其是眼前的男人已经身为太子,还一直在自己的眼前晃悠!
「让开!」
赵胤被凶得莫名其妙,却对紫鸢笑着:「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
紫鸢看到赵胤的笑容,脑海浮现溪若阳光般的笑容,一时之间感到茫然无措,呆愣着不知道怎么响应。
赵胤看出紫鸢的异样,收起笑容,认真询问紫鸢:「怎么了?」
对于赵胤的关心,紫鸢的心思被溪若所占满,她想起以前墨云对溪若也是这般有耐心,溪若总是糊里胡涂闯祸,墨云虽然斥责她,却总是帮她善后。
「紫鸢?」
紫鸢咬了嫩唇,最后收起情绪:「没事,我想回去了。」
赵胤走在她的身边,保持适当的距离:「我陪你一起回去。」
紫鸢凝视赵胤,身旁的男人已经是天子,隐隐约约,她似乎可以理解溪若的想法。
移开凝视赵胤的视线,看向眼前的景色,一时之间竟觉得夕阳如此眩目,让她的内心沉得难受。
深夜的府邸,墨云躺在床上,双手枕在后脑勺,这几夜他总是睡不好,彷佛失去什么,心空得慌。
既然睡不着,去院子练武,想必消耗大量的体力就会想睡了。
墨云走出寝房,经过老祖宗的寝房时,墨云没想到烛光还燃着,他正要进去时,听到桃花的声音。
「老祖宗,小姐怎么办?」桃花难过哽咽,她总会想起溪若等待墨云的时候,每回收到他的信总是特别开心的模样。
老祖宗叹了一口气:「如阿若那孩子所说的,这样才是最好的。」
「小姐等少爷等那么久……」
老祖宗即便看尽人世的兴衰,挺过大风大浪,仍没见过一个傻得让人心疼,却依然微笑的孩子。
墨云听到这段对话,浮现一抹身影,想要抓住却消失得太快,等到意识到时,那抹身影如烟般消失。
谁是阿若?
墨云轻轻打开门,老祖宗和桃花一看见墨云时,震惊。
「太奶奶,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
比起桃花,老祖宗很快恢复神色,面露慈祥:「你吓着我了。」
墨云走到老祖宗的面前,握住刻上岁月痕迹的手:「太奶奶,早点睡吧,这样精神才好。」
「好。」墨云的关心,让老祖宗的心暖成一片。
墨云看向桃花,语气没有刚才的温和:「带太奶奶休息吧。」
「是。」
当桃花扶着老祖宗准备就寝时,墨云走出寝房,正要跨出门坎时,停下脚步。
「对了,太奶奶,阿若是谁?」
老祖宗和桃花的身形一顿,沉默许久,老祖宗呼出一口气,像是一抹叹息声。
「阿若是很重要的人。」
不等墨云说什么,老祖宗让桃花扶她去休息,见状,墨云离开寝房,关上门扉,抬眸望向夜色。
经过那夜,墨云没再提起溪若一事,彷佛从没有发生那件事情,所有人一如往常般生活。
溪若经过府邸时,总是会望进将军府内,想要看看那个男人,当她瞥见墨云和诗缘站在一起的画面,嘴角缓缓扬起笑痕。
溪若很清楚,她只是小村姑,墨云已经成为辅国将军。
两人之间,如云泥般悬殊,不在一起,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