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伊柔在魏氏手底下求生存,魏氏是不会主动克扣欺负她,但也不会关心她。更别提一旁还有个乔伊蕙,乔伊柔说是生活在水深火热中都不夸张。乔伊灵就不止亲眼一次见到乔伊蕙欺负乔伊柔。有时乔伊灵遇到了,便会“路见不平,出言相助”,更多的时候,乔伊灵是看不到。这时候,容妈妈发挥作用了。
乔伊灵记得很清楚,那还是五年前,乔伊蕙又欺负乔伊柔,容妈妈忽然发作,在乔伊灵的父亲乔大老爷乔子诺那儿狠狠闹了一通,从此乔伊柔的日子好过了不少,乔伊蕙从此不敢再明目张胆过分地欺负乔伊柔。
由此可见,容妈妈的宅斗水平绝对是高的,顶级没有,但起码也是中等以上!有容妈妈在,不夸张地说一句,乔伊柔在赵家的日子根本不应该那么难过。
乔伊柔手里明明握着一副好牌,生生被自己打烂成了人生输家,这简直是——
有心说乔伊柔两句,但在看到乔伊柔那副可怜的不行的模样,乔伊灵一时间又没话说了。
“大姐你以后打算怎么办?你还想继续在赵家吗?”
“当然不能继续待在赵家!五小姐啊,你也看到了赵家就是一狼窝,一家子都是狼心狗肺的畜生,大小姐——”
“容妈妈,我不是在问你。”乔伊灵打断容妈妈的话,清冷的目光投向乔伊柔,“大姐我要你说。”
乔伊柔颤巍巍抬头,脸上一团脏污,只露出那饱经风霜,心死如灰的双眼,“我——我——我能说什么?”
乔伊灵心头好不容易压住的火气又开始上升了,乔锦见状连忙道,“大姐怕是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等回了乔家就好了。”
乔伊灵没再咄咄bi人,但是在看到乔伊柔那副浑浑噩噩,柔弱不堪的样子时,到底没忍住说了一句,“大姐,你自己说一句永远不回赵家,再也不和赵家的人有来往。这样的话你很难说出口吗?大姐,我说句不好听的,你沦落到这地步,七成是赵家人的错,但是也有一成是怪你自己立不起来。”还有两成就是背后那起子小人了!
乔伊柔不知是被乔伊灵说中了伤心事,还是怎的,呜咽地哭出声,容妈妈又是一番心疼,“老奴求你别说了!五小姐,大小姐不是你,或者说天下像你一样的姑娘太少了!老奴不懂什么大道理,活了几十年,好歹有几分看人的眼力,五小姐你就是脂粉堆里出来的英雄,别说一般女人比不上。你怕是比一般男人都强多了。”
乔锦对这话深以为然,自己这五妹真不是一般人,“五妹,别对大姐太严厉了。她到底不能跟你似的。”
乔伊灵无奈叹气,可能她对乔伊柔的要求太高了,她不止要求自己立起来,同时也要求身边的人立起来,比如她身边的丫鬟,个个出去都能独当一面。轮到乔伊柔了,她是自己血脉相连的亲人,在看到她的惨状后,乔伊灵开始怒其不争,打心里希望乔伊柔能自己立起来。现在看来是她太急切了。
乔伊灵沉默了,对乔伊柔真是重不得,轻又轻不得,她都有些不知所措了。就像初为人母,你根本不知道该怎么抱孩子,生怕自己哪哪重了哪哪儿做得不到位。
空气中隐隐流淌着尴尬,众人都变得沉默,不再开口。
“小姐,奴婢已经按照您的吩咐行事。奴婢又去马车找了找,翻到一件灰毛的披风和一件厚实的棉袄,不如先让大小姐和容妈妈穿上?”在这时,秋菊捧着两件衣裳进来。
乔伊灵扫了眼秋菊捧得衣裳,露出抹极浅极浅的笑意,“你办事果然周到。把披风给大姐披上,棉袄就让容妈妈穿吧。”
“两件都给大小姐!老奴身子骨好不碍事。”容妈妈赶忙道。
“容妈妈还是穿上棉袄的好。大姐披上披风就成,到时候还是得露。”乔伊灵轻挑婉约的秀眉,意味深长道。
秋菊为乔伊柔和容妈妈穿上衣服后,隐约的哭声喊声从远处传来。
“时候到了。”乔伊灵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