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爵言被指使了多年,今年自然也是又被指使的一年。只是往年他放pào放的不情不愿,今年却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老太太刚开口时就赶紧拿着火柴出门。
只因对方今年不知吃错了什么yào,居然开始在他耳边念念叨叨说想要抱乖孙的话了。
抱个毛线的乖孙!她拦着他不让他去找他的姑娘,她的乖孙是想要从哪里来?
他冷着脸打开房门,却没想到抬头的那一刹那,怎么都迈不动脚了。
只见门外的灯笼映照着明黄的光,他的姑娘迎着光站,一张素白的小脸被灯光映衬得粉粉嫩嫩。
他心跳的飞快,僵硬在原地不敢动,也不敢说。
恐这是一场不切实际的梦。
老天爷对他未免太差,他什么都不清楚的时候让他日日都梦到她。他什么都了解清楚了,它却分外吝啬,半分梦魇都不舍得施舍给他。
他不是什么好东西,一直以为在被拘着一年半载后会慢慢忘记她。
但记忆与思念居然像酒,时间越长,发酵的成果便越来越深。
她却开口说:“我本来是想在三年内完成学业的,但对不起呀,晚了半年;我本来是想在初见伊始就记起你并逃离你的,但对不起啊,脑子有点太不争气了;我本来是想要告诉你我已经有些想和你在一起的,但对不起啊,晚了一步,害你又做了错事;我本来是想……“她说的有些混乱又絮絮叨叨。
然而语调柔软,一字一句都在拨动着他的心。
她说了许多,他都有些记不太清。
然而最后一句他却记住了,她说:“我本来是想直接来找你的,但nǎinǎi却说让我在过年这个寓意合家欢聚的日子里来,还说让我假装是她给你找的相亲对象。“说到这里,她的脸微微有些泛红。
她明亮的眼眸直视着他,“厉爵言,我回来了,你还要我吗?”
这时候二月,天寒地冻。他却觉得自己的心再没有比这一刻更为炽热的时刻了。
他一直在等她。
等了四年,等了两辈子。
他朝她迈了九十九步,即使她始终站在原地不动,他也会倾尽全力去拥抱她,更何况她朝他迈了这样一大步。
“要。”
我爱你,一直未变,怎么不要?
——
end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