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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群姿色不菲的女人,装作酒客,在舞池逡巡,靓丽的风景线一摆,叫人的视线也忍不住往那瞟。
    当然,也可以说俗气点,简称“托儿”。
    充其量不过恃美行凶,捞点小费,但和外头朝九晚五的正经工作比起来,偶尔来这么一次,能抵得上大半个月的花销。
    陈昭顶着这样一张脸,仿若天生在行。
    等到十二点多稍事休息,她的裤兜里已经被塞满一叠港币,来不及细点,又被几个陌生面孔的年轻男人笑嘻嘻地拽回人群里。
    跳舞也好,调笑也罢,陈昭想,说到底,还不知道是谁占了谁的便宜。
    末了,这份工作一直持续到凌晨两点。
    陈昭拖着快要散架的身体踱回吧台,把一晚上的“工钱”一股脑塞进包里。
    顿了顿,又从另一侧的口袋里掏出一把零钱。
    她要了杯威士忌,打算以一如既往的零星仪式感,结束这最后的一夜虚妄。
    抿了口酒,回过神来,酒吧经理却不知何时倚在她身边的空位。
    肥肉和媚笑一起堆在男人并不年轻的脸上,他推开陈昭随意丢在吧台上的那叠入不了眼的零钱,放下几张崭新的百元大钞。
    大抵是为了迁就她,男人甚至说着一口不怎么流利的普通话:“莉莉安,真的就这么走了?……不考虑我上次的建议?”
    陈昭装作回忆了好一会儿所谓“上次的建议”。
    许久,方才似笑非笑,举起酒杯,“我就只值一杯威士忌?”
    经理笑笑,比了个“三”的手势,“你从来没答应过嘛,第一次,我喊贵一点。”
    陈昭摇头。
    几个没散的客人在一旁起哄,毫不遮掩的目光在两人身边流转。
    “五?”
    陈昭继续摇头。
    越喊越高,险些喊出个承受不住的天价。
    陈昭依旧摇头。
    经理轻敲桌面,不耐烦了:“那你说,多少钱合适?就一晚上,反正你也要走了,多捞一笔不好吗?——我早说过了,这比你跳一晚上舞挣得多的多!”
    絮絮叨叨,全是被驳了面子的不爽。
    陈昭闻声,歪了歪头。
    一张艳色无双的脸,平白笑出点天真不知世故的稚意。
    “是这样,我的前任呢,也给我喊过一个价,你要是觉得合适,比他多一块钱,我就跟你走咯。”
    装的再清高,原来还是有价码的。
    这话一说出口,经理当即一笑,粗肥的手指覆上她的手背,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拍。
    “……多少钱?”他问,“你这么正点的妹,我当然愿意出够本啦。”
    陈昭并不应声,只低垂了眼睫,从包里掏出唇膏笔,在经理的手掌心写下了一串数字。
    一串对她而言,长的近乎天价的数字。
    她似笑非笑。
    “只要这个数就好,经理,怎么样,我前任很大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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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种叫人坐立难安的尴尬境地里想起和提及前任,大概只有陈昭这种人才能做到。
    更别提她想到的第一句,是对方咄咄bi人的一句:“陈昭,你为什么非要跟我作对。”
    大概是八年前。
    陈昭想,这个画面或许应该出现在八年前。
    八年前的学校天台,一男一女,男的是她不久以后的初恋,女的是她。
    很少有人的爱情会源于这样的针锋相对,但并不包括当时缺心眼的她。
    而且,她的初恋很帅,远不像她少女时代的落魄,这足以令人芳心萌动。
    用那时候的话来夸,要说:那男的真俊。
    用现在时兴的话……陈昭夸不出来,太肉麻。
    俊这种兼顾了英气和秀气的话,大概已经把她的感受表述的八/九不离十。
    虽然那时候的她只会仰着脖子,故作倨傲地说,“坏女人喜欢男人都是这样的,钟同学,你不知道吗?”
    不屑与她纠缠的钟同学,会在这时轻轻蹙眉。
    而后,声音彻底清冷下去,说一句:“你要怎么才能适可而止?”
    坏女孩应该提出很过分很过分的要求。
    可陈昭偏不。
    她要做一个坏的让人喜欢的女孩。
    所以她说:“那你答应我,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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