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渊的电话刚好在这时打进来。
“你在哪儿?”他顿了顿,像是仔细辨听了一番,“ktv?”
“……”温言无语,“演播厅。”
陆渊嗤笑出声:“你上得什么乱七八糟的节目。”
“什么事?”
“地址发过来。”
温言抬手看了眼时间:“我结束还早,可能要十点钟。”
“那刚好吃夜宵啊。”陆渊笑笑,“女明星吃这种东西吗?”
温言已经习惯了他这种揶揄。她抱着手臂,语气平淡:“不吃。”
“少吃点没关系吧。”电话那头拖长了尾音,低沉的声线带着些调戏的笑意,“饭后多运动。”
“……”
挂了电话,陆渊想象着她面无表情又无言以对的样子,不自觉的扬起了嘴角。
陆遥拎着咖啡走过来,瞟他一眼:“你恋爱了?一个人傻笑什么呢。”
陆渊极短暂的顿了下,随即轻笑了声,不置可否。
陆遥也没当回事:“走吧。”
“去哪儿?”
“回家啊。”陆遥皱眉看着他,“今天陆途生日,你不是忘了吧?”
陆渊怔了几秒才想起来是有这么件事儿。一周前,章老师还特意打电话过来郑重提醒他。
他面露难色:“我今晚有事。”
“那你去跟章老师说,她同意我就没意见。”
“……”
“知道拗不过就快点,现在去一趟商场还来得及。”
陆渊有段时间没见过陆途了。六岁的陆途明显比同龄的孩子要小只些,齐刘海,丸子头,脸圆圆的,一双笑眼看到陆渊便飞快的跑过来扑到他怀里。
陆渊把她举到空中转了几圈,她傻笑个不停。
章老师站在一旁看着,百感jiāo集。陆遥知道她在想什么,走过去轻轻的抱住她。
“途途,下来吧。该吃饭了。”
温言的电话没人接。陆渊从洗手间出来,低头编着消息,余光瞟到一个小身影正目不转睛的仰头望着他,小大人似的,一脸心事。
他走过去蹲下身,笑着捏了捏她的脸。
“怎么了?”
陆途踌躇了半天,确保了四周没人后,才鼓足勇气踮起脚贴到陆渊耳边小声问道:“叔叔,圣诞节的时候我们幼儿园有表演,你能来当我爸爸吗?”
录制结束的时间比温言预想的早了些,走出演播大楼时才刚刚九点半。
温言边下楼梯边摸出手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没电自动关机了。她没有带充电宝的习惯,见时间也快到了,索xing出了大门,在进口处一边等着。
北方的冬天寒冷又干燥。温言喜欢这个季节,又怕冷,出门时里里外外穿了几层,这会儿在风里还是迅速的凉了个透。
夜班执勤的保安是个中年男人。身型不高,人有些黑,脸上明显有着为生活过度cāo劳的痕迹。他见温言在风里冷的直哆嗦,示意她进岗亭里来等。温言礼貌的笑了下,摇了摇头。
附近有所中学,十点钟一到,冷清的街道准时聒噪起来。
温言这一整天没怎么吃东西,本就隐隐作痛的胃部逐渐有些愈演愈烈的趋势。她在路边蹲下,下巴抵在膝盖上,麻木的忍耐着。
一个穿着校服梳着马尾的女孩跟妈妈从街对面有说有笑的走了过来。妈妈衣着朴素,一手拎着保温饭盒,一手被女儿亲密的挽着。两人在岗亭前停下,保安出来接过饭盒,打开盖子就着热气大口吃了起来。母女两人站在狭窄的小屋里,女儿一脸兴奋的手舞足蹈,似乎在讲什么学校里的趣闻,爸爸宠溺的看着她,不时被逗的仰头大笑,妈妈则在一旁略带责怪的轻轻拍他一下,提醒他专心吃饭。
温言看得出了神。
外面是零下十几度的大千世界,里面是只需要几平米的芸芸众生。有人不屑,有人艳羡。
突然一阵剧烈的胃痛袭来。温言下意识的皱了皱眉,收回了目光。
她闭上眼睛,垂着头靠在膝盖上,强忍着一阵强过一阵的疼痛。
眼前逐渐痛的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