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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道:“这计谋还需爹爹配合,只怕爹爹要吃些苦头,受些委屈了。”
    王贵川大手一挥,在黄老大的肩膀上重重的拍了一下,笑呵呵的道:“你公公一个大男人,受些委屈吃些哭怕什么?重要的是往后的日子能过好多不对?好了,事情就这么定了。”转向王氏,道:“你别担心,使唤的银子人手,哥哥全替你出了。”
    王氏见不用自家出钱,便也不吭声了,只贼眉鼠眼的看着黄老大,几人的视线都落在他身上,他一时觉得头大如斗,像是背了做泰山在肩膀上,那冷汗顺着满是褶皱的脸皮便落了下去,他拿枯黄的手一抹,只得答应了:“那就按照你的主意办吧,但愿是个成器的。”
    当天,黄老大便病重了,汤yào灌了无数,却不见好,直到晚上,眼见要嗝屁了去见阎王,几个奴仆接二连三的去找黄宽,却都被打骂了回来,这还不止,去的时候穿的齐整整的衣衫也被剥的只剩下个嫩白的里衣。
    王氏心凉了半截,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拉着徐晚絮絮叨叨的说了许多,徐晚不胜其烦,堵了她的话,道:“娘,我去找他看看。你若是想看看相公,便随着我一起去,只是不要在赌坊里路露面,躲在背后听一听相公说些什么。”
    王氏大惊:“你一个女人家怎么能抛头露面?”
    徐晚急的把帕子往桌上一扔,劝道:“这都火烧眉毛了,还顾得些这个?难道真的要等到把家业败光了我们才紧赶着哭吗?”
    王氏无奈,只得依了二娘。
    徐晚弄一个遮面的幕篱,把自己的脸遮的严严实实,换了件正规中距的装束,便带着王氏出了门,往赌坊里去。
    到了地方,徐晚让王氏留在门口不要走动,自己一个人进去了,四目环顾,黄宽正在一个局子中赌的满头大汗,赤红着眼珠跟什么似的,青筋暴起,双手撑在桌子上喝道:“就说了我要赢不是?看,这不赢了吗?”
    徐晚也不说话,也不搭理别人一样的眼光,一路走到黄宽的身边,众人见一个娇滴滴的女人跑了进来,眼睛都看直了,闹哄哄的赌坊便逐渐的安静下来,唯独黄宽尤不自知,仍在叫嚣着买大买小,徐晚抬手,一道寒光乍现,在烛火下闪烁着冰冷的光泽,众人方才见到她手上的竟然是一把锋利无比的刀子。
    只着一瞬,徐晚便又用宽大的衣袍遮住了凶器,伸出一只手搭在黄宽的肩膀上,语气哀泣:“相公,爹爹病的严重,眼看马上就要不行了,你怎么还在这里赌呢?快跟我家去,我们为人儿女的,起码要替爹爹收个尸不是?”
    黄宽扭脸一见是王二娘,忙把身子错后半响,道:“你莫要骗我,我出门时爹爹还是好的,怎么现在就病的不中用了?”
    徐晚重重的叹了口气,半响才道:“还不是被相公你气的。”
    黄宽丝毫不觉得把老子气的要死这件事有什么羞耻的,只横着脸道:“你别来碍我,我正赢呢,一个fu道人家出来抛头露面像什么样子,快回家去吧,等我赌完这个局再回去。”
    “那爹爹的尸首可怎么办才好?我一个fu道人家,没那些本事侍弄。”徐晚无语,这黄宽也太没有良心了吧,这真的算是个人吗?
    黄宽凝眉沉思了一会儿,想起个上好的计策:“你弄上一把火,把他给烧成灰,然后寻个去处洒了多干净,还省的到他门前烧钱化纸的麻烦。”说着还觉得自己这主意妙极了,哈哈哈大笑了起来。
    先前,赌坊里沉默,是因为一个女人不顾脸面的往局子里钻,是想看个热闹,如今沉默,却是觉得世上竟有这种不知羞耻孝悌的人,分外哑然,看呆了去。
    “爹爹死的时间也算正巧,刚好我把房产土地给输的没影儿,正等着爹爹咽气儿便可还上债务。”黄宽说着,便眉开眼笑。
    徐晚再忍不下去了,把手中寒光光的菜刀子一下掼到了赌桌上,那刀子就落在黄宽的手边,险些把他的手指头给剁掉了,她冷声问道:“诸位且看看,我相公说的这是个人话吗?”
    众人被她的彪悍吓了一大跳,谁也不敢应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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