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这个时候柴美涔就怕他受委屈,就给他零花钱,给着给着,他的零花钱比同学家长的月收入都多,他就不委屈了。
他们娘俩朴实无华的感情就是如此。
其实周睿之所以姓周,是为了他上学上户口,柴美涔跟一个姓周的人假结婚了。
户口上完了他们就离了,堪称速战速决,用最高的效率离最潇洒的婚。
那个姓周的也不亏,十几年前的五万块钱不少了,都给那个男人了。
后来柴美涔想给他改名,但是柴美涔天秤座的,名字合计来合计去也没想好,就这样这么多年都过去了,这名字也就懒得改了,他也就一直叫周睿了。
坐在马桶上周睿就在想,这个歉该怎么道,跟他妈说他昨天也哭了?
那不行,他一个大老爷们要面儿,这人不能丢,宁可说是被那个傻bi打的,也不能说是他哭的。
陷入纠结就忘了时间,门外传来柴美涔的声音:“拉不出来别硬拉,柜子里有开塞露,十男九痔知不知道?”
周睿撇了撇嘴,觉得正好搭茬,于是回应了一声:“放心吧,老子有的是力气。”
回答完尴尬了。
顺口就说出“老子”这个自称了。
周睿叹了一口气,他觉得他这个脑子就不能玩人情世故,什么事儿都能让他办砸了。
想道歉开场就来了一个自bào,你说坑爹不坑爹?
他冲了马桶,走到洗手池边去洗漱,刷牙的时候推开门走出来,站在门口撑着门框摆造型,想看看他妈干什么呢。
不看还好,看了真吓一跳。
电动牙刷“啪”的一声掉在了地面上,他目瞪口呆地看着疑似柴美涔的女……生?
“我cāo?”一句脏话从他的嘴里溢了出来,完全是下意识的。
周睿出来的时候柴美涔正在跟好友语音聊天,对面在安慰柴美涔让她好好跟儿子聊聊,母子俩不应该产生芥蒂。
周睿虽然xing格莽撞,但是绝对不是一个坏孩子,并不是无可救yào的那种。
柴美涔刚刚觉得心情好点,然后就听到周睿骂人。
“行了,我不跟你说了。”柴美涔说完就白了周睿一眼。
“你的声音听起来没有以前有底气了,是不是身体不好?”电话那边传来关心的声音。
“因为那个小兔崽子上火了吧。”
“你多注意身体,别跟周睿太凶,有话好好说。”
挂断了电话柴美涔把手机往沙发上一扔,掐着腰骂周睿:“你怎么回事?啊?!一大早就开始脏话连篇的,谁教你的?我就把你教成这样了?”
周睿目瞪口呆地看着她,心里默默的想:是柴美涔的语气。
“你傻乎乎的站在干什么呢?牙刷都掉了,脏不脏?我天天跟着你后屁股跟着收拾,你就没有一天让我省心的时候。”
周睿继续感叹:没错,是柴美涔能说出来的话。
“你是……我妈?”周睿问。
现在柴美涔身上跟她记忆里相像的就只有乱糟糟的头发,以及没品的睡衣,还有就是骂他的语气。
“怎么,连我这个妈妈都不认了?”柴美涔一下子气得眉毛都竖起来了。
“你早上照镜子了吗?”周睿问她。
柴美涔被气得直翻白眼:“我当你妈还得照照镜子是不是?啊?你真的是越来越不像话了,打你一巴掌你就要跟我断绝母子关系了?”
周睿摇了摇头,走过来推着柴美涔到了浴室里,指着镜子说道:“你自己看。”
柴美涔先是瞪了周睿一眼,再去看浴室里的镜子,紧接着自己也愣住了。
镜子里的女……生看起来也就十六岁左右的样子,瓜子脸杏仁眼,皮肤瓷白,随便看一眼都觉得楚楚可怜。
标准的初恋脸!
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又像傻子似的对着镜子做了几个动作,确认镜子里的人是自己。
太久没看过这张脸了。
十六岁,她的体重还只有88斤,没有毛孔粗大,眼角没有笑纹。
她过三十的时候开始脱发,为了显得头发多,特意烫了一个羊毛卷的头发,不过这发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