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知道我十四岁就进去了,在监狱里呆了五年,除了跟你学过拉语,没一点文化,我出去后还能干什么,我……我不去卖,我连抑制剂都买不起。”
安德烈从外媒报道里听来的那些话也不是空xué来风,一个omega不是被bi到走投无路,也不可能犯罪。那个alpha是江小筝继父,从他能记事起,他法律上的父亲就对他动手动脚,他分化成omega后更是变本加厉。在监狱里江小筝和简成蹊说过,他也不是不能忍,他第一次发**的时候alpha进他房间,用信息素挑逗,他真的有想过忍。
但他的omega母亲撞见了。
那是他有血缘关系的母亲啊,他原本以为她会救自己,但她只是捂着嘴,跑开了。发**是发情期的预热,那天他们三个人坐下来吃饭,他问母亲要抑制剂,那个alpha面不改色,说十几岁就这么娇贵了,用什么抑制剂,忍一忍不就好了。他母亲低着头,拿筷子的手抖得厉害,但还是唯唯诺诺地应和alpha,说抑制剂也不是必需,抑制剂都是那些打着o权旗号的商人的生意,效果也没宣传的那么明显。
但是江小筝不能忍。他那天晚上已经锁门了,但他的alpha继父还是进来了,他太自大,根本没发现江小筝一直握着把小刀,后来江小筝倒在不属于自己的那片血泊里给警局打电话,那一年他十四岁,还受未成年法保护,又因为是自首,所以判了八年,但他在监狱里已经自暴自弃了,在和简成蹊同一个牢房前,他对减刑并不积极,后来跟着简成蹊学了门语言,有事做,他才重新有了斗志。他比简成蹊早一个月出去,十九岁生日是在监狱外过的,他原本也满怀希望。
“但我什么都不会啊,我……”江小筝吸了吸鼻子,“东五区之前光顾着谄媚中央政府,其他什么都不管,暗娼这块也睁只眼闭只眼的。我履历不干净,没鸨头愿意要我,我就自己接,有一次回来路上碰到认识的alpha,一定要我到他那儿过夜,我刚被人玩狠了,真的受不了,那人就想强来…你说我都干这行了,讲尊严什么的是很可笑的,但我当时真的就不想活了,横竖反抗不了,我……”
“然后安德烈恰巧路过,把我救了。”
“我也是贱,问他要了联系方式,说等我恢复好了免费给他cāo。他可怜我,给了我张名片,我一看他名片上的国籍——”江小筝抓了抓头发,眼睛都亮了,“你以前跟我说,这个国家只有两百万人,又因为通用语的普及,这个语言的使用人口只剩下八十万,我磕磕巴巴说了句拉语后还怕他使用的是国际通用语,已经不用民族语言了,但他都没迟疑,还用拉语回应我。他说我是他来亚合众国后遇到的第一个会拉语的,还问我愿不愿意到他那儿上班,我就稀里糊涂跟他来到这个工作室,稀里糊涂把合同给签了,天呐,我那两年跟你学拉语真的就是觉得无聊,我万万没想到自己有一天能用上,还能因为它有份工作,我真的是太谢谢你了简哥,要不是你愿意教我,我早死在不知道哪个破招待所了。”
“真的,我今天早上睁开眼,都还会以为自己在做梦,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事。我再过两个月就二十了,我活着二十年,除了你,就安德烈真心实意地尊重我,不嫌弃我。”他抬头,看着天花板,隔着那堵墙,安德烈就在那个二楼的小房间里休息。
“我甚至觉得都没遗憾了,我也被尊重过了,被当个人来看了,真的,就是让我现在去死,我都没遗憾。”
“别死,”简成蹊几乎是条件反shè地说了句。
“我随便说的,”江小筝乐天地笑笑,“我才二十啊,我现在都想考大学了!当然会好好活着!”
“你呢?”他问,“你跟我说说呗,咱们都快半年没见面了,你过得怎么样啊。”
“挺好的。”简成蹊想了想,“我前两个月待在首都,住在以前的编辑家里里。就是给我送书,每个月都会来看我的那个,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