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走。”
不管她是傻的还是痴的,先弄回去研究一下再做决断,难得遇到这么一个有意思的,他岂可放过?
一声令下,她便被一个黑衣人抱在怀里,想逃是绝对不可能了。
啊。
又是一声惨叫,自底下而来。
她从半空中借着月色,看到那个杀了中毒人的黑衣人同样被杀,凌云寺的废弃后院里便生生多了两具尸体。
美男子,果然够绝,双眼微眯闪过一抹冷光,轻声开口。
“你摸着我的胸了。”
抱着她的黑衣男子明显一顿,下意识的将手下移。
一个男子抱着的是一个女子,这是潜意识的反应,也多亏了这里的人强调男女有别的规矩,她才能有机会。
手一松。
机会来了。
手一翻,手中赫然多了枚四寸金针,想也没想,快速的对着手臂上的孔最穴狠刺下去。
孔最穴,腕上桡侧七寸,主治肘臂挛病,手指痛不以屈伸。
当然,这一切都是在下针的力度和角度都得当的情况之下才能治的,若是两下都不得当,得到的结果却会是……
“啊。”
又是一声痛叫,绕在她腰间的手臂本能缩了回去。
这就是她要的,挣脱,跳下,这个高度,还死不了人。
“该死。”
向天回过头来,却见这个娃儿已经跳下,这高度虽然死不了人,可是会伤人,一个不好腿脚断掉也是有可能的。
立即回旋身,伸手便抓。
可是,刚触到她的手,居然如水中之鱼滑脱开。
这?
在向天一瞬的怔住,可这却给了她落地的时间。
砰。
掉落在地。
嗯。
一声闷哼。
叶琉璃管不了背上的疼痛,立即转入丛,将身影消失在他们面前。
美男子,她见得多了,可像这样杀人时还问她可不可惜的美男子倒是第一个。可惜个屁啊,她只不过是个孩子,问她做啥。
更何况,她现在已经是一个人的棋子了,可不想做另一个人的,更不想做什么双面间谍,她要是真做了,那就是找死。
“给我找。”
那边传来男子的怒叫,看来他是生气了。
她狠狠的吞了吞口水,她相信,这条美人男蛇若是抓着她了,一定会揭了她的皮,因为方才她脱开他的手掌时,明显的看到了震惊和杀意。
掌控欲太强的男人比更年期的女人更加的可怕。
向天手指紧握,双目发出阴戾,他还是第一次被一个孩子给耍了,这等怒气,他如何能忍心,什么吃饭,什么解毒,什么无害,她在看到那名黑衣人时就在想着如何逃走。
“我一定会抓到你。”
脚步朝前走去,那里有推长着满是尖刺的藤条,那刺会生生的将人的肌肤刺破正常人不会躲进去,可是却也是个躲人的极佳位置。
叶琉璃心尖儿一紧,脚步声越来越近,手指暗暗紧握,心跳都快要跳到嗓子眼了。
“向天,我看你往哪里逃。”
就在她认为自己死定了的时候,夜空里突然响起了一阵大喝,同时伴有抽剑之声。
“又是你?”
“不错,我要替我兄弟报仇。”
紧接着,双方便开起打来。
她看不见战势,可是光听着刀剑相交,拳脚相碰也知道有多么的激烈了。
注意力转开,是好事,可是为什么他们不走远点打?她现在就是想出去也是不行的了,只能在这刺藤里一动不动的呆着,直到……
“撤。”
美男子一声撤。
叶琉璃冷笑,依旧呆在这里一动不动,这种计谋,她学的时候就会玩了,不论他是不是真的离开,她也会等够了时间再出来。
果然,美男子不多时又折返回来。
“主子,看来,那个女娃儿真的不在这里。”
向天看了看这平静的草丛,真的一点动静都没有,最终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来:“走。”
声响越来越远,她这才慢慢的从那里爬了出来,尖刺扯住了她的头发,勾破了她的衣服,划开了她的肌肤,不用看都知道在此时的她有多么的狼狈。
不过,狼狈总比找死的好,她还不想死,所以幸运。
只是,刚爬出来,便看到一双好看的男款靴子出现在她的视线里,鼻头微动,晚风吹来带着一阵久远而又熟悉的气息,这气息,她就是到死也不会忘记。
掉头,装瞎,没看见。
“叶琉璃。”
声音好听之极,比方才那个美男的声音还要好听,但,还要危险。
再掉头,爬过,顺势微跪。
“见过世子。”
宗政九看着底下那个的身影,凌乱的包包头,破旧的僧袍,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可以足够吸引护国公的公子的人,可是,她却有那个本事让他带她走?
不过,好在她知趣,逃了,否则,他又要如何问那个男人要人?
虽然,他也不喜这个丫头,可毕竟是自己手下的棋子不是,连一个棋子都保护不了,那他还称什么主子?
叶琉璃紧低着头,暗叫倒霉,这是典型的从一个火坑跳到另一个火坑。
“怎么,你就没什么话对本世子讲?”
声音拔高听得她头皮发麻,明明就是一个九岁,不,十二岁的娃儿,她竟也有这种感觉。
“回世子,没有。若说方才的那个,我是不得已的。”
“不得已?哼,若是三年你与壮姑好生学习又岂会听不到这样的动静?你不是一向自翊聪明么,怎么,这次,失算了?”
眼中冒火,他原本只不过是路过而已,却没想到让他看到了这么精彩的一幕,年纪,样貌平平也能给他带来这么大的麻烦,又岂是一句头痛能说明得了问题的?
护国王向府大公子,面温心狠,要是谁招惹了他,就算是再过二十年他都记得,当年十一皇子只不过是不心撞倒了他心爱的墨兰,却被记恨到二十年后才报,十一皇子就是到死也不知道他的死只不过是因为一盆花而已。
他不想惹这样的人物,无论是前一生还是这一生,他都不想与这个男子有任何的联系,不是怕,而是没有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