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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柳贞吉一起来,还挺高兴的,这几天该她该见的客都见过了,虽然被孔氏逮着绣花练书法弹琴一个不落,但怎么说这些都是她做习惯了的,上手了之后也没觉得累过,所以做不做都不碍着什么事,不见客了之后她还能时不时打个盹,比天天板着小腰坐得端端庄庄不知要来得舒服多少倍。
    那天早上她高兴得还哼了几声歌,心中暗想周朝这朝代其实也是不错的,民间调子那叫一个好听,这朝代也不穷,吃的花样还挺多,那个奶果子更叫一绝,就是在现代,也吃不到这样一口即化的好物,那可是纯正的奶香,一点膻味也不带,饶是纯牛奶的冰琪淋也比上其美味一二啊……
    她想了一通有的没的,然后在快乐地数着她的奶果子吃了一个后,她就倒在了地上,头昏目眩中,她还听到了她丫环们的尖叫声。
    在尖叫声中,柳胡兰昏倒前的唯一想法就是不敢置信——苍天,我就这么慷慨就义了?我嘴里的调子才哼了一半好歹让我哼完了才让我死啊虽然做人难免有一死但怎么样也得有始有终啊老天爷你知不知啊。
    等她一醒来,已是六天后了。
    这时,柳家已经热闹得完全不可开交了。
    柳艏都从京里赶了回来,钻进他耳朵里的字就两个:分家,分家,分家……
    柳家几个庶老爷和孔氏,一口咬死了,柳老太太想害死柳贞吉。
    为何要害?
    你也不看看以前老太太是怎么对柳贞吉的,而害她那日子,你也不想想是谁的忌日。
    柳艏哑口无言。
    他娘以前存的什么心思,他是知道一些的,而孝姑是怎么死的,他更是再知道不过。
    而这次柳老太太害柳贞吉的把柄,全在几个庶老爷手里。
    庶老爷们出来说话了,说柳老太太毒害亲孙女一事,要是上禀到朝廷会有什么后果,大兄,你要不要试试看?
    柳艏当然一点也不想试。
    不想试,那也行,那就分家……
    而柳老太太气得更是痛苦万分,见到柳艏就喊着她恨不得孔氏去死。
    这个时候她都不忘喊这话,柳艏无语,回头就跟五老爷商量起分家的事来了。
    而这事,五老爷也愿意答应。
    因为家中最来钱的营生,都在其母与柳艏手中,而他们家大部份很挣钱的营生都在渭明,柳艏却在京中当官,有很多事他兼顾不便,他打算用家中京中的营生换柳艏在渭明的营生,这当口,他要得多一点,他娘与大哥也只得松口。
    那封口费,就算他是她的亲儿,柳艏的亲弟,他们也得给他。
    反正他大哥在京中已经有得太多了。
    柳贞吉醒来后知道柳家已经开始分家,她高兴地点了头,又颤抖地握着杏雨的手无声呜咽了起来——哎哟她的娘啊,为啥下毒要下到她的奶果子上头,这叫她以后怎么面对她的奶果子啊?她都已经把奶果子定为她以后半生里的主打零食了啊。
    这叫她以后怎么对着奶果子下得了口?
    杏雨当她醒来是在感慨终于活过来了,比她们小姐大不了的两岁的丫环忙蹲下轻轻拍着她们小姐的背安慰她,“小姐,没事了,大夫说你没事了,您再休息几天就能下地了,您放心,夫人定会为您讨一个公道的!”
    说着她眼都红了起来。
    柳贞吉想,她娘在她的奶果子里下毒这种事,果然是她的贴身丫环都不敢想的……
    “唉……”柳贞吉想这种事,还是她自己心里清楚就好,就别说出来吓她的丫环们了,她的丫环们调*教得再好,可能也还是欣赏不来她娘亲这种敢作敢为的毒妇作风的,于是嘴里便弱弱地道,“谁害的我?”
    说着眼泪就出来了,她也不知道自己昏睡几天了,可能最近都没睁开过眼,这才刚睁开一会,眼睛就不舒服得很,眼泪不用她使力,它自个儿就潇洒地跑出来炫酷了。
    杏雨一看她流泪,心里酸楚得很,也跟着哭了起来,“小姐,小姐……”
    说着就嘤嘤哭了起来,弄得柳贞吉一个头两个大,这个时候,不是应该痛骂老太太猪狗不如,狼心狗肺吗?
    怎么她家丫环就自个儿痛快地哭起来了,一点也不管情节发展,这样真的好吗?
    第19章
    柳贞吉醒来也没出去见识分家场面,她被丫环们包围着连床都不许起,更何况是出门。
    柳贞吉听说柳老太太病了。
    她估摸着老太太要真是病了,应该是气病的。
    柳贞吉自回柳家的第二天,被孔氏带着去见几位庶叔,就知道母亲心里的打算,她想联手这位庶叔逼柳老太太分家。
    大家分了,小家才好分。
    **
    在这几天分家的事上,孔氏一定要在其中为柳贞吉要一份体面的嫁妆,柳艏被弟弟们一算计,本就暴躁,这天在几兄弟商谈之前在书房被孔氏堵上了要谈话,两人一言不合,他见到孔氏蛮横,一巴掌就挥了过去。
    “滚,这里没你插嘴的地。”
    柳艏的这一巴掌打得空气都静了,孔氏摸着脸,狠狠地回视过去。
    柳艏冷笑,“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最近干了什么?滚一边去……”
    他不耐烦地挥袖,神情里一片厌恶至极。
    孔氏却放下了握着脸的手,冷漠地张开了嘴,“既然如此,那就一起死。”
    “你什么意思?”柳艏眼睛微瞪。
    “字面上的意思,柳太傅,你要是今个儿不让我满意了,那么,要死,一家人全死了算了……”孔氏说到这,扶了扶书桌,低头擦去了眼角不由自主的泪,再抬头时,她面无表情,“你贪了多少,你心中有数?”
    “孔宁依……”柳艏迅速急步向前,掐住了孔氏的脖子,冷笑,“你敢。”
    “你跟你娘一样,总是问我敢不敢……”孔氏笑了,向来端庄的脸上竟露出了艳丽的笑容,“可是,我敢不敢,你们心里难道就没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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