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正说着,忽然传来了一阵阵笑声。我和她探出身子去看,只见两个比我们大一点的混血男孩,拿着大可乐瓶,瓶子里装着水,在细雨中追跑,一面笑,一面互相喷水,打闹。两个男孩穿着快到膝盖的美式宽大游泳裤,裸着上身,露出虽然比我大不了几岁,却已经开始发育的健美身材,充满了青春的活力。她眼睛一亮,眼珠子追随着那两个男孩,直到他们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我那个时候还穿紧身三角游泳裤,身材也矮矮小小的,很瘦,完全没有肌肉,肋骨一条一条的。看着她恋恋的眼光,我忽然感觉到有点不妙。”
“第二天晚上,天不下雨了,但是还阴着,我们跟附近那几个孩子正在沙滩上玩,那两个男孩又出现了,于是大家认识了。原来他们住在别墅边的旅馆里,是两兄弟,中俄混血,弟弟比我们大三岁,长得特别俊美,棕色头发,天然卷,眼睫毛长长的翘翘的,大眼睛也是棕色的。夭夭说他笑起来眼神特别温柔,像梅花鹿,又说自己被他电到了。确实,夭夭被他迷住了,迷得把我忘在了脑后,只知道对着他笑。”
“夭夭拼命想引起那个帅哥注意,但是那个帅哥后来还是喜欢上了跟我们一起玩的,一个从美国回来度假的女孩,那个女孩也比我们大三岁,15岁的女孩应该叫少女了,个子接近成人,有胸,腿和胳膊也修长优美。而且她比夭夭会打扮,夭夭虽然有很多漂亮裙子,但是那女孩穿美式的套头t恤衫,印得花花绿绿的,束膝的中裤,各种带子拉锁晃来晃去,比夭夭时尚得多。奶奶不许夭夭化妆的,那个女孩却涂玫瑰色的口红,用蓝色的眼影。夭夭那段时间很自卑,跟那个女孩一比,她就是个没发育的小女孩,太不起眼了。我觉得就是从那时起,她开始向往美国,向往洋帅哥。”
“帅哥跟那个女孩好上了,夭夭失恋了,很伤心,我也很伤心,原来她从来没爱过我,只是习惯性的跟我在一起,原来混血帅哥才是她爱慕的对象。但是我没说什么,因为她已经够伤心了,我只有默默陪着她,希望她能明白,我才是那个一心一意对她的人。”
“暑假快结束了,那天中午我们去找那个女孩玩,摁她家的门铃没人应声,我们就从露台的柱子爬到了二楼阳台上,往里面一看,我们都惊呆了,原来那个女孩跟混血帅哥在房间里做爱,怪不得不理我们。我和夭夭趴在窗上,透过半透明的窗纱,看了全场,目瞪口呆,差点忘了怎么从阳台爬下去。”
“回到我们自己家,夭夭又震惊,又痛苦。我抱住她,第一次跟她说我爱她,她不信,说别的女孩比她漂亮,比她成熟,我会变心的。我发誓我的眼睛里只有她一个,我一生一世只爱她一个人。她高兴点了。那天我们都有点好奇,于是我们脱了衣服,开始尝试。那年她已经来过初潮,我却还没梦遗过,但是我能够勃起,虽然细细的。她一碰就疼得受不了,我也觉得疼,于是我们说好过几年再试。”
“暑假结束了,回到北京,我和她都开始读初中,却不同校了。她因为肯定要去美国,家里把她送进了私立学校,那个学校是全英语教学的,在那里读书的都是各国驻华大使的孩子,还有一些中国新富豪,打算把孩子送出国受教育的。她那个学校里什么肤色的都有,里面不乏洋帅哥,我担心她会不会变心,她告诉我说她不会,她只爱我一人。”
“她在那个学校三年,确实有男孩追她,还不止一个,各种的纠缠不休,各种的烦人,各种的给她递小纸条,各种的给她书包里塞苹果橘子,但是她的回应是各种的不耐烦,各种的不理,各种的威胁我会去揍他们,各种的用苹果橘子回砸他们。我确实一到周五就叫司机把我送到她学校门口接她,她家的车也来接,我们周末总是一起在她爷爷家吃饭,做作业。我们单独在书房里写作业的时候,她允许我把手伸进她衣服里抚摸她,她也把手伸进我裤子里抚摸我。那三年是我们最甜蜜,最情投意合的时光。”
“她妈妈一直要她出国。那时她妈妈已经跟她爸离婚,并且再婚了,她奶奶担心继父会对她不好,一直拖着不肯。但是她15岁那年,她妈的绿卡申请被劳工部批准了,在申请配额前,她必须到美国去,好随同她妈妈一起拿绿卡,而且申请美国的大学要看高中成绩,她妈怕再耗下去,会影响她前途。于是15岁那年暑假,她办完了去美国的签证。”
“她八月去的美国,七月,我们最后一次一起去北戴河度假,在那里我们发生了关系。她疼得那么厉害,我几乎做不下去了,她咬着嘴唇忍着我,我们终于合二为一。那个月的日子,甜蜜又悲伤,我们背着大人无休止的做爱,我们立下海誓山盟,永不变心。她说她大学一毕业就回来找我,跟我结婚。她说她会日日夜夜思念我,会每天给我写一封信,每月只少给我打一次电话。我发誓决不看别的女孩一眼,我发誓只爱她一人,我发誓等她回来。其实我还想着,怎么才能去美国找她,能不能藏在飞机的托运行李里,或者偷偷爬进远洋轮的集装箱.......”汤励说到这里,忽然停止。
顾春姣虽历尽风尘,毕竟还是个女人,当少男少女纯情恋爱故事听着玩,多少有点意犹未尽:“那后来呢?她去美国之后怎么样了?”
汤励冷冰冰的说:“还能怎么样,分开时间长了,就彼此忘了呗。”
顾春姣怀疑:“这么简单?不会吧。”
汤励叹了口气,继续往下说:“她刚到美国的时候,确实天天给我写信,不敢每天寄,就把一周的信都放一个信封里寄过来,路上要走三周,她每周都给我打电话,那时电话费很贵,她妈那时也不是很宽裕,她零花钱很少,她把所有的钱都用来买邮票买电话卡。但是才一个多月,忽然,她的电话停了,再后来,信也收不到了,我又等了两个月,她音讯皆无,我给她写了无数信,至今为止,都不知道她收到过没有。我都快疯了。我跑到她家去问她奶奶她怎么样了,她奶奶告诉我,她在美国很好,只是美国高中竞争很激烈,作业都是论文式的,她刚到美国,生活学习各方面都不习惯,她妈为了让她上个好大学,特意让她从高一读起——美国高中是4年制,她从中国转学过去应该读高二,她现在功课压力很重。她奶奶说她妈把她管得很严,要她好好读书,不许她给中国写信打电话,怕分散她注意力.......”
“我不顾一切的往美国打电话,那时从中国拨过去,一分钟要10块钱,结果是她妈接的电话。她妈在电话里声音冷冰冰的,说她很忙,没空接我电话,叫我不要再跟她联系,不要去打搅她。我说我没有要打搅她,我们是亲戚,我是她表哥,我只想问问她在美国过得好不好。她妈怒气冲天,恶狠狠的说‘她在美国很好,不需要你关心。你还是忙你自己的去吧。如果你敢再往我家打电话,我就告诉你爷爷,告诉你爸妈......'她妈狠狠的摔断了电话,然后又给她奶奶打电话,要她奶奶警告我,不许我跟她联系,否则她就要换电话号码。我不知道她妈为什么那么讨厌我,但是她奶奶我奶奶我妈妈,还有姑姑她们都来劝我,她妈太凶,暂时不要跟她联系了......就这样,我们断了音讯。她申请大学那年,外婆在上海去世,奶奶在北京去世,她妈都不准她回国.....”汤励又停住了。
顾春姣不屑的看了汤励一眼:这花花公子今晚上是不是想演苦情戏啊——世人皆说我放荡,其实是因为我曾经受过伤,大家都说我寡廉鲜耻,其实是你不懂我悲伤。
顾春姣等了几秒:“这么就完了?你们今后真的再没联系过?你再没见过她?”
汤励犹豫了一下:“嗯,后来,当然又见过几面,但已是人是情非,时间改变了一切......”
第8章 大学
汤励沉默了会,继续诉说往事:“后来只有逢年过节,我才能从她奶奶那听到关于她的只言片语,家里人都当我们是表兄妹之间的情谊,就算有点青春期的萌动,也不过是小孩玩过家家,总之,没人当回事,包括我妈,都不知道我有多思念她,有多痛苦。中学里有女孩喜欢我,包括她的闺蜜,她初中的一个女同学,一个知名企业家的女儿,曾经跟我们在一起玩过几回的,周末老来纠缠我,我那时跟我妈住她单位的大院,那女孩家的汽车老是停在大院门口等,她在我家楼下喊我,跑到我家来找我,给我送巧克力,我躲都躲不开她......但是我一丝杂念都没有,夭夭说过她大学毕业就会回来找我,我等她。“
“时间渐渐过去,夭夭还是音信皆无,我的思念和痛苦慢慢的陈旧了。然后我上大学了,我开始跟班里的一个女同学谈恋爱,谈了有一学期,分了。北大女生不算多,但男女比例还算均衡,我频繁的恋爱又频繁的失恋,后来我又跑到女生多的学校去找漂亮的......但是我跟女孩们的关系都很浅,都停留在亲亲摸摸的阶段,没有实质性的发展。我还在思念她,我已经不再指望她毕业后会回来找我了,所以我要自己去美国找她。”
“大三那年,机会来了,学校有去美国做一年交换学生的名额,费用要完全自理,所以报的人不多。我在知道的第一时间马上去报名了,家里托人跟系里打了声招呼,我就顺利成行了。家里跟她妈联系,她妈那时对我不那么恶声恶气了,但是没一点欢迎的模样,只是说我想去她家玩就去呗,但是夭夭不在家里住。”
“八月底开学,我7月就去美国了。夭夭带着她男朋友到机场接的我,接了我后就去了她新租的房子。她那时刚要读大二,大一时她住大学宿舍,为了我,她搬出来租了个两室的套间,整个暑假我都跟她在一起,还有她男朋友。我睡一个房间,他们睡一个房间,”
“整个暑假,夭夭跟她男友都在麦当劳卖汉堡,我是学生签证,不能在美国打工,于是天天无事可干,她给我买了张德州的钓鱼执照,我就天天开着她的车去钓鱼,每天都能钓到好多条,冰箱都塞满了。他们回来,我们就在小区的游泳池里一面游泳,一面烤鱼吃,那个暑假我吃鱼吃得发腻。”
“白天我去钓鱼,晚上我就听夭夭和她男朋友叫床的声音。有一回我钓鱼回来晚了,他们在客厅沙发上翻滚,看见我很不好意思,我冲他们笑笑,叫他们继续,我回自己房间泡网。”
“她男朋友是她高中同学,金发碧眼,非常帅,当时在哈佛读大学。我在北大成绩平平,连保研的资格都没有,去哈佛想都不用想。她男朋友父母是牙医,牙医在美国是绝对的高收入,他爸妈两个都是牙医。男孩带我们去他父母家玩过,他家在一座小山上面,整座山都是他家的,房子里有n个卧室,每个卧室都带卫生间,半地下室有健身房桑拿房和酒窖,阳台上架着两台天文望远镜看星星,前院有修剪整齐的树林,后院有带瀑布和喷泉的大游泳池,私人网球场,豪华的超越我的想象。夭夭说那样的房子在奥斯汀想卖掉会很困难,一般人白送给他们住都不要,因为付不起房子的使用费维护费修理费房产税(德州房产税巨高)......”
“当时中美之间生活水平还差距比较大,她爷爷在北京也是住别墅的,别墅挺大,配着厨师和警卫,但是装修非常一般,别说不能跟美国医生的百万豪宅比,就是夭夭妈妈的老房子都比她爷爷的好得多。夭夭妈妈的房子我也去吃了两顿饭,夭夭说她妈的房子在奥斯汀是很普通的,买价不到30万美元,但是也非常大,前后院都有草坪,厨房里用的是实木吊柜,花岗岩的台面,后院也有游泳池......”
“要开学了,夭夭把我和她男友一起送到机场,他回波士顿,我去纽约。我安顿好后就去学校的餐厅吃快餐,一个金发的大美妞在那当收银员,蓝眼睛又大又闪,身材那个火爆,真是该凸的地方凸,该凹的地方凹,中国女孩没得比。我那时英语非常烂,我就站那托着托盘用那口烂英语跟她*,说得颠三倒四,她笑得几乎把啤酒都打翻了,当天晚上她就把我带到她租的房子里去过夜。我笨手笨脚,女孩笑我是处男,我说我不是,只是5年没做了。她很惊讶,怎么会5年没女朋友,我说我蠢呗。”
“我们这批交换学生,一共是15个学生加一个带队老师管理我们的学习和生活,16个人住在学校旁边,两幢包伙食的大房子里,每天坐公交上学校。那个带队老师很年轻,博士刚毕业,自己都没女朋友,把我们管得很严,别的学生也都很老实,但是我不管,按出国时跟学校的签的协议,我不能自己出去租房住,我就买了辆车,天天去找我女朋友,中国留学生聚会,我就带着她招摇过市,那些中国男生都羡慕死我了。”
“我跟那个女孩真的非常要好,我天天下课就去给她烧饭做菜,她吃完就把我拉上床,她又性感又热情,她夸我是世界上最甜蜜(sweet)最美妙(wonderful)的男人,说我性感极了,说我不在床上的每一分钟都是浪费。我们在一起真的非常开心,我们是真心喜欢跟对方在一起。她是跟我交往过的,除了夭夭以外,唯一一个不涉及金钱利益关系的女友。我到现在都记得她,而绝大数女人,我下床后就不记得她们长啥样了。”
“转眼到了圣诞节,我邀请她和她男友来纽约玩,我女朋友的舍友回家了,我们问她租了几天房间,夭夭和她男友就睡那个房间,晚上我和我女朋友做爱,也叫给他们听.......”
“一年满了,我们要回国了,女孩劝我别走,留在美国算了。我当时确实犹豫过,但是家里拼命反对,我爸暴跳如雷,全家骂我不忠不孝。于是我退回去慎重的思考:我留在美国的目的是什么?我发现我没有任何目的。而且我跟那个女孩虽然好,但是我们都没考虑过婚姻,我从没想过跟除了夭夭之外的女人结婚,而对那个女孩来说,美国女孩在那个年龄不会去想结婚这样复杂严肃的问题。那我留在美国意义何在?于是,我决定回国。”
“我跟那个女孩依依惜别,在飞机上情绪低落,空姐给我拿来冰镇啤酒,我就跟她*。她看我们是一群学生,看不上我,爱理不理。我火了,就跟着那个空姐到后舱,随手把门帘拉上,她转过头来,看见我站在她身后很惊讶,问我干嘛,我把我在美国买的,孝敬我妈的镶钻大溪地黑珍珠戒指套在了她手指上,然后抱住她就亲嘴。她急得用力推我,她越挣扎我越抱住不放。”
“我放荡的生活从此开始。我跟空姐好上了,一共跟她在一起两年,除了空姐以外,我还有别的女孩,当然,跟别的女孩都不长,一般不超过3个月.....”汤励忽然又停住了。
“怎么了?”顾春姣听汤励说跟空姐在一起两年,心里在暗暗猜测汤励给了空姐多少钱或者好处。顾春姣跟汤励在一起,没拿过汤励钱(礼物不算),但是汤励给她办了北京市户口,买房时又曾替她出面说情,让她房价上打折——房产公司自己的中层都没这待遇,这样她就在北京站稳了脚跟,这些都是花钱都没处买的东西。
汤励苦笑了一下:“跟空姐处出问题来了,她想跟我结婚,这当然是不可能的,别说家里人接受不了,我自己都接受不了。于是她就耍了点手段怀孕了,向我逼婚,我一听就火了,我最讨厌别人算计我。我叫她去堕胎,她不肯,一定要把孩子生下来。她跟我妈说要为我家生孙子——我伯伯生了两个女儿,我家就我一个男孩。我妈和我两个姑姑都告诉她,别说生孙子,就是生老子都没用,我家决不可能让她进门,也绝不会认那个孩子。我姑姑冷笑着说:哪个女人不会生孩子,我们家是缺孙子,但是那也得看是哪个娘胎......两边越说越僵,当时我还在北大读研,她说要把孩子生下来,抱着孩子上我系里闹去,让我被学校开除。家里人觉得很可笑,干脆对她置之不理,并且断了我经济来源,说要让她白忙活一场,一分钱都落不到。空姐也发了狠,说即使我不跟她结婚,她也死活要把孩子生下来,而且要生男孩。就在这鸡飞狗跳的时候,夭夭爷爷去世,她回国奔丧。”
第9章 重逢
“我的事情两家都知道,夭夭一回来就听说了。当时她继母因为出席葬礼和遗产的事,正在跟她爸闹。她妈跟她住酒店,我就把她接我那住去了。晚上我跟她讲我的处境,空姐那我搞不定,家里人一个比一个态度强硬,在那里喊她想敲诈我们家,脑抽了吧,爱生就尽管生去。家里人一致认为那空姐希望破灭就会自己乖乖去打胎,而且会很快,在肚子显山露水前,因为她肯定不想被航空公司开除......他们一点都不体谅我的心情,我的处境,我当时真是烦得恨不得去死。她说她可以试着出面去替我劝那个女孩。我当时手里是一分钱都没有,她爷爷留给她二十万的现金和一些字画,当时的二十万够在五环外买套两室的房子了,她把那笔钱给了空姐,空姐这才去医院堕了胎。”
“葬礼后,她就回美国了。当时她刚刚大学毕业,已经找好了工作,她跟她那个男友已经分手了,两人隔着大半个美国谈了4年恋爱,感情越谈越淡,毕业后男孩去纽约工作,她要留在奥斯丁,自然无法继续。我送她上飞机前一天的晚上,我伯母,也就是她姑姑劝我向她求婚。我说这不可能,空姐的事刚刚了结,我没这心情,她也决不可能接受。我妈跟我两个姑姑根本不把空姐的事放在心上,认为这种破事哪个男人不会遇到一件两件,别说空姐根本不可能真把孩子生下来,就算她真的蠢到把孩子生下来了,也就是屁事一桩,法院判多少就给她多少钱完了,反正这种小插曲跟谈婚论嫁无关。对她们的宏伟理论我真是极端无语,我发现家里人其实并不理解我,更并不了解夭夭。”
“我告诉她们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和她都已经不再是十几岁的孩子,人改变了,感情也改变了。她们反驳说我们两有感情基础,先定下婚姻的目标,再培养感情就行了。那天晚上家里4个女人逼我去向她求婚,我抵死不从。我不想被她鄙视,更不想被她厌恶。第二天,我去机场送她和她妈,波音747腾空而起的那一刹那,我很茫然,搞不清楚到底是家里人错了,还是我错了。”
“空姐事情过去了,我决定痛改前非,重新做人,我跟所有女孩都断了往来,那一年里无论精神上还是*上,我都彻底禁欲了。然后我去中科院读博,老板派我去美国三个月,协助商学院做一个中关村经济预测的项目,感恩节我又去奥斯丁找她,正好遇到她的新男朋友回来度假。她新男朋友是她中学老师的儿子,美国海军陆战队队员。那男人是我见过的最性感的男人,相貌英俊得没话说,一双深蓝色的眼睛,一身腱子肉,零脂肪,简直就是一根走来走去的棒棒糖,还四处挥发着雄性荷尔蒙......那男人的脑容量跟他的身上脂肪含量差不多,美国大兵文化程度真令人汗颜,那位大帅哥除了看黄色杂志外什么爱好都没有,跟他谈话鸡同鸭讲,这男人一顿饭量够别人吃三顿,坐他对面看他往嘴里填东西,简直就是在观摩一台高效环保的绞肉机如何工作。我都不知道夭夭喜欢他什么......嗯,那个男人一次可以做一两个小时,夭夭那时已经买了大房子,跟邻居家有一定距离,她每天晚上都喊得惊天动地。”
“我回到中国,又开始跟女孩们来往,那时我已经意识到我和夭夭从15岁那年分离起,就已经不可能了。时间、生活、经历改变了两个人,儿时两小无猜,少年时的深情往事根本无法与我和她之间现实存在的分歧相抗衡。我们的就像那个英文字母y,从分叉点起,就再无相交的机会,只会彼此距离越来越远.......”
“夭夭居然还真喜欢那男人,两人竟然维持了一、两年关系。那么长时间她居然没被闷死,真是个奇迹。不过后来夭夭还是跟那个特种兵分了,因为她遇到了一个it工程师,斯坦福硕士,大公司做研发的。她那时25,在美国,那个年龄还很小,根本没到考虑结婚的时候,她却告诉我这是场严肃的恋爱,往婚姻方向发展的那种.....我在中国,生活越来越放荡......”汤励说完了,陷入沉默。
顾春姣看看汤励:“那她现在跟那个工程师结婚了?”
汤励摇摇头:“没,他们正式同居后不久就分手了。”
顾春姣好笑:“那你今晚上这么神经质是因为刚知道他们分了。”
“不是,他们早就分了。”汤励默然了几分钟,慢慢的说,没提家里人一听说毕岚要来,这几天拼命逼他赶紧向毕岚求婚的事。
“那你赶紧去美国找她去啊,别过几天,她又交上个男朋友,你又哼哼唧唧说:我因为她越来越放荡。”顾春姣挪揄。